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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头顶,神情凝重地看着他们,雪白得身体亮得刺眼,红信子一吐一吐,摇头晃脑,那湿湿粘粘的东西就是虬褫的口水。
    她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僵硬着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虬褫就能将自己吃掉。
    澹台成德反而笑了,神情放松地看着它:“瞧这家伙羡慕得直流口水,一定没媳妇。”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
    谢罗依可没他那么好的心情,捂着手臂强撑着道:“咱们还是快想办法出去吧,你身上还有伤。”
    胸口那一个个小针眼正流着血,虽不至于致命,但也不能任它汩汩而淌。澹台成德将卧佛像和药罐放在一起,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那条手臂,已如浸泡在鲜血中一般。
    “还撑得住吗?”
    谢罗依点点头,这一问问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澹台成德一把将她背在身上,怕她掉下来又用腰带将她绑牢:“别睡过去。”
    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她只觉得头晕目眩,澹台成德已飞身跃起,将那条看热闹的虬褫吓了一跳,估计是没想到有人这么厉害吧。
    澹台成德趁着它往后一退的当口,抓住机会跃上了虬褫的脊背。
    待反应过来,虬褫哪肯被他制伏,嘶吼着上下翻腾就为了将他们甩下来。
    澹台成德大吼着:“抱紧它脖子!”
    谢罗依一个激灵赶紧用一条好胳膊紧紧抱住,虬褫发怒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谢罗依不会水,刹那就觉得要闭过气去,身边似有无数的虬褫将她紧紧缠绕,这是要给她施绞刑啊!
    她咬着牙苦苦支撑着,说什么也不能让它们将自己绞死。或许感觉到她的反抗,在她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大,几乎要窒息了。
    突然,缚在身上的力道一松,虬褫鸣叫着出水冲天,铆足了劲将蓄水池的顶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谢罗依的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到下面的惊呼,低头看去才发现原来这条巨大的虬褫已冲破了宫殿,向暮蓝的苍穹冲去,它的背上插着澹台成德的软剑。
    底下的人呼叫着匍匐在地,他们是那么渺小,而她却如此靠近月亮。
    “走!”澹台成德揽住她,踏着虬褫的脊背借力跃上宫墙,几个起伏已逃出了皇宫,那条带他们逃出黑暗的虬褫被他们扔在身后,如一条被剪断的缎带岿然而坠。
    谢罗依从小到大都没这么飞过,她抱着他的腰痴痴笑道:“阿仁好厉害!”
    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别拍马屁了,先给你治伤。”
    克星
    连延是不能待了,澹台成德带着她快马加鞭连夜出城。连延附近皆是连绵山脉,但他似乎对地形很熟悉,勒缰一拐,拐进了一个小村镇。
    寂静的夜里响起砰砰地敲门声,惊得狗吠不停。
    “谁啊!”屋里亮了灯,里面的人明显很不爽,但还是小跑着来开门。
    “救人!”打开门的汉子还未看清来人,澹台成德已大步跨了进去,将已昏昏沉沉的谢罗依抱进堂屋。
    “你这人怎么这样!”汉子无奈只好关了门,骂骂咧咧,“虽然我是个郎中悬壶济世,但你这人也太不懂规矩了,怎么能乱闯我家!”
    澹台成德一把掐住郎中脖子:“你再废话试试?”
    真是□□裸的威胁,郎中敢怒不敢言,拿起剪子剪开谢罗依的衣袖。莹白的手臂上两排深深的牙印,血肉模糊深可见骨,在场两人皆震惊不已。
    澹台成德没想到自己竟咬得如此狠,若他当时继续咬着不放,怕是她的手臂就要被咬废了,这丫头该有多疼,想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哪是人的牙印啊?这是简直就是野兽!”耿直郎中早忘了刚才的警告,忍不住怒斥了一句,反正他也没料到被称为野兽的人就在他身旁。
    郎中还是收到了澹台成德的眼刀,吓得他不敢看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赶紧给伤口清理缝合,上药包扎。
    “好了。”半晌后郎中拍拍手道,“将这姑娘抱进里屋躺着吧。”
    听她平安,他长出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浑身疼,特别是胸口像要裂开一般,扯着四肢百骸,差点剑都握不住。
    好心郎中惊呼道:“你这伤口可不比那姑娘轻呀。”说着就将他按住,又是一番忙活,直到处理完伤口后才抱怨道:“你们幸亏遇见我,不然呀就等着狼把你们叼走吧。”
    他身上几乎快被纱布盖满了,谢了郎中给了钱再没精神应付其他事,裸着上身靠在床边。虽闭目养神,但手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郎中瞧他俩这样也只好暂时克制住自己对他们身份的好奇,默默地退了出去。
    山坳里的夜寂静得落片叶子都能听到,澹台成德虽然闭着眼睛可一点都没放松,直到天边泛白时才实在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反倒是谢罗依被清晨的鸟叫声惊醒,陌生的环境让她顿时起了防备心,勉强支起身子扯到左臂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