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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着青色的床幔, 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楚玉嫏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是何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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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司马静出去了。
楚玉嫏坐在窗前翻着账本,时不时用笔在簿子上勾勾画画。
长蓉从外边进来了,看着小姐叹息了声道:
“小姐, 楚家派出去的暗卫死伤大半, 鹌一断了一条腿, 逃回去是逃回去了。但是,任务失败的暗卫……”
连续执行三次任务失败,或者累计七次失败,就会被处死。需要按未执行的任务,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所要执行的任务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逃回去,已经是极大的运气了。在这之前鹌一已经有五次失败记录, 而如今他断了一条腿,如果楚玉嫏不管,再过些时日他怕是必死无疑了。
楚玉嫏也是知道这些的,她放下笔,顿了顿道:“收拾收拾东西,陪我回一趟楚家吧。”
鹌一跟了她一场,既然有机会能救得下来,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人去死。
长蓉愣了愣,赶紧应了是。
宫里,皇帝司马德靠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玉把件,眸色微深的看着下首的人。
沈太医在旁恭恭敬敬的收拾着医箱。
“你要请辞?”
皇帝嗤笑一声,道:“沈苏叶啊沈苏叶,你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朕的,朕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吗?”
“陛下恕罪啊。”沈太医诚惶诚恐地放下医箱,伏跪在地。
“朕知道你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在这世上活着的,又有几个不怕死呢?”
皇帝的眼神却是落寂了下来,捏着玉把件的手就紧了紧,言语间也多了几分推心置腹:
“朕总说治不好要向你砍了,不过是为了吓吓你罢了,这话先帝也常说,你可曾真的见过有哪几个太医真的跟着一同下了皇陵?”
沈太医见心思被戳破了,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额角的汗珠如黄豆一般大,就这样一滴一滴的落下。
干涸的起了皮的唇微微地翕动,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皇帝叹息了一声,道:“朕这一生啊,幼时便生活在各种阴谋算计之中,少年时便和兄弟朝臣玩弄权术,各种谋算。这当了皇帝之后,却是众叛亲离,每日埋伏于案牍之中,为各种奏折所累。如今人到晚年,也是时候该解脱了。”
沈太医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味?
皇帝司马德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如同看开了一般的问:“沈苏叶啊,你便直说了吧,朕还剩下多少时日?”
沈太医大惊,不是啊,陛下您误会了啊,有事的不是您呐。
他赶紧道:“陛下莫要胡言,您身体虽然是有些病症,却并非是不治之症。您千秋鼎盛,福德万世,能有什么事?”
皇帝就笑了,叹息的看着他:“你啊你啊,朕的身体朕自个儿清楚。都能把你吓的要请辞,想必是不剩下多少时日了。”
沈太医眼看着是说不清楚了,赶紧道:“陛下,臣方才觉得臣还正值壮年,有不用这么早回乡养老。”
皇帝看着他,轻叹了一声:“若是真的治不好,便早些说吧,尽力而为便是,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朕也不会真的要了你的命。”
看来陛下还是没怎么信,沈太医擦着额头的汗,不知此事该如何收场。
最后,只得这样罢了,带着陛下赏赐的银两拿着医箱退下去了。
沈太医走了,皇帝司马德确是认认真真的考虑起来太子监国一世。
这个儿子性子是个不羁的,半点也不受管教。胆子又大,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偏要做,从前在六部的时候就各种大刀阔斧的来,半点也不考虑其他的。
司马德真的怕他走后,这个胆子包了天的,拿着朝政乱来。
如今先叫太子上手一段时日,他在旁看着,也好帮衬着点。
司马德想着想着,就唤了福德来,想要拟旨,可又有些犹豫不决。就对福德说起了此事。
这一听可如何得了?福德赶紧将人拦住,“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时候,这个时候要太子监国,岂不是要动摇人心?”
这历朝历代哪位皇帝敢这么放权给太子,不都是千防万防的,生怕太子权势过大,危及皇位。
德福虽知道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却也不能就这样放心的看这陛下想做什么做什么。
见陛下不为所动,他只好又劝道:“陛下三思啊,太子若是见到您这幅模样,定然就会知道您的这身体……”
“这倒也是。”
司马德顿了顿,终究是先放下了笔,将此事排后。
御书房的事情匆匆而过,然而这一番动静,却不着声色的传入了司马勋的耳中。
幕僚恭敬的道:“殿下,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恐怕要大限将至了。”
又一幕僚道:“陛下如今竟然动了让太子监国的念头,怕是情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