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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顺着金曼渴求的方向寻觅有用的道具,不过是其中微小的一项。
沈家的顾问团商讨许久,将危机最终定义为“末世”,在这个过程中,名唤周方圆的顾问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他引经据典,又顺着有限的证据分析,便得出了“末世”降临的结论,又同其他顾问一起总结出些许推论。其一,必将有大灾难到来,民众将会大量伤亡;其二,粮食与物资将会紧缺,会有身怀异能之人凭空出世;其三,金曼定然是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末世即将到来,目前最大的可能便是“重生”。
沈朝阳投之以桃,众人也报之以李,倘若末世真的来临,与其内耗消损,倒不如提前结盟,以便于保存彼此的实力,将局势控制在掌控范围内。众人并不愿意过分变更格局,毕竟多年交情,彼此算得上知根知底。如若一方陨落,新人崛起,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新的势力拉下马。
这便是家族之间的“友谊”,用利益维系巩固,远比感情来得深厚。
而这一切布置都谨慎地避开了金家人,毕竟之前金家人的所作所为,打的便是隐瞒情报、追逐一方独大的算盘。各家人互为姻亲、挚友这么多年,金家人竟然没有透露丁点消息,不由让人心中生寒,起了疏离之意。
沈朝阳并未将王倾未知的能力看得过于重要,他招揽了一批人才,也计划在末世到来后继续招揽。
金曼的态度给了他两个预想的方向,其一,他在末世后意外身故,其二,他在末世里是个普通人。
沈朝阳对此泰然处之,并不慌张。他已经为沈家人和诸多盟友理清了接下来前行的路,甚至为沈家选定了下一位继承人,就算他不幸身死,那也是他的命。
如果他没有死,在末日里只是个普通人,他至少还有脑子,未必不能掌控一方,成为强者。
沈朝阳将这日的工作细细做好,待到了傍晚,又去寻王倾做饭。王倾较中午自在得多,做饭的时候甚至会询问沈朝阳的口味。沈朝阳叫王倾随意,王倾却更加谨慎,他做了四菜一汤,两人一起吃过晚饭,沈朝阳又约王倾去看戏。
王倾点头应了,本以为要出去看,却没想到沈朝阳在园子里养了戏班子,压根不必出门。
两人坐在戏台下,吃着点心喝茶看戏。
王倾品不出茶的好坏,只觉得好喝,未免贪杯,沈朝阳亲自为他斟茶,态度亲昵又自然,哄得王倾脸颊偏红,多半是因为不好意思。
看过了戏,沈朝阳将王倾送到了房门前,温言道了晚安,王倾也回了一句晚安。
金曼联系不上王倾,她气得胸脯乱颤,待稍顺了顺气,便给自家父亲打了电话,质询一二。
金父听闻消息,也十分惊愕,忙叫人去寻下属问明情况。金家人废了一番周折,在一处民房内寻到了被绑成一团的下属们,再问绑匪的来头,却一问三不知了。
金家人在整座城里找人,甚至特地请了警官,却查不出什么名头来。金曼气急了,恶狠狠地想要加派人手、继续找人。
金父却不太赞同,只道如今正是储备力量的大好时机,满城风雨找人,会叫其他家族看出端倪。
金曼咬碎了牙齿,她想同父亲坦明王倾身上的好处,但又怕父亲也会觊觎上这个人,便犹豫不决,而这一犹豫不决,便过了大半个月。
王倾在沈家呆得很好,他初始只做两顿饭,后来有一次撞见了沈朝阳吃早饭的模样,便实在不忍心,又自动自发地加上了早饭。
沈家的厨师们并未失业,一来沈家顾问团的成员基本入住沈宅,每日除了正餐,还要准备夜宵和点心;二来沈先生体恤王倾,便总让厨师们弄些花样来,给王倾补补身体。
王倾自觉已经成了一名厨师,便也会去向厨房的大师们讨教一番,双方其乐融融,倒也很融洽。
王倾之前在报社里担任文职工作,沈朝阳便在宅子内寻了个整理图书的空缺,问王倾是否愿意去做,算上做饭,工资给两份。
王倾虽然心动,但又很不好意思,他道:“借住在你的地方,避让金家已经足够,哪里能再多拿一份薪水?”
“我一直有厌食的症状,我救了我,我自然当谢,”沈朝阳将合同平摊开,伸手握住了王倾的手腕,道,“送你一笔礼金,你自是不愿的。便只能叫你多劳累些,借着由头多给你些薪水了。”
王倾依旧欲拒绝,沈朝阳却扣着他的手腕不松手了,道:“签。”
“你握着我,我如何签?”
“那边有印泥,摁个印子便是。”
王倾挣了挣,实在挣不开,便半推半就被沈朝阳拉到了印泥边,叫手指陷进了印泥里。
白纸黑字红色手印,沈朝阳捏了捏王倾的手腕,方才松开手,将合同拣起,道:“如此,便有正式合同了。”
王倾心道沈朝阳性格古板,却未曾想过摁下这处手印的深意。
沈先生亲自将合同折了收入怀中,又问:“可有什么想要的?”
沈家规矩极严,出入的事物要过层层筛检,王倾自从住进来后,连外出采购都戒了,日常便在沈宅内的店铺里买些东西。他听沈先生如此问,也不客气,密密麻麻写了一张纸,又道:“我自己付账便好。”
沈先生略扫了一遍,发觉总价并不高,便遂了他的愿,道:“不同你抢。”
王倾笑了起来,他年纪本就不大,这一笑,更显青涩稚嫩。沈朝阳却移开了眼,又问:“一直在沈家呆着,可会厌烦?”
“不会厌烦,”生怕沈朝阳误会似的,王倾摇了摇头,又道,“我知道金家人在外面找我,出去会徒生事端。”
沈朝阳轻轻颔首,将纸张卷了起来,收入袖中,道:“金曼回来了。”
“是么?”
王倾面上平静,却不自觉地攥起了手,沈朝阳很有冲动,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但他素来自控,倒是忍住了。
“婚事是二十日,她回来是二十七日。”沈朝阳话语沉稳地提醒。
“她压根没想过赶回来参加婚礼。”王倾说出了沈朝阳未尽的话语,他半是气愤半是难过,脸色很不好看。
“她在遣人四处找你,你可想再见见她?”
“见,”王倾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沈朝阳的脸,发觉对方神色如常,却依旧挥不散心头萦绕的压抑感,又补了理由,“我想同她讲明白,我定然要同她分开了,不必再挂念。”
“呵。”沈朝阳的笑声极轻,轻得叫王倾怀疑他听到的不过是错觉,但很快地,沈朝阳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就凑到了他的面前,叫他呼吸一窒。
“你……”王倾向后退了一步,依然不妨碍沈朝阳的手摁到了他的头发上。
王倾错愕地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