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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奇怪的。”
要钥匙不奇怪吗?你俩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你拿着他的钥匙去他的车里拿出自己的摄影机。比她和他的关系还好?
左鸢比纪天舟先撤。纪天舟走的时候,本想和她打招呼说我走了啊,结果发现她已经走了。这个人,还真是不负责任!
查到老常头的住址,纪天舟和杨凌晖要去通知死者家属。杨凌晖称这事为“报丧”,称自己和纪天舟为“报丧专业户”。
工作中,这两人在局里是出了名的胆子大。杨凌晖曾经单枪匹马救人质,纪天舟做过卧底。
可是说到报丧,他俩马上就蔫了。不仅他俩蔫了,其他同事也蔫了。用杨凌晖的话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你家死人啦。
因为这种事情,真的很难开口。就算开口了,后面的事情也很麻烦。
一般而言,家属听到亲人死亡的消息,情绪都会经历急剧的变化。最开始往往是不相信,接着是震惊,然后是哭,有的嚎啕,有的抽噎,最后才慢慢转为平静。厉害的,还有不分阶段的,听到消息直接晕倒。幸好这种现象比较少见。
整个过程,他们必须全程陪伴,目睹人间悲剧。所以他们不得不事先准备好一套滚瓜烂熟的安慰辞。杨凌晖称之为“话术”。
纪天舟和杨凌晖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后,得到允许进门,坐在沙发上。男女主人坐在他们对面。
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位于钱家汇高档小区的三室两厅的房子,足有一百五六十平方,装修豪华。杨凌晖保守估计,这套房子在二手市场上的售价应该是一千七百万到一千八百万左右。再看男女主人,衣着光鲜亮丽,气质上透着股精明强干的劲儿,和这套房子极相配。
杨凌晖在心里默默准备台词,他在等对方哭。他偷瞄纪天舟,后者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悲痛。这小子戏真足。他连忙调整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比纪天舟更悲痛。
是的,他是习惯了这种事,但是对于家属来说,却永远是第一次。他心中的尘埃,落在家属身上,就是大山。
杨凌晖等了很久。出乎意料,两位家属没有哭,嚎啕和抽噎都没有,甚至连眼角湿润都没有。
女主人常蘅芙略显憔悴,她问:“我爸是怎么死的?”
这对夫妻不按照剧本来,杨凌晖的话术没有用武之地。他轻咳,提醒纪天舟注意。“目前可以断定是谋杀,具体死因法医正在检验,稍后会通知你们。”
纪天舟说:“马先生,常女士,希望你们可以把昨晚的情况详细地告诉我们。你们是几点钟发现死者不见的,又是几点钟去接孩子的。”马伟奇说:“通常都是我去接孩子。昨晚我要加班,于是我太太让老人去接孩子。”
纪天舟问:“是提前和老人说好的,还是临时和老人说的。”常蘅芙说:“是当天早晨和老人说好的。”纪天舟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常蘅芙说:“晚托班八点结束,可是九点十分,老人还没回来,于是我打电话问晚托班。这才知道,老人没去接孩子。”马伟奇说:“我和太太开车去接孩子,大概十点钟到晚托班。”
杨凌晖问:“老人一晚上没回来,你们做儿女的,怎么不报警?”马伟奇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常蘅芙说:“他有时候晚上不回来的。”
纪天舟问:“老人经常在外过夜吗?”常蘅芙犹犹豫豫地说:“也不是经常,有时候吧。”杨凌晖说:“有时候在哪里过夜,可以把地址告诉我们吗?”
常蘅芙低头不说话,马伟奇忙说:“老人有自己的生活。我们做儿女的,也不可能事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句话不仅仅是拒绝回答,也几乎是逐客令。
杨凌晖才不理,又问:“晚托班的地址呢?可以告诉我们吧。”马伟奇说:“当然当然,我写给你。”
次卧突然滚出来一个足球,后面跟着小男孩,虎头虎脑的。他伸脚将足球踢到墙壁上。雪白的墙壁留下黑印。
杨凌晖拍着双手说:“小朋友,把球踢给我。”小男孩望着他,好像在想要不要把球踢给他。
谁知常蘅芙站起来呵斥说:“作业写完了吗?滚回去写作业。”小男孩球也不要了,立刻转身回房,房门砰地关上。
马伟奇说:“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太太今天心情不大好。”杨凌晖说:“没关系,我们理解。那我们先告辞。你们记得明天来一趟警察局。”马伟奇点头哈腰说:“当然当然,肯定会去,谢谢两位警官。”
纪天舟指着头顶的水晶灯说:“马先生,你家里还有摄像头啊?”马伟奇笑笑说:“这不是为了防贼嘛。”
纪天舟问:“方便让我们把视频资料带回去吗?”马伟奇面露难色,看向常蘅芙。杨凌晖说:“马先生,你放心。对你家庭的隐私,我们绝对保密。”
常蘅芙冷冷地说:“两位警官,如果你们想知道我爸爸何时出门的,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看过视频,是五点四十分。但是从我家坐地铁到晚托班,顶多一小时。”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