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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说他还留着一丝理智。那么退而求次,正好抓到了西群山的狗腿子程之清的狗腿子罗夏山。
    虽说这圈子绕得有点大,但别看这狗腿子跟在程之清屁股后面,却也算得上是西群山的嫡系门生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西群山虽是个宦官,但平日喜欢舞文弄墨,可士大夫们怎肯自降身价和一个阉竖为伍?
    西群山一怒之下,开始大肆在门生中收拢文采斐然之人,也不管这些人的品行能力,着力提拔,再将这些人安插在朝中代替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
    久而久之,朝中一半都是西群山的人。他门生越收越多,其中这个罗夏山却是个另类,学历差资历低,却胜在会拍马屁,这才能在西府待下去,没被踢出门。
    可有一天西群山拍了拍正在帮他捏脚的罗夏山道:“小夏子啊,你留在府中也没什么作为,不如跟程之清去吧,也好让他给你盘磨盘磨,寻个好差事。”
    罗夏山听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以为靠山不要自己了立刻就嗷嗷大哭:“阿爸,小夏子哪都不去,小夏子要伺候您老一辈子!”
    罗夏山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西群山肯帮他动一动了,动去的还是炙手可热的羽林军,那是最靠近天子的地方,也是油水最多的地方。这说明他这些年的马屁没白拍,他甚至还做梦想有一天能取代程之清。
    程之清当然不会让他诡计得逞,寻了个由头将他外放去了鹤沙做个转运使。
    鹤沙靠近江南,属于覃川下的一个小县,但这里物产丰富,常年安定没什么大灾大难,还算不错。
    程之清也考虑了,罗夏山这么一个草包去这里最好,太平地界只需庸碌之辈守成就行,免得去些不太平的地方,稍有不慎就能惹出大篓子。
    程之清已经够谨慎了,可没想到还是惹出了麻烦。
    这个罗夏山开开心心地去覃川赴任,刚到没几天,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让县府上缴白银十万两,说是要上缴给朝廷的羡钱。
    密谋还是秀恩爱
    县府的人懵了一会,立刻就醒悟过来,这是变着花头来敛财呀!刚上任就这么嚣张跋扈,以后底下的人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这些人也是老油子了,既然新上任的不给些甜头,他们又何必替他卖命呢。一转头就按照罗夏山的命令去各家各院征讨银子,谁让县府没钱呢。
    这一征讨就出了大乱子,覃川富足,世家大族众多,本来年初已征收过了一波,如今又来,再加上被老油子们煽动了一把,这些世家大族不干了,纷纷通过关系上达“天听”。
    “天听”没听到,但被散骑常侍道门君知道了。这道门君是谢济武的同年,两人私交甚笃。
    道门君将此事告知谢济武,年轻人热血啊,便一起筹划着如何通过这件事达到以一两拨千金的方式扳倒幕后大佬西群山时,道门君离奇暴毙,死状甚惨,而且无从查证。
    谢济武从未想过为何道门君死了自己却好好活着,而是悲愤交加,冲动之下来不及细细琢磨,隔日就拿着不多的证据在朝堂上弹劾了鹤沙转运使罗夏山,并扬言这笔羡钱根本不是上交朝廷,而是到了某些人手中。
    话里的某些人当然不言而喻,所有人都知道指的就是对罗夏山有提携之恩的程之清,当然还有程之清背后的大佬,西群山。
    皇帝没有动西群山,而是将矛头对准了羽林军右都统程之清,他想换程之清很久了,奈何没机会。谢济武急人所急,送了个机会给他,当然要抓住喽。
    所以皇帝就在廷议时质问了程之清。
    也不知是程之清能急中生智还是听到风声早有准备,那笔十万两的巨额白银真的按照羡钱被当廷抬了上来,十几个大箱子浩浩荡荡,煞是壮观。
    西群山手下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能说,这个程之清也不例外。舌灿莲花地讲了罗夏山如何如何急陛下所急,又如何在当地实施新政,只因触及当地权贵的利益才遭到打击报复,最后话锋调转,强行泼脏水给谢济武,说他身为散骑常侍偏听一言,栽赃陷害忠良云云。
    皇帝不信,谢济武更是抛出道门君惨死的消息,若行得正做得直何须杀人灭口。
    程之清慌了,西群山却发声了,说什么我朝散骑常侍本就是高危职业,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罢了。谢济武年轻气盛,做事难免欠缺考虑,但也不能无凭无据将杀人灭口的罪过安在一名为国效力的朝臣身上,这不是寒了衮衮诸公的心嘛。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刻引起了西党们的附和,谢济武就在众口铄金中成了众矢之的,要不是老爹谢运力保,他大概要以残害忠良之罪下大理寺狱。即便如此,皇帝还是忍痛停了他的职,令其闭门思过。
    而那个挑起事端远在鹤沙的罗夏山被皇帝当做了出气筒,左迁至厉阳。厉阳可不是个好地方,没油水可捞,气候还潮湿闷热,大家见西群山没有求情,西党之人也就纷纷噤声了。
    一场闹剧看上去像是已落下帷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