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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打算不参加。婶婶知道后,马上塞钱给她, 还叮嘱她不要告诉自己的父母。
而现在,奚何初的问题却将她拉向另一条轨道, 另一条未知的轨道。检举信里说的是不是事实?是不是?是不是?
这封检举信,内容泛泛,并没有具体的事例或实证来说明左淼违纪的情况。比如,它检举左淼贪污受贿。但是左淼何时何地因何事受何人贿赂, 信中并没有说明。
唯一具体说明的大概就是包养情妇。有照片为证。
左鸢说:“不是事实。我叔叔不会这么做的, 他不是那种人。他的薪水不高。他们家住的是市委的房子,他自己没有车。我婶婶下海,和人合伙创办私立医院,她倒是有点钱。叔叔还要向她要零用钱。我亲眼见过叔叔向她要钱买音响。”
奚何初一只手拿着检举信, 一只手指着检举信。“我念几句给你听。‘左淼喜欢半夜数钱, 还喜欢把钱抱在怀里睡觉。’‘左淼喜欢买名表,他收集各种牌子的名表, 最爱瑞士表。’”
左鸢说:“你干嘛?这能说明什么?检举人瞎编的。这不是事实,更不是证据!”
奚何初说:“你不觉得这个人对你叔叔的行为描述得很具体吗?半夜,把钱抱在怀里睡觉,收集各种牌子的名表,瑞士表。如果不了解你叔叔,很难做出这么具体的描述。”
左鸢说:“这种瞎编的话,你要多少?我张口就给你来十句八句。我告诉你,我叔叔没有瑞士表。他最贵的表,是我工作后,赚钱买给他的,日本产的,价值一千三百五十元。我前天晚上在他家吃饭,他手上还戴着这块表。”
奚何初放下检举信,对左鸢笑了笑说:“我这不是在和你分析问题嘛。我又没肯定说左叔叔贪污受贿。我也见过他,我当然不相信他是那种人。”
左鸢说:“可是你的语气在怀疑他。”奚何初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左鸢又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这件事能告诉我叔叔吗?”
奚何初想了想说:“我建议暂时不要告诉左叔叔。如果这封检举信是假的,你多此一举,还惹他不高兴。如果检举信是真的,我是说如果啊,我当然相信,不可能有这个如果。那么,即将发生的事情,也是你无法控制的。所以我建议,现阶段,你最好装聋作哑。”
左鸢说:“我担心还有其他媒体也会收到检举信和照片。”
奚何初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你们媒体人习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但是,如果我是记者,我收到这封信。我想,最大的可能,我会置之不理,顶多交给部门主管。至于公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左鸢望着奚何初,使劲点头。
奚何初压低声音,继续说:“江城的其他媒体,你应该有熟人。不放心的话,暗地里打听,看是否还有记者收到这些东西。如果有,请人吃顿饭送份小礼物,把东西拿回来。另外,我父亲在纪委有点关系,我也帮你打听,看纪委是否收到这些东西。希望没有。要是有,那才是大麻烦,左叔叔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左鸢被奚何初说得非常害怕。
奚何初说:“你瞧你的表情,惊弓之鸟似的,满脸写着有大事发生。别人不怀疑你才怪呢。我刚才说的都是如果。记住,装聋作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低调是目前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左鸢点头问:“检举信和照片,我能暂时放在你这里吗?我拿回去,不方便。”奚何初说:“别说暂时,你想放多久就放多久。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朋友鉴别照片的真伪。”
左鸢惊问:“照片是假的?”奚何初说:“我不敢肯定,所以想请朋友鉴别。”
左鸢看见照片,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她根本没考虑过照片的真伪,就像她没考虑过检举信里说的是不是事实。
左鸢问:“什么朋友?靠谱吗?多嘴吗?”奚何初说:“信息学院的陈诚,和我同年留校的。你也认识,沉默寡言的那个。”
左鸢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国字脸,戴眼镜,格子衬衫,牛仔裤,常年背着电脑包。
左鸢说:“行!不过你一定要提醒他保密啊!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奚何初说:“知道啦!你真罗嗦!你放心,陈诚只有兴趣鉴别真伪,没有兴趣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谁。”
左鸢点头说:“何初,我觉得你和平时不一样,好像变了个人。”奚何初微笑说:“你没给自己机会探究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真替你可惜。告诉你吧,我是特别丰富多彩的。”
左鸢笑,拿起面前的杯子。热水已温,现在喝,正合适。
奚何初说:“我还是给你泡杯茶吧。你这位贵客,第一次上门,要是嫌弃我招待不周,再也不来了,我哭都没地方哭。”左鸢说:“真的不用,我喜欢喝白开水。对了,我也该走了。今天耽误你了。”
奚何初说:“你我之间,还说客气话?天不早了,吃过晚饭再走吧。我不做饭,我们去食堂。”左鸢说:“下次吧,今天我还有事。”奚何初也不多问,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