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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天舟冲他使眼色。奚何初从未和他有过任何交流,但此时此刻,却对他的意思心领神会。
奚何初说:“贾春然,我是律师,专打刑事官司。魏威这个人渣该死,你的孩子又小,再加上你去自首,法院不会判你死刑的。”
左鸢说自己学法律的,这人说自己是专打刑事官司的律师。两人都叫她去自首。莫非,自首真的有活下来的希望?
贾春然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你说的是真的?”奚何初说:“当然是真的,你相信我。我见过相关案例,都是先判死缓,再改无期。只要表现好,几年后就能放出来。”
法学博士奚何初,真假参半,开启胡诌模式。
贾春然说:“几年?我的大宝要读初中,二宝要读幼儿园,我怕我赶不上。”
听见这句话,左鸢好心酸。她忽然理解,为什么那晚在天台,纪天舟竟会同情贾春然。因为魏威作恶在前,而贾春然的状况又实在是,唉,一言难尽。但是杀了人终究是杀了人啊!
奚何初硬着头皮,尽量多说话吸引贾春然的注意力。“最短的两年,一般三五年,最长的也不超过七年。”
贾春然面露喜色。“啊!那我来得及啊!”她一边说,一边又不自觉地手紧。左鸢的脖子上,更多的血往外渗。她有点撑不住了,生理和心理都撑不住了。
纪天舟已经靠近目标。他猛地冲上去,推开左鸢,抓住贾春然。徒手夺刀,动作干净利落。
左鸢被推开,撞在奚何初身上。奚何初接住她说:“没事吧?”左鸢哇得哭出来。“我好怕。”奚何初轻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制服贾春然的纪天舟,看见这一幕,忙将眼神挪开,挪开又忍不住想再看。他说:“先去医院吧。”
左鸢慌忙挣脱奚何初。她顾不得擦血,她先擦泪。“纪警官,贾春然刚才愿意自首,我可以作证。”贾春然默默地望着她。
纪天舟对左鸢说:“你先去医院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又对奚何初说:“你送她去医院。”
“电视柜下面有消毒药水和纱布。”贾春然仿佛在自言自语。三人都愣了,还是左鸢最先反应过来。“谢谢姐。”
奚何初找到消毒药水和纱布,帮左鸢包扎。左鸢说:“你轻点。”奚何初说:“忍忍,马上就去医院。”
奚何初的手法非常不专业。纪天舟想帮忙,又想,自己哪有资格多事。这两人甜甜蜜蜜,他跑中间横插一脚,算什么呢。
但是,左鸢看了看纪天舟,她发现他的右胳膊在流血。肯定是刚才徒手夺刀的时候,不小心被划到的。
左鸢说:“纪警官,你过来,我帮你清理伤口。”纪天舟说:“不用。你们快去医院吧。”左鸢说:“又不急于这一时。”奚何初也说:“纪警官,我帮你。”
纪天舟觉得,这位律师有点假惺惺的味道。似乎是碍于左鸢在场,尽量表现他的宽容大度。
奚何初拿着消毒药水要往纪天舟的胳膊上涂抹。左鸢也拿着纱布,准备缠在他的胳膊上。拗不过这两个人,纪天舟忙说:“我自己来。”
他左手拿着消毒药水,给右胳膊消毒。消毒完毕,又左手拿着纱布,给右胳膊包扎。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非常专业。
左鸢看呆。奚何初心生不爽。
纪天舟说:“好了,我在这里等我的同事,你们先去医院吧。”左鸢说:“我们陪你等。”纪天舟说:“真不用。”奚何初笑笑说:“那我们先走了,有需要再联系我们。”
纪天舟说:“今天的事,感谢你们的配合。”左鸢说:“我应该做的。别忘记啦,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第一手消息哦。”纪天舟说:“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记。”
左鸢笑眯眯的,忽又后知后觉,想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你怎么来了?”纪天舟说:“收到你的微信,我不放心。”
这两人不仅说个不停,还有点眉目传情的味道。奚何初笑笑说:“纪警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奚何初,在光华大学教书。”
好好的,为什么自报家门。这是在下战书吗?他没兴趣应战。只是强敌当前,他也不会示弱。纪天舟说:“我叫纪天舟,在钱家汇分局做警察。”
奚何初和纪天舟同时伸手,握紧对方的手,使劲摇两下。
这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的会晤,隆重如斯是要干什么?左鸢觉得两人都是神经病。
性别之间的差距,约等于泰山与北海之间的差距。所以,左鸢女士对两位男士的举动,反应迟钝,也不足为怪。
出了门,左鸢一直摸自己的脖子。奚何初说:“不舒服吗?”左鸢说:“好像木乃伊。”奚何初说:“那得把你全身包起来才行。”左鸢说:“你咒我!”奚何初说:“做记者做成你这样,真叫人钦佩。你啊,永远不知道安全第一,工作第二。”
按照惯例,接下来,奚何初要对她进行没完没了的重大安全责任事故教育。所以不等他继续说,左鸢忙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