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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6

      再后来,赵锦诺已不敢再想。
    脑海中全是他伸手牵她,唤的那声“阿玉”,全是洞房花烛,他笑盈盈揭开她的盖头,亲吻上她的嘴角……
    赵锦诺低头捂着脸,不知不觉间,已经泣不成声。
    ……
    到主苑的时候,彤容正端了煎好的凝神静气的汤药来苑中。
    “锦诺!”彤容眸间忧色,“没事吧?”
    她是介怀娘亲对赵锦诺的信任和照拂,也怕阮奕的官职越做越大,日后府中的中馈都会顺利成章落到赵锦诺手中,但这些在生死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娘还好?”赵锦诺担心
    彤容摇头,“方才昏过去了好些时候,醒了之后一直在抹眼泪,爹请太医来过,抓了方子,方才才煎好,正要送去。”
    赵锦诺脚下微滞,原本想要入内,此刻却停下脚步来。
    她是担心娘。
    但更怕娘见了她,想起阮奕,情绪会再度失控,昏厥过去。
    “大嫂,你先进去吧,我在屋外候着。”许是马车上哭了一路,赵锦诺此刻却是冷静异常。
    这世上,没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人悲痛的事情。
    彤容怔了怔,似是明白过来。
    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又多了几分谅解。
    “有事我唤你。”彤容应她。
    赵锦诺颔首。
    眼见彤容撩起帘栊入内,赵锦诺才在苑中的石凳处落座。
    她知晓今日对阮府上下来说,都是不平静的一日。
    在往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平静。
    阮奕的离开,就像一块沉石坠入湖面,彻底扰乱了整个家中的宁静。
    而她,就是这不平静的漩涡中心。
    这个时候,府中的眼光皆会看她。
    她若是哭得悲痛欲绝,歇斯底里,整个阮府之中都会黑云压城,阴霾至极。
    赵锦诺坐在暖亭内,靠着身后的暖亭柱子,目光空洞而无神。
    她没有大白兔了。
    没有大白兔的阿玉,仿佛又回到了早前,新沂庄子上那个赵锦诺……
    周遭的一切,对她其实都不重要。
    ******
    等郁夫人喝了药,睡着,彤容撩起帘栊,出了苑中唤她。
    赵锦诺才擦干刚才眼角的痕迹,随着彤容一道入了屋内。
    屋内阮鹏程和阮旭都在,见了她,父子一直都不知道当说什么宽慰。
    赵锦诺先开口,“我看看娘。”
    方才郁夫人喝了药入睡,彤容便同阮鹏程和阮旭二人说起过,锦诺回来了,一直在苑外守着,怕娘见了她伤心,也一直等着娘睡着了才入内。
    阮鹏程和阮旭说不出心中滋味。
    彤容解围,“爹,阿旭,你们先歇一会儿吧,我和锦诺陪着娘就是。”
    自方才起,阮鹏程和阮旭便一直守着郁夫人,既要忧心郁夫人,心中还因为听闻沉船的事情难过,眼下,阮鹏程才沉声开口,“我有话同锦诺说,你们先出去吧。”
    阮旭和彤容都愣了愣,相继朝阮鹏程颔首和福身,撩起帘栊,退了出去。
    “爹。”赵锦诺看他。
    许是也没有旁人,赵锦诺的眼泪又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阮鹏程上前。
    赵锦诺在床沿边坐着,守着郁夫人。
    阮鹏程便在一侧的圆凳上坐着,仿佛只是一个晌午的瞬间,便苍老了十岁有余。
    “我和夫人的两个孩子中,我一直更偏爱旭儿。因为自幼疼奕儿的人多,他又天资聪明,他母亲也护着他,又跟着宴相一处,宴相疼爱他,亲自教授他,连带陛下和娘娘都很喜欢他,他是京中这一辈里的天之骄子。我怕旭儿心中有落差,更怕他们兄弟二人生间隙,还怕他心底优越,恃宠生娇,养成纨绔性子,所以一直以来,旁人都待他好,只有我这个做爹的,终日板着脸看他,他似是做什么都不及预期,其实这些年,他中探花也好,骑射中夺魁也好,我这个做父亲的,心中最为他骄傲和高兴……”阮鹏程喉间哽咽,眸间带泪,故而望天,试图将这情绪压抑回去,又似是想借着这股情绪将心中的悲痛宣泄。
    赵锦诺低眉,眼泪睡着眼角无声滴落下来。
    他知晓爹心中藏的话,若是不说出,许是会内疚一生。
    赵锦诺没有出声打断,只是安静听着。
    “他后来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得呆傻,我原以为我这个做父亲的,会将过往疏忽的对他的疼爱和照顾通通加倍还给他,但看到他呆傻,终日抱只兔子的模样舍不得放下的模样,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多看不了一刻。不是对他的不满,而是对自己做为一个父亲,见到他从天之骄子到如此模样,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愧疚。”阮鹏程伸手捂住额间,声音沉闷而沙哑,“但到此刻,我却在想,若是他还活着,呆傻又如何,我同他母亲还可以一直陪着他,至少他还在我们身边,有我们替他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