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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看不清神色。
长蓉低头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门。
见楚玉嫏说走就走了,司马静瞬间觉得萦然无味,他扔下手里的勺子:“不吃了。”
婢女赶紧将碗盏收了下去。
普通人家的小姐,或许每日只要在后院绣绣花弹弹琴喂喂鱼就行了。然而世家之中,对贵女的要求总是严苛一些。
琴棋诗书画女红掌家等等都是必修之课,楚玉嫏的母亲去的早了些,没有人教她这些,那些本来跟着母亲的仆婢,死的死发卖的发卖。剩下的仆婢,大多都是些不知道是谁安插过来的眼线。
楚玉嫏那么小的人在这吃人的后宅之中,护着一个幼年的弟弟,举步维艰。然而她自小聪明通透,什么东西,一学就透。
所有人都觉得,她长大后一定是能在后宫吃得开的料子,是个极好的苗子。所以,长辈们疼爱她,在她身上堆积各种资源极力培养。
而楚玉嫏也不负众望,她心思通透,善于利用人心。她容貌姝丽气质出尘,她熟读百书才情过人,她仪态端方悉心教导弟妹,这京中贵女只要与楚家交好的,无不对她唯令侍从。
长房后院之中,小崔氏刚嫁过来时各种下马威,想要将楚稚抱走,放在名下。然而楚玉嫏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在她嫁过来没两年,就直接把掌家权抢了过来。
如今,楚玉嫏每日不光要照看楚稚,还要弹琴阅书,处置家务,管理下人,以及还要防止后院有不安分的妾室庶妹作乱。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寿宴了,楚玉嫏还要给老人家准备寿礼,事务繁忙的很。
月上柳梢,楚玉嫏还坐在卧房的灯前看着账本,这些天因为稚儿的事,一直将这些耽搁了,倒是积攒的有些多了。就在楚玉嫏筹划着寿宴的时候,司马静也在思考着东宫的事,不管如何,都不能让那个小傻子继续留在他的壳子里。
他回屋后并未去休息,而是闹着要去书房练字。白蓠自然不会阻止自家小公子这一心向学的念头,她恪守本分的站在旁边伺候笔墨,然而小公子却让她退下守在门外,虽然不知为何,但她没有反问听话的和于茱一起守在了门外。
房间内烛火明亮,映照出一个小男童的剪影。
司马静捏着狼毫,手下动作飞快,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书信。用火漆将口封好了,确保安全后将信卷了起来,封进了一个一指宽的竹筒里。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父皇宠幸呤鹤,只要呤鹤打着替他诊治的名义,父皇必然会放他进东宫。只要呤鹤将那个小傻子先从他身体里赶出去,其他的不管怎样都好。
只是,这信写好了,却不好往外送。
他思虑了一下,将信贴身藏好。
府中的人都认识他,他若贸然往外递信,怕是人都要惹人怀疑。万一在半路出个意外,信被人拆开了,实在是太过危险。
这信要送,但是不能他来送。那就明日借楚玉嫏的手,送出去就好了。
司马静淡定的走了出去:“白蓠,将东西收了吧,我困了要回去睡了。”
白蓠应是,于茱打了灯笼送小公子回去。
次日,楚玉溪和司马静坐在花厅用完了早膳,又一起去了书房。
楚玉嫏算着账本,快月中了,还要给下人们发月钱。有的下人月钱要扣下,念在稚儿因祸得福的份上,原本苏芷几个人的板子都减半了,但是月钱还是要扣。
这些本来是都交给长蓉的,但是楚玉嫏还是喜欢自己都核算一遍。
司马静在下首的书案上练字,练着练着,就如同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他抬头看向楚玉嫏。
“阿姊。”司马静看着她道,“那天,呤鹤道长临走前请求了我一件事。”
珠算本就复杂,楚玉嫏原本正算好的思路被打断了,她也没生气,她按了按眉心,抬头看了看下座的司马静问:“道长请求了稚儿什么事?”
呤鹤道长帮了楚家这么大的一个忙,楚玉嫏于情于理的想要回赠些什么,然而道长是方外之人无欲无求,是以她除了多给道观捐一些银两别的倒报答不了什么了。
难得呤鹤道长有请求,只要不是对楚家不利的事,楚玉嫏不会不答应。
“道长说,听闻楚家有酒名叫梨花白,他想要一坛。”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楚玉嫏当即召开长蓉,让她准备一下将地窖里面的梨花白挖个五坛出来,给青云观的呤鹤道长送过去。
司马静立刻放下笔说写累了,要出去看看。楚玉嫏哪里能不知道他,无非是想偷懒罢了,左右不过再过些时日,他就该进族学了,暂且让他偷几日懒也未尝不可。
梨花白是楚家上上任家主自己琢磨出来,酿的酒。那位老太爷天生嗜酒,晚年疾病缠身不能喝酒了,他便自己琢磨着酒的方子。后来亮出这梨花白,味道实在是一绝。
这酒方子也就在楚家传下来了,外面买也买不到。
这二十年分的梨花白,可谓是很珍贵了。然而楚玉嫏自然不是那等小气的人,既然呤鹤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