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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留下的嫡子又如此年幼。
楚玉嫏对那些事,充耳不闻。
这时候,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楚玉嫏,见她丝毫不愿意理人,也不勉强,自己拿了三根香恭恭敬敬的对着牌位拜了拜。
楚玉嫏不关心来的是谁,只管往火盆里添着纸钱。火光映照着她的脸,照住她漠然的神情。
周围除了白色的蜡烛,就是一片吞噬一切的漆黑。
“嫏妹,你不要怕,我在这里陪着你。他们居然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分了。”
清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生死轮回啊,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你不要太难过。”
那少年在她身边的蒲团上跪了下来,琉璃一样干净的眸子看着她:“你看,天上有很多星星,有的星星明亮,有的渐渐暗了下去。每颗星星总是陨落的,但是它们会以一种更闪耀的回到天上来。”
“就像,你娘亲一样——”
少年讲了好多好多,他也是生母早亡,所以更能理解楚玉嫏的心境。天色这么黑,她刚刚丧了生母,又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灵堂,是得多难受啊。
楚玉嫏并没有什么心情和他说话,她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就坐在她身边,絮絮叨叨的讲了好久,只为了能让她一展眉头,或者就算是哭出来,也是好的。
楚玉嫏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好意来陪他的少年是哪家的子弟,只知道他一直跟在大哥身边。也只记得他经常来府上,每次看到她都会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然后给她塞一包糕点。
她那时候就在想,这个小郎君可真干净,就像天上的云一样。在他面前,好像任何人在都会感到自惭形愧。
很多之后,少年才郑重的站在她面前,问:“在下永安侯府嫡次子谢瑜,倾慕楚姑娘已久,不知……”
少年说着说着,看着楚玉嫏无动于衷的表情,声音就弱了下去,似乎怕楚玉嫏拒绝,急急的道:
“我真心爱慕于你,但求嫏妹能给我一个机会。”
这么干净的人呐,真叫人向往。
但是楚玉嫏从来清楚自己要什么,嫁于晟王,位拜中宫。如此方能护得住稚儿和属于稚儿的楚家。
在见到谢瑜之前,她才刚刚处理了一个院子里稚儿生了不轨之心的乳娘。满手鲜血的人怎么配和这么干净的人站在一起?
楚玉嫏垂了垂眼,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谢公子说笑了,我的婚事父亲自有安排。和永安侯府怕是攀扯不上关系。”
她看到谢瑜神色瞬间就苍白下去了,却毫不在意的转身就离开了。
楸信在后面安慰着自家公子,说着她虚荣的话,声音一路远去。
楚玉嫏面色淡然的很,就连苏芷也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突然对着谢公子黑了脸色。
楚玉嫏一向是对着任何人都是温和有礼的,何时说过这么尖锐伤人的话?
不过是真心希望他能好罢了。
对于那些别人,楚玉嫏是抱着不得罪人的心思。然而对于谢瑜,她却是希望对方莫要对她生了什么男女之情。
那样干净的人,就该找个同样干净不染世事的姑娘陪着他。
青色的帷帐被风吹起一角,帐中躺着的女子双眼紧闭,仿佛溺在这梦魇之中了。
楚玉嫏眉头深深蹙起,额头起了一层汗雾。
长蓉在一旁用巾帕浸了水,小心翼翼的给自家小姐擦着额头的汗。
烧已经褪去很久了,然而人却还在梦魇中挣扎着要起来。
长蓉在一旁心疼不已。
终于,楚玉嫏停住了挣扎,缓缓睁开了眼睛。
长蓉惊喜:“小姐您醒了啊!”
“稚儿呢?”楚玉嫏烧了许久了,声音还有些沙哑。
她尚且还记得遇刺的事,山里烧了那么大的火,稚儿到底带回来没?
长蓉赶紧道:“小姐放心,小公子一直都在呢,就在您隔壁院子。”
楚玉嫏扶着被子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眉问道:“长蓉,这么晚了为何不点灯?”
长蓉愣了一下,回头看门外艳阳高照的天色。这外头的天儿,才未时呢。
“去请大夫吧。”楚玉嫏反应很快,她轻舒了口气,语气淡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咣当——”
长蓉吓得手里的盆子掉在了地上,盆里的水洒了一地。
沈太医很快就被请过来了,同行而来的还有司马静。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姐应该是撞到头了,颅内有淤血。”沈太医一手摸着胡子,一手给楚玉嫏诊着脉。
沈太医笑了,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等我来个方子,喝些药,然后再每天施针一次,最多七天差不多,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劳烦大夫了。”楚玉嫏声音淡漠,听不出悲喜。
沈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