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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缺一把。”杨凌晖问:“水果刀?”
    纪天舟笑笑说:“你不如想想,怎么让贾春然开口。”杨凌晖说:“这项光荣而不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吧。女人在我面前从来都不说真话的,我是失败者,没经验。”
    回望住宅楼。夜色降临,灯光点点。这小区的入住率真是低得不能再低。纪天舟有些伤感。杀人者固然罪不可恕,但是贾春然全家被魏威逼至如此境地,就不可怜么。
    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几辆黑摩的,招揽生意,杨凌晖呵斥说:“不坐不坐,我们有车。”
    案子没破,纪天舟辗转反侧睡不着,他披衣起床,到楼顶天台吹风。天台够宽敞,够安静,是他的秘密领地。心情烦躁的时候,他喜欢来这儿逛一逛,理一理思绪。
    天台的西南角有把大椅子,纪天舟将它挪到东北角,坐在上面,闭着眼睛。本来是打算想事情的,但秋风清秋月明,环境太美好,椅子太舒服,他很快昏昏欲睡。
    突然,纪天舟感觉胳膊被人拍了一下。睁开双眼,是左鸢。她笑眯眯地说:“这位先生,不好意思,你坐了我的椅子。”
    纪天舟望着左鸢,努力从美梦中清醒过来。“原来这把椅子是你放的啊!”左鸢说:“不能放吗?天台又不是你的私人领地。”
    “我不过是好奇。谁?”纪天舟说到这里,故意停顿然后再接着说,“和我一样有品位。”“我也好奇,谁?”左鸢说到这里,也故意停顿然后再接着说,“总是挪动我的椅子。”
    纪天舟站起来,指着远处的霓虹灯说:“你之前放的那个角落,光照强烈,刺眼,所以我帮你换地方。你看,这里多好。”左鸢说:“有什么好,黑乎乎的,我怕鬼。在这个角落跳楼啊,都不容易被人发现。”
    纪天舟走到天台的西南角,双手撑着栏杆。左鸢也走过来,双手撑着栏杆。夜风呼呼的,比刚才的风力更猛。
    纪天舟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道歉。”左鸢说:“啥事?你这么严肃,我有点忐忑。”纪天舟笑说:“你还记得朵朵跳楼的事吗?”左鸢说:“记得啊,就在这里,我们站的地方。”
    纪天舟说:“那次你帮我救了朵朵,我反而骂你差点害死她,所以……”左鸢说:“我当什么了不起的事呢。做我们这一行的,见怪不怪。放心吧,我原谅你啦,纪警官。”
    纪天舟又说:“第二天遇到你,我是准备和你道歉的。不过你跑得太快,我追不上。”
    左鸢想起来,那天早晨她接到任浩歌的电话,长风新村,魏威的命案。当时她的确和他同坐一趟电梯,出电梯后,她是感觉他有话要说的。
    “原来如此啊!你不提,我都忘了。”左鸢笑说,“最多我下次跑慢点,让你追上我。”“好啊。”纪天舟想都没想,顺口回答。
    千般寂静,万般尴尬。
    左鸢忙找话题说:“对了,魏威的案子,上次说有人自首,怎么样啦?”纪天舟忙说:“他是替他老婆顶罪的。”“啊?还有这种事?”左鸢很震惊,但她也稍微夸大这种震惊。
    纪天舟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报道。”左鸢拿手遮住嘴,做了个贴封条的动作。“你放心,我有职业操守。而且我也不敢啊,是不是?”
    纪天舟将安永生替贾春然顶罪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左鸢。包括安永生被魏威勒索,包括安永生漏洞百出的供词,甚至包括贾春然目前的窘境。
    纪天舟说完,左鸢沉默好半天。纪天舟说:“喂,你怎么啦?”左鸢说:“想不想听我的意见?”纪天舟说:“愿闻其详。”左鸢笑说:“你同情杀人犯。”
    纪天舟说:“怎么可能?”左鸢笑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客观报道,是参杂同情心之后的主观报道。个人色彩强烈。”
    纪天舟说:“我只是觉得她可怜,但杀人就是杀人,杀人是犯法的。”左鸢说:“这还不是同情啊!纪警官,别狡辩啦。和记者玩文字游戏,你玩得过吗?”
    左鸢的本意是展现自己的幽默感,但纪天舟好像没收到她的幽默感。他认真地说:“如果她能自首,对她有好处。”
    “她是美女吗?”左鸢问。她的心里酸溜溜的,明知不可能还是酸溜溜的。可怕的人性。“我没注意。”他愣愣的表情,让她非常满意。
    想到丁小可的八字箴言,左鸢又笑说:“如果不是美女的话,我倒可以考虑帮你的忙。”纪天舟笑说:“你?行不行啊?”
    左鸢说:“优秀的记者都是好演员,等着瞧吧。”纪天舟说:“你有什么好主意?先说给我听听,我要评估你是否安全。”
    左鸢的小心脏,因为后面这句话,轻轻颤了一颤。“放心吧,我有分寸,安全得很。可是我和你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帮你的忙呢?怎么想,我都不划算呀。”
    十八岁之后,追求纪天舟的女生就有很多,其中不乏大胆表白者,但他总是敬而远之。他有点天生羞涩吧。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此时此刻,左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