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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0

      别的人打扰。
    画溪轻轻咬着唇,向他弯唇笑了一下。
    “戴着这玩意儿,不嫌压得头疼?”景仲掀开她的面帘,把镶嵌了无数美玉宝石的头冠摘了下来。
    头冠太重了,压得她额头上有一圈红色的痕迹。
    他不满地说道:“让他们做最华丽的凤冠,居然做得这么重,回头一定重重罚他们。”
    “新婚之夜,不要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画溪红着脸转头,轻声说:“你又不是暴君。”
    “也就只有你这么说。”景仲将凤冠放到桌上,拿起梳子,轻轻梳着她长长的发:“别以为我不知道,天下人都说我是暴君,最喜欢杀人。”
    画溪低头没说话,她没来柔丹之前,所有关于景仲的事迹都是听说来的。他们说他攻下城池,下令屠城三日;他们说他将美人皮剥下来,做成绚丽的画布。她也曾因为那些传言而胆战心惊、寝食难安。
    而当她真正地从那些传言中脱离出来,接触到最真实的他,见识了他所有的温柔,方知她来世上所有的意义,大约都是为了遇见他。
    “谁说的?”画溪说:“你是世上最好的人。”
    “只因我是你的夫君,所以你看我才是世上最好的人。”景仲微低着头,在她耳畔轻声说:“我也并非对所有人都这么好。世间值得的,只有你一人。”
    画溪闻言,脸上开始发烫,就连耳尖都泛着红。
    “你是我的妻,这辈子我都待你好。”景仲把画溪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画溪连忙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她低头看着他的脸,眼里光影闪闪,像春日的水池里浮着星星:“你待我的好,我这辈子都无法回报。”
    “我的命,不就是你从阎王那里抢回来的?”景仲抬手抚着她额角朱砂绘的花:“不过,我也救过你的命。你的命,我的命,早就嵌在一起了。你欠我的,我欠你的,早就分不清了。如你们这般,天生就该做夫妻。”
    画溪眼睛红得不行,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眼泪就顺势滚了下来。
    景仲尝到了她的眼泪,是苦的。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榻上吻住了她的唇。
    天旋地转,两人共赴海潮。
    王上大婚,接连几日都不必早朝。他们起得也就晚了些,宫人也识相地没有进去打扰,等到中午,年轻的君王唤来宫人送进热水。
    室内一片狼藉,床幔四散。
    宫人不敢抬头。
    ————
    画溪回宫,最兴奋的还数景克寒。
    景仲娶后,次日他来拜见王后。
    目光落在画溪脸上的时候,他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王兄居然没有打断你的腿。”
    画溪把他招到自己身边。
    两人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但是景克寒对她的印象很深,一点生疏感也没有,顺从地走了过去。甚至煞有介事地围着她身边检查了一遍:“真的没有打断吗?”
    画溪笑着问他:“他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腿?”
    “王兄说了,要是他找到你了,就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哪儿也去不了。”景克寒挺起胸脯说:“我还劝过他。”
    画溪转头看向景仲,偏着头问:“真的吗?”
    “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景仲漫不经心地说。
    “是真的。”景克寒蹭到画溪身边坐下,一本正经地说:“那时候他们说你死了,王兄没多久就从信城赶了回来。澹台先生气得都吐了血,王兄却一点也不在意。”
    “有天晚上我来找他,他喝醉了酒,一个人坐在殿里。”景克寒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景仲:“我走过去,看到他竟然睡着了,还坐在那里说梦话。你猜他说了什么?”
    景仲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碗,他慢慢看向画溪,呵出一声。景克寒后背一僵,连忙跳下凳子,说:“我还要去上课,先走啦。”
    一溜烟跑了,生怕跑得慢了些,就被逮回去。
    画溪转过身,眼睛在景仲身上扫了一圈,问:“你那时候说什么了?”
    景仲心觉郁闷,瘪瘪嘴道:“你说梦话,你记得住?况且他一个小孩子,胡说八道你也信?”
    画溪怀疑地看了看他:“你别骗我。”
    景仲的确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但他知道,自己那段时间是什么状态。
    白天在人前,他还是那个冷淡疏离的君王,但在没人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那个空洞究竟有多大。
    他的心像是坠进了一个无底的洞,怎么样都填不满,唯有不停地做事。他肃清朝政、远征河兴,让自己忙得像个陀螺。
    唯有那般,才能稍稍弥补心上的那个洞。
    那样喝醉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但总归,会助长李蛮蛮的嚣张气焰。她如今已然够嚣张,仗着他的宠爱,几乎快要爬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我骗你干什么?小孩子实在太调皮。”景仲对景克寒十分不满,岔开话题。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