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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陵郅点点头,神色颇为不耐:“既已成定数,又有何需再思索。”
话音刚落,端亲王眼疾手快的将那封信反手交给随侍,随侍侧身离开养心殿。
随侍刚刚打开门,与此同时宋时矜捏着圣旨破门而入。
“哥哥,你为何……”话还没说完,宋时矜再看见端亲王的那瞬间闭上嘴,“皇叔也在。”
端亲王笑了笑,盯着宋时矜的那张脸神色不明,“长公主既有事,那臣先告退。”
宋时矜待他离开后,直截了当的询问宋陵郅:“哥哥为何一声不吭就定了我的婚事,不是起先便说好的吗,哥哥你明知我心中的所爱慕的人是谁,又为何如此?”
“淑嘉,你可别忘了先君臣后兄妹的道理,朕的决断又为何要与你商议!”宋陵郅重重拍案,神情不悦。
宋时矜愣怔片刻,目光呆滞的盯着他,“哥哥,你适才是在吼我吗?”
“朕看就是把你惯坏了,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以至于让你忘了当公主的本分。”宋陵郅猛地咳嗽几声,按着胸口怒意滔天,“你享受了常人没有的东西,那许你和亲又如何?难道还是委屈了你不成。”
宋时矜没想到一贯疼爱自己的兄长竟会变成这样,向来骄傲的她难忍泪意,瞬间红了眼睛。
“皇兄,这真是你心中所愿?”宋时矜哽咽。
宋陵郅冷声道:“是。”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宋时矜猛地转身,泪水从眼眶中飞溅而出。
她策马离宫,最先去的便是容府。
本以为只要找到容铖,那这件事情就还能有转圜的余地,这才记起来容铖压根不在府上,当时宋时矜决定请叶神医入京,因为不放心旁人所以由容铖亲自前去寻找。
眼下容铖尚且还未回京。
宋时矜在容府门口站了许久,等她反应过来,天上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
实在是难以言喻的悲伤笼罩着她,宋时矜抿紧嘴唇,抬手抹了一把湿润的脸颊,吸吸鼻子转身离开。
宋陵启得知了这件事情,当夜便从王府直接来了长公主府邸。
陪着宋时矜过了一夜,直到次日一早下朝,宋陵启单枪匹马杀进了养心殿,质问宋陵郅为何要这般仓促的定下宋时矜的终身大事。
谁料昔日的兄弟之情一朝破灭,宋陵郅勃然大怒,将宋陵启囚禁于王府上,不许其出府。
宋时矜终于尝到了四处碰壁的滋味。
疼爱她的兄长变成残害她终身的刽子手,她深爱的少年郎却不在京城无法求助。
直到婚期定下,容铖寻回叶神医仓促归京。
宋时矜被皇宫里来的教养嬷嬷勒令禁于府上学规矩,那段日子她谁都没见,满心焦灼。
直到容铖归来的那夜,宋时矜与他匆匆一见。
两人在后山处对视而立,容铖眼底带着宋时矜看不懂的情绪,他低声道:“婚期定了?”
宋时矜仰起脸看着他:“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容铖喉结微动:“什么?”
盯着他未变的神色,宋时矜却在那个时候恍然大悟了一件事情。
是容铖从未爱过她的事情。
从始至终,都是宋时矜自己的一厢情愿,都是宋时矜自己在唱独角戏罢了。
然而时至今日宋时矜才明白过来,竟感觉到悲哀。
宋时矜抿着唇角笑了笑:“我知道了。”
“容铖,这些年来是我一直在麻烦你。”
“多谢包容。”
话音落地,宋时矜未曾再去看容铖的神色如何,转过身子抬手:“你走吧。”
“护送和亲队伍应当会交由你,到时再见。”
四周再没有声音,宋时矜脚步微微停顿片刻,不见他的声音,毫无留恋的抬步离开。
时光转变,她与容铖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两国交界处。
容铖受命护送和亲队伍离京,临到边境他都没有同宋时矜多说一句话。
直到分别时,宋时矜下马车与他告别。
十六岁的少女一袭艳红华服,掀起头上的纱盖,露出一张明艳精巧的脸蛋。
宋时矜仰起头看着容铖,这个她爱慕了整整前半生的男子。
“殿下,此番离京前路茫茫,一切望珍重。”
容铖低声叮咛,神情模样像极了一个邻家兄长,“若有何处不适应,殿下只管来信即可,京中一切,微臣都会替殿下多多留意。”
宋时矜红唇翕动,思忖良久仍是没有说什么。
其实她很想问一问容铖,那你呢,你今后也会迎娶别的姑娘成家吗?
那她呢,这十六年来他们之间的情谊,便算是轻易磨灭了吗?
可宋时矜都没有说出口。
她即将成为他□□,很快就要履行嫡长公主的义务,那便没有资格要求容铖孑然一身等她。
这样对他不公平。
临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