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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绿油油的。房屋的周围是菜地,用篱笆挡起来。鸡鸭鹅在篱笆外自力更生找食吃。猫狗在嬉戏。每家房屋的门都是敞开的,但看不见一个人影,也听不见人声。
纪天舟想,这才是真正的农村。崇光岛充其量只是伪农村,人造的农村。
“那就是乔春生的家。”所长指着一栋房屋说。“那个?”左鸢非常惊讶。
她刚才已经特别注意到那栋房屋了。在所有白墙红瓦的房屋中,那栋房屋黑漆漆的,好像受过烟熏火燎似的。周围也没有菜地和篱笆。房前都是垃圾。感觉已经荒废多时。
“对,就是它。”所长说,“一场大火,烧得就剩下墙了。”
杨凌晖瞥了所长好几眼。这人真滑头。
他完全可以在派出所就告诉他们真实情况。但是因为他们来头不小,他得罪不起,也或许他根本就是想趁机巴结他们,所以他干脆把他们带到现场,让他们亲眼看见这栋房屋。不过这也说明,基层工作是真难做。
杨凌晖问:“乔春生被烧死了吗?”“这倒没有。”所长对民警说,“案子当初是你负责的。你给江城的同志说说情况。”
“这案子是七年前发生的,我印象特别深刻。那晚我值班,半夜接警,大火,一家四口被活活烧死。父母、五岁的儿子,还有肚子里的。做警察这么多年,我没见过这么惨的事。”
民警顿了顿,又接着说,“乔春生是他们的女儿,逃是逃出去了,捡回一条命。可是父母和弟弟都死了,她活着不是更惨吗?”
六个人往房屋走,近观房屋比远观更显疮痍。外面黑漆漆的,至少墙还在。里面则七零八落,彻底被烧成炭。两层的小洋楼,就剩下空壳子了。
杨凌晖问:“当时的调查结果如何。”
民警说:“没有可疑。起火点在厨房灶台。应该是晚饭之后,火星未灭,引燃旁边的柴草。”
所长说:“虽然农村也有煤气,但我们这里的人还是习惯用灶台,灶台烧出来的饭香。有些妇女很大意,做完饭也不检查,带有火星的木柴留在灶膛内,搞不好就死灰复燃。农村每年都有因为这种情况发生火灾的。不过闹出人命的倒没有。”
纪天舟问:“乔春生后来去哪儿了?”民警说:“不知道。听说离开这里了。”所长说:“要是我,我也离开这里,待在这里多伤心啊!”纪天舟说:“我们问问邻居吧。”
最近的邻居在百米外。三层的小洋楼,眼光下耀眼的琉璃瓦,翘起来的檐角,美轮美奂,足显生活的丰裕。
邻居的大门也是敞开的。民警在屋外高喊:“有人吗?有人吗?”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谁啊?来啦!”
出来的人是昨晚才见过面的万倩倩。
“倩倩。”左鸢惊喜地问,“你住这里?”“鸢鸢,你们怎么来啦?”万倩倩说,“我不住这里,这里是我婆婆家。”
所长说:“认识最好。我们是派出所的。这是江城来的警察同志,想了解乔春生的情况。你知道什么,就告诉他们。”
万倩倩点头说好,又问左鸢:“你是警察?”左鸢神秘一笑,凑到她耳边说:“我是记者,他们俩才是警察。”万倩倩也小声说:“明白。”
“所长,乔春生的事我不太清楚,我嫁过来的时候,他们家已经是空的了。”万倩倩笑着说,“我叫我公公婆婆下楼。他们比较了解情况。”
万倩倩转身上楼,很快,她的公公婆婆跟着她下楼。一看家里来了这么多人,两位老人忙叫媳妇泡茶。
所长说:“老人家别客气,我们来,是想了解乔春生的情况。”公公说:“那个可怜的孩子!”婆婆说:“真惨啊!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左鸢说:“叔叔阿姨,你们知道多少乔春生的事,希望全部都告诉我们。”
乔春生,原是县福利院的孤儿,被瞿家夫妇收养。瞿家夫妇结婚多年,无儿无女,对她视若己出。
瞿家是跑运输的,经济条件在当地算上等,好吃的好穿的,都很舍得给她。可谁知收养她的第二年,瞿家夫妇生下一个儿子。
乔春生从此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要照顾弟弟,还要做饭洗衣。田里地里的活都要干。
婆婆说:“她爸嫌她动作慢,经常打她,她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三九天,大风大雪,她妈逼她去河里洗衣服。河水都结冰了,把冰敲碎了洗。小手冻得咧,我们看了都心疼。”
公公说:“动作能不慢吗?还不是被她爸打得吗?有次被打得,在家躺了七八天不能下床。”
纪天舟问:“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七年前的六月六日,两位老人和儿子在家,睡到半夜,发现窗外好像有红光在闪,还有好多人声。跑出门一看,瞿家的房屋,深陷于火海之中。消防员正在灭火。乔春生被救出来,瞿家三口被烧死。
杨凌晖说:“捡回一条命,她挺幸运的。”
“是老天帮她!”公公说,“那孩子,学习又能吃苦又能坚持。白天要干活没时间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