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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太大影响。她以前不知道感情是什么滋味儿,一个人这么多年也就过来了。自从明白自己对景仲的心思,一个人的夜晚都变得难熬起来。身边多了那抹熟悉的气息,她反而安定下来,那些浮起来的沉重的心思也慢慢放了下去, 一觉睡到天亮。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景仲已经离开。
窗棂半支,屋子里暖和又不闷人。陈嬷嬷拿着抹布在擦屋里的尘土,见她起来,笑着走过去:“姑娘昨晚总算睡了个好觉。”
她知道画溪自打来了李府,就没了以前的精神。前段时间路途颠簸,她的心气儿都比现在活络。
“陈嬷嬷,这么早就开始洒扫了?”她按着眉心坐到桌旁,提起水壶倒了一杯凉茶。
“不知道是哪个丫鬟不当心,脚上沾了尘也往屋里来,早起我来地上一串泥印子,到底不好看。”
画溪愣了下,那泥印子不是别人的,正是景仲的。看来早上他走得极早,连陈嬷嬷都没有撞见。
画溪扶额,做一国之君太忙太累了,他忙成这样子还偷闲看自己,可见他心中是有自己的。
这点毋庸置疑。
她不想去思量往后景仲会不会变心。那是以后的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虞碌来看看她的眉梢的红斑。
她担心这玩意儿越发越大。
正当她想着怎么设法喊来虞碌,他自己个儿倒先来了。
李府的家丁领着他到画溪暂居的院子里。
对他的到来,画溪还有些惊讶。
见到画溪,虞碌当即跪下磕头:“拜见李姑娘。”
行的极重的礼。
画溪骇了一跳,上前将人扶起:“虞大夫多礼了,快起来吧。”
“姑娘大恩。我早上给王上请了脉,他体内毒素已经除去了。”虞碌面露喜色,直截了当地说。
画溪亦喜:“当真?”
“千真万确。”虞碌道。
画溪唇角微弯,笑过后她又道:“今日我原本也想找你,没想到你倒先来给我报喜啦。”
虞碌道:“今早上我给王上诊了脉,便向他请旨来给姑娘请平安脉。以往的病历,女子若是有副作用,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了。姑娘近日身体可有何不适?”
画溪道:“身体并未有不适,只是眉上生了一块红斑,起初不过小指指甲盖大小,这几天越来越大。”
虞碌仔细一瞧,果真发现了那块红斑。他脸色微微变了下:“姑娘伸手,我给你枕个脉。”
画溪抬起皓腕。
虞碌手搭在她手腕上,眉头微微一皱。
画溪问:“怎么了?”
虞碌垂头道:“这个法子虽然能解毒,但实际上是用女子的身体去净化毒性。有的运气好,能化解毒性,而有的人运气不好,多多少少会沾上些毒性。”
画溪笑了下:“而我就是那个运气不好的,对吗?”
“姑娘……”虞碌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实在知道眼前这个人的重要性。王上大费周章要立她为后,若是王上知晓是她为他治毒,还不知会如何触怒他。
景仲很久没有发过脾气,不代表他忘了他震怒时是什么样子。
“会伤及性命吗?”画溪比他想象中的更平静。
“从脉象上看,这毒只及表皮,不及肺腑……性命应当无虞。”虞碌伏下身去,额头触着手背:“只是那红斑会随着毒性发散,而越来越大。”
屋子里忽然陷入死寂,雪霰子打在屋顶的哔啵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嬷嬷僵在原地,恨不得那这些话从耳朵里挤出去。
留下红斑。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容颜有多重要。更何况是像她这个年纪、像她这样的人,十七八岁,如花一样的年纪,如花一样娇妍美丽,人间绝色。
脸上留下一道越来越大的疤痕,如何面对天下。
她可是要登上王后之位的人。
全天下都会看着她。
陈嬷嬷看了一眼这个坚韧美丽却又命途多舛的姑娘,她和王上好事多磨,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却又遇上这样的事。
她原以为这个女孩儿会满脸灰心失望,但她只是平静地眨了眨眼睛,失望从她脸上一闪而过。
阴霾只存了一瞬,随即荡开乌云。她释怀地舒了一口气,道:“王上最近政务繁忙,此事不必告知他。”
虞碌脸色发白,暗中对画溪用药,隐瞒病情不报,他已经可以预见景仲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地震怒。
“你放心吧,有我在呢。”
然后他听到那个姑娘温言细语地补了一句。
他彻底羞愧得抬不起头,俯首磕在冰凉的地板上,没再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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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日,李府热热闹闹地在庆新年。早上李夫人来看过画溪,邀她晌午一同用团圆饭。因晚上他们要入宫赴宴,只得在晌午团聚。
画溪想起李家的子侄侄女,怕图惹是非,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