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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刘叔道:“郎中没说具体磕了哪儿。”
    慕白又问:“那开了什么药?”
    李叔答道:“没有开药。您情况不明,现在还不能乱吃药,只能吃些东西补补。”
    王大附和道:“是啊,世子殿下听刘叔说喝羊奶和牛奶好,一大早带人跑出去找了。”
    慕白心中一暖,不由低声道:“那他真是上心,我以为他是出去有什么正事。”
    刘叔咂了句嘴:“这可不是正事么。”
    李叔拐了他一下,扯开话题:“少爷,您今日就在家里休息罢。世子殿下去知府衙门给您告了假,而且现在雨一停,水自然就慢慢消下去了,后面没什么要事了。”
    慕白听从建议留在家中,闲得无聊想起那株让祝云帆哭了半夜的月季花,便溜到自己院中去看。
    今日太阳出来,那月季上头搭的小草棚已被撤走,应当是祝云帆弄的,几根小木棍插在湿润的泥土里,细绳绕着花茎绑在木棍上固定,如此整株花又被扶了起来,只是开了的几朵花都被雨打得七零八落,枝叶也无力地耷拉着,不少枝条折断了,十分凄惨地立在花圃中。
    这已经是收拾过后的样子,不知之前得惨成什么样。
    慕白有心想帮帮忙,又不知如何下手,这时候的植物脆弱,也许祝云帆打点的已是最好的了。
    他打量了半天,又被王二扶回去坐到廊中竹椅上休息。
    中午祝云帆回来了,不知从哪牵来一头正产奶的母牛,连养牛的农民也一同雇来,挤完奶煮沸放凉,再给慕白喝。
    慕白还未喝过牛奶,这是塞外民族才爱喝的。他一尝竟然浓郁醇香,喝了不少,又把午饭刘叔炖的老母鸡吃了半只,汤全部喝光。
    祝云帆见他食欲不错,总算也有几分宽慰,吃完饭吩咐侍从去给后院柴房边搭个牛棚,暂时把牛养在家中。
    这处历代同知住过的老宅子里一时喧喧闹闹,颇动干戈。
    慕白仍不适应这副做派,犹豫道:“不用这么麻烦罢,就为了喝点牛奶……”
    祝云帆一顿,道:“不麻烦。”
    他看着慕白的眼神,仿佛只要慕白开口,要他去摘星星摘月亮也不麻烦。
    慕白不由内心震动,承受不住这爱意,转头去看别处。
    两人看了会儿侍从和下人们忙忙碌碌搭牛棚,慕白就困倦了,祝云帆搂着他回内院去午睡。两人躺在床上,他摸摸索索把手探进慕白衣内,放在他腹部:“是不是撞了这儿,我给你揉揉。”
    他说是揉,其实只是将内力注入手掌,把手烘得温热,贴在慕白肚皮上而已。
    慕白本以为他要像以前那样耍花样占便宜,可他真的就只是规规矩矩暖肚皮。慕白小腹暖洋洋觉得舒服,就任他贴着了。
    两人相对卧着,他静静打量祝云帆。
    祝云帆浓眉微蹙,眼帘低垂,面上有些倦意,嘴唇也干得起皮。
    慕白望着他,不知为何,竟觉得他比往日还要英俊些,似乎是因为眉宇间多了沉着和担当,不再是个锋芒毕露的肆意青年,而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又或者是因为他在自己面前不修边幅,变得像个有血有肉真真实实的普通人,不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殿下。
    看了片刻,慕白期期艾艾地凑过去,轻轻吻住了他。
    祝云帆微讶,随即也轻轻回吻。
    短暂而轻柔的吻。
    唇分时,他低声问:“你愿意嫁我了?”
    慕白埋在他胸膛,嗅到他身上因为出门一趟而带上的淡淡汗味,混着健康的年轻干君独有的雄性气息。
    他不是坤君,即使已凑得极近,能闻到的也只有这么一点淡淡的味道而已,祝云帆的味道,像是辛辣的松木。
    他细细品着,抿嘴道:“只是亲亲你罢了。”
    祝云帆低声笑起来,搂着他,道:“好,你想怎么亲都可以。”
    听着他胸膛有力的心跳,慕白午觉睡得十分安稳。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他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外面交谈。
    “殿下,王爷飞鸽传书到了。”是侍卫长的声音。
    “如何说?”祝云帆语气平淡。
    “王爷说已上书为慕大人请世子妃诰命,约摸半月圣旨便会到宜州,另外,王妃说您的婚事日程排得不恰当,他会重新排过,日子已选定在本月二十二,他过几日将宾客名单写信寄来。”
    “我知道了。”
    “殿下,您昨日去信,没提慕大人流产之事么?”侍卫长语带犹豫:“这事也瞒不了多久,王爷和王妃还以为他一切安好,若后面知道了,恐怕……”
    “瞒到诏书下来即可。”祝云帆语气疲惫。
    流产这个敏感的词犹如一把尖刀,瞬间将犹在梦中昏昏欲睡的慕白扎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心头惊涛骇浪,傻愣愣地躺在床上,听外间门口主仆二人的谈话。
    侍卫长有些焦虑,道:“可是慕大人这边,也瞒不过的。按照郎中的说法,他……”
    他将那残忍的话在嘴里含糊过去:“这两日就会掉下来。到时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身体又正虚弱,属下担心……”
    祝云帆低沉道:“我会看着办的。”
    他十分疲倦地叹了口气:“你下去罢。”
    侍卫长只得告退。
    祝云帆消沉地在门口的竹椅上坐了下来,静静望着院中那株月季。
    屋内,慕白睁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眼泪大颗大颗不停地涌出,在软枕上晕出一大片水迹。
    他周身发冷,如坠冰窟,手颤抖着慢慢摸到自己腹部。
    和者怀孕艰难,一般成婚三年五载才会有孕,他从没想过自己和祝云帆在京城那么几次弄在里面,就中了标。因而祝云帆表现虽有怪异,他也没往这上面揣测。
    头胎流产或是喝过避子汤,和者以后便很难再有子嗣了。他在京城时也正是担忧这一点,考虑到以后的人生还长,与祝云帆决裂后,最终也没敢喝避子汤,本想着不至于怀孕的。
    可小生命竟然悄无声息地,顽强地孕育了,在他腹中安安静静陪他渡过了忙碌的两个多月,又在他还未发觉时,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他。
    慕白乍听到这消息,简直双眼一黑,几乎昏过去。
    他不知上天为何要如此作弄他,两段感情曲曲折折,终于要修成正果,却又一把将他的希望浇灭。
    他与祝云帆一刀两断,说永不再见时,这个孩子来了,等他们感情步入正轨,他又没了。
    他从小忍辱负重,吃苦耐劳,以为靠着隐忍和努力就能改变命运,可最终还是被命运玩弄于鼓掌之中。
    有些事情终究是人无法掌控的。
    慕白绝望地反反复复质问自己。
    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