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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浩歌在开车,他频频偏头看左鸢,这人一直在独自偷着乐,不和他分享。任浩歌问:“左名记,喜从何来啊?”
左鸢说:“什么喜不喜的?莫名其妙”任浩歌说:“大姐,你笑得好灿烂哦,有喜啦?”左鸢捶任浩歌一拳。“好好开你的车,多事。”
纪天舟没有再回复,倒是他一贯的风格。
左鸢回到家,洗了把脸,就等纪天舟来找自己。谁知却收到他的微信:“局里临时有事,你几点休息,我晚些去找你可以吗?”
看来他找她的事,不是小事。难道他遇到困难了?可是她又能帮他什么呢?左鸢回复说:“多晚都行。”
左鸢写完下午的采访稿,坐在客厅等纪天舟。十点半的时候,收到纪天舟的微信:“开门,我在外面。”
没头没尾的一条微信,左鸢竟然觉得心里甜蜜蜜的,好像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也没有那么远。她真是病得不轻。
打开门,纪天舟果然站在外面,风尘仆仆,满脸疲惫。他应该是直接来找她的,还没回过家。纪天舟冲她笑了一下。“打扰了。”左鸢也笑着说:“没事。”
她倒茶给他,他一口气喝完。她盯着他看,觉得他吞咽的动作好可爱。他说:“晚上被缉毒大队抓壮丁,所以耽搁了。”
左鸢笑说:“我也在写稿。”这句话的意思是,放心吧,我才没有专门等你。既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又不让对方心生歉意。可谓一举两得。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你帮于世磊写的那篇报道,很好。”这么说好像他格外关注她似的,他忙又补充一句,“老杨和小周都觉得很好。”
有人夸自己,左鸢的心里喜滋滋,但嘴里还是比较谦虚。“我应该没有影响你们办案吧?”
纪天舟说:“当然没有。其实,看了这篇报道之后,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行不行。”左鸢笑说:“你得先告诉我是什么事,我才能告诉你行不行。”
纪天舟也笑了。左鸢觉得,他笑和不笑差很多。笑,阳光又温暖。不笑,满怀心事。
纪天舟说:“我们在魏威家找到一些视频,那种视频。”左鸢没反应过来,满脸茫然地问:“那种?哪种?”她不是假装,她是真没反应过来。视频的存在,警局一直是保密的。她又从何得知呢?
纪天舟说:“就是那种视频。”左鸢问:“到底哪种视频?”纪天舟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但是又必须解释清楚。他想了想说:“那种恩恩爱爱的视频。”
左鸢恍然大悟。她的脸立时发烫。
因为金融程的缘故,她猜想于世磊和魏威应该也是亲密关系,但她没想到魏威会偷拍视频,更没想到他会拿这些视频勒索他人。而最最令她惊讶的是,视频中的男主角居然如此之多。
她采访过的,诚实又稚气的魏威,哪里去了。她永远记得他当时说的话:“左记者,不是我的钱,我不能要。”
仅仅五年而已,一个人竟能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谁之过?
左鸢的心中泛起伤感。这段时间,她尽自己所能,想快点为魏威找出真凶,也算对得起当初的一面之缘。而现在看来,魏威恐怕也非善良之辈。
纪天舟说:“勒索的事,目前我们只是推测,还不能肯定。”左鸢说:“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纪天舟说:“他做错事,自有法律惩罚他。无论他是怎样的人,我都会为他找出真凶。”
是啊!法律的存在难道不就是为了让犯错误的人,有统一接受惩罚的标准吗?唯其如此,社会才能维持自身秩序,良性运转。
即使魏威恶贯满盈,能惩罚他的,那也是法律且只能是法律。不能因为他恶贯满盈被人杀死,就说活该或者拍手称快。
左鸢问:“我能做什么?”纪天舟说:“协助我们,一起找出凶手。”他的眼神中含着期盼,语气里全是坚定。
纪天舟和左鸢商量计划。商量完毕,左鸢心生歹意,恶作剧地说:“纪警官,我和你又不熟,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们是朋友嘛。”纪天舟云淡风轻地说,“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地点任你选。”左鸢慢悠悠地说:“纪警官,不想请就明说哈。我知道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纪天舟望着左鸢。左鸢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天啦!她怎么说出这么暧昧,这么不要脸的话。这话是她说的吗?
一定不是。一定不是。一定不是。左鸢进行高强度的自我催眠。可是她没有消失,眼前的纪天舟也没有消失。地缝到底在哪里啊啊啊?
纪天舟说:“我是真心诚意的,左鸢,我们很需要你的协助。”
化解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尴尬。纪天舟对此一定有登峰造极的研究,所以才会运用自如。
左鸢说:“嗯,我答应你。”
主卧的门突然打开,丁小可出来上洗手间。她使劲揉揉眼睛,表情震惊地望着两人问:“天亮啦?吃早点啦?”
天亮之后,真的有人来送早点,奚何初。皮蛋瘦肉粥和春卷,干贝鱼片粥和笋丁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