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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好话,过了不久黑着脸推门走了进来。
“项目后续我会再和你跟进。”谭虎明显开始心不在焉,“今天辛苦你了。”
“哪里,还要感谢谭总给我这个机会。”裴焰顺水推舟不再久留,“那有进展了我电话联系您。”
谭虎无暇再说其他,客套了几句放裴焰走了。
裴焰走出鸿城集团的大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只觉得汽车尾气的味道和房间里呛人的汽车尾气比起来都清新了好多。
虽然谭虎人不靠谱,但是合作却如计划中圆满谈成,裴焰心情舒畅地摸出手机,给容辛发了个短信:“吃晚饭了吗。”
等了一会儿,容辛没回,可能是睡着了。
裴焰脸上浮起一丝温柔的表情,又有点心疼。
房租那么贵,小冰山和家人关系又不好,平时的生活费从哪里来,够用吗?会不会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才会冻着的,他刚才还说头疼。
裴焰立刻决定容辛买几件毛衣,转头向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听见,就在刚刚他给容辛发完消息的下一秒,鸿城集团旁边隐蔽的小巷子里,传来了“叮”的一声手机响。
轰——
纯黑色豪车咆哮着停在A市最豪华的酒吧公馆——六十八号公馆门前。
“先生晚上好。”门前的服务生恭敬地迎上前拉开车门。
谭虎一身戾气地从驾驶座走下来,把车钥匙随手扔给服务生,快步走进公馆上了二楼,猛地推开包厢的大门,破口大骂:
“操!少爷人呢!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说好了让我们给他接风洗尘的呢,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
包厢里的小弟们全都大气不敢出一个,目光求救似的看向全场唯一一个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不关他们的事。”沙发上西装革履的吴峰从烟雾缭绕中抬起眼,“少爷本来已经在路上了,忽然接到老爷的电话让他回家,说刚从国外回来让他在家里静静心,别到处招摇。”
吴峰给谭虎倒了杯轩尼诗,对他招了招手:“你也别气了,过来坐。”
包厢里明显是精心布置过的,十几瓶洋酒冰在桶里,空气里飘荡着暧昧的高档香水味,灯光调的恰到好处,正中间的摩洛哥沙发上铺着印花的薄毛毯。
谭虎喘着粗气脸色黑的像要杀人,像是想骂狠话,最终还是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仰头狠狠灌了一杯:“妈的!”
“老爷子说的话就是圣旨,就算元琪少爷自己有心想玩,他敢来吗。”吴峰给谭虎添了点酒,挥了挥手让小弟们都边上玩去,“也是没办法的事,下次再请就得了。”
他和谭虎差不多大,脸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乍一看斯斯斯文文,可镜片后的眼底却和谭虎一样,细看就能看到其中让人感到脊背发寒的冷意和戾气,那是经历过刀光血影留下的痕迹。
谭虎明显还在气头上,不甘心道:“咱们跟了元琪少爷十多年,三年前他出国留学,最近好不容易回来了,给他办个接风洗尘局还能半路被老爷子截了胡,真他妈背!”
吴峰倒没有他反应那么大,夹了块冰扔进酒里晃了晃,慢悠悠的道:“树大招风,少爷三年前因为什么出国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虽然风头过了,但老爷子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不就是逼死个女的又捅死了他弟弟吗,都过去这么久了能有什么事!”谭虎脱口而出怒道。
吴峰镜片后的神色一冷,似笑非笑地看了谭虎一眼:“你可不想跟老爷子对着干吧。”
谭虎身子一顿,像是终于有所忌惮,无声地骂了一句靠在了沙发背上。
鸿城集团的老爷子赵城,在A城人心中是绝对的成功的代表,甚至是无数创业者的偶像。
然而极少有人知道,在这段成功的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血腥和残忍。
谭虎和吴峰就是知道内情的少数人。
在二十多年前的金港城古惑仔和帮派的天下,倒卖海鲜哪有那么容易发家致富,不踩着别人的向前走,永远不可能出头。赵城在暗中用人脉和金钱操控着无数打手为自己扫平障碍,用见不得台面的手段助力着明面上的生意,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鼎盛。
谭虎和吴峰就是那时候赵城的手下,像他们一样用命换钱的人有很多,在赵城手下这么多年,二人深切的见识过这个老人的心思深沉和可怕,别提忤逆,就连在他面前大声说句话都得格外慎重。
后来鸿城集团步入正轨,两人凭着劳苦功高被赵城安排给了儿子赵元琪当左膀右臂,又给了他们部门主管的头衔,才让他们得以走上明面。
“喝酒喝酒。”吴峰又给谭虎倒满了一杯,给一旁的小弟打了个手势。小弟立刻心领神会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带了一帮漂亮小姑娘小伙子们进来。
吴峰微笑:“谁说少爷不来,咱哥俩就不能尽兴了?”他用眼神示意谭虎看墙边那一排莺莺燕燕,“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谭虎本来意兴阑珊,突然眼睛就亮了:“嚯,还有男的呢。”他抓住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一把就搂在了怀里,方才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还是吴老弟会做事!哈哈哈哈!”
“咱俩兄弟这么多年,我能不知道你?”吴峰淡笑着抿了口酒,也叫了一个女孩子搂在了怀里。
夜渐渐深了,冷冽的秋风呜咽着卷过,掀起地上鲜红的枫叶,飘远在干冷的空中。
小新肉不停灌酒,谭虎没多久就喝多了,大着舌头玩完了一圈骰子之后,把酒瓶一扔:“不……不玩了!老子要撒尿!”
刚才陪他的小男孩魅声揽住他的手臂:“虎哥您喝多了,我扶您去!”如果能趁这个机会再说些甜言蜜语,那今晚还能多赚点。
“滚滚滚!谁喝多了!”
小男孩还是没经验,不知道谭虎这种在乎面子的最忌讳别人说他不能喝。
谭虎不耐烦地把小男生往沙发上一甩,摇摇晃晃的出了包厢。
洗手间在二楼的尽头,谭虎一身酒气跌跌撞撞的撞开厕所门,好不容易才找到小便池在哪,淅淅索索放完水,提上裤子转身去洗手。
“本来以为是个雏……”谭虎嘴里嘟嘟囔囔,迷迷糊糊地抱怨着不尽兴,“什么他妈的清纯,都是装出来的……”
咔哒。
洗手间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
二楼的包厢向来人不多,来的也都是非富即贵,谭虎下意识醉醺醺地抬头。
哟,大长腿。
进来的是个少年,戴着黑色口罩和棒球帽,从侧面只能看见雪白而修长的脖颈线条,看不清面容,口罩下的鼻梁轮廓高直挺拔,身高至少有一米八,细腰长腿皮肤白,即便挡着脸也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