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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
那个人……早已死了,她亲眼看到那些太监把她的尸首拖出去的。
大雪纷飞,草席裹身。
她垂头,勒令自己不许再胡思乱想。眼底却忍不住起了涟漪,眸子里氤起一片雾气。
“想什么?”身侧景仲忽然压低声音悠悠开口。
收回思绪,画溪微微侧身,问他:“王上刚才说什么?”
景仲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侧过脸,对着她碗里的汤挑了挑眉:“再不喝汤就凉了。”
“哦。”画溪心不在焉地搅了搅瓷盅里的汤,说:“好像有点咸,我喝不大惯。”
谁知道这男人面不改色地从她面前把汤接了过来,举止优雅无比,长手拾起金色的细长瓷勺,低首尝了一口。
“王上……”底下还有那么多人呢。画溪看到景仲喝了她不想喝的汤,表情有些不自然。
景仲掀起眼皮,看到女人娇媚不自在的模样,高深莫测地笑道:“是挺咸的。”
又把汤盅递了回去。
画溪低眸扫了一眼,汤盅里一片奶白,飘出阵阵奶香——分明是甜糯的糖水,她刚才信口胡扯,被景仲识破了。
“不仅蠢,还是个小骗子。”景仲刻意压低声线,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
别以为他不知道,肯定又在想她那爬墙来找她的情郎。
画溪自知理亏,只当没听见,顶着绯红的脸低头喝汤。
*
底下坐着的明罗目睹了上首发生的一切,惊得筷子都差点没握住。
表哥刚才在跟那个女人调情?她恨不得立马揉揉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景仲这个人异于常人,别人碰过的东西,打死他都不会去碰一下。所以他刚才跟女人抢汤喝,看得她气血都快翻涌起来了。
他怎么会对那个大邯女人这么亲热?
她恨得银牙咬碎,却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恨恨捏紧手中的筷子,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白下去。
*
用过午膳,先安排赵夏典和甄皇后歇息午休,下午就两国相交之事还需再议事。
画溪早就安排好了,让他们入住东殿。
方便探视看望,再加上东殿近景仲所居的西殿,有什么事情跑起来也快些。
景仲和画溪亲自送他们去东殿。
路上赵夏典和景仲款款而谈,她和甄皇后随在身后,偶尔搭一两句话,并不深谈。
甄皇后声音略有些沙哑,许是多年养尊处优惯了,说话不紧不慢,有一种淡雅从容的气度。倒和记忆中那个人的样子不大一样。
说来,她离宫那年,画溪才十岁。年纪小,又已过了五六年,连那人的模样都记不大清了。
心口又是微微一疼。
把人送去东殿,景仲和画溪就都回西殿去了。
乌云珠送了药来,景仲服下药,药劲上来,需要休息。画溪服侍他休息,一面解他的衣裳,一面想起心中的疑惑,有点心不在焉,几次想打听甄皇后的事,又欲言又止。
“你有话对孤说?”
“我……”画溪解他衣襟带子的手顿了下,才问:“王上对安良国君的事情清楚吗?”
呵,刚走了个爬墙来找她的将军,现在竟然敢来问他别的男人的事情。
景仲气得笑了下,抬起头,认真严肃地对她说:“王后,你野心有点大。”
“啊?”画溪不太确定地指着自己问:“我吗?”
景仲说她蠢、胆子小、骗人,她都认了,野心大是怎么回事。
景仲挑眉:“做着柔丹的王后,打听安良国君。啧啧。”
“不是不是……”画溪急忙解释。
内殿里光线晦涩,站在她面前的画溪露在外面的脖子晶莹如雪。景仲目光盯着看了会儿,没忍住,把人拉着往怀里一扯,小姑娘就软乎乎地坐到了他腿上。景仲忽凑过去,一口咬在她耳根下的脖子上。
他唇齿冰凉,刚触到画溪的肌肤,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唔”一声喊了出来,下意识跳起来要跑。景仲的大手,扣住她细如柳枝的蛮腰,让她无法逃离。
画溪想起传闻里,景仲生啖人肉渴饮人血的事情,毫不意外他会把自己的血管咬破,吸净她的血,留下一具干巴巴的空壳子。
她吓得嗓子里呜呜咽咽。
景仲啃了脖子还不算,唇畔沿着玉颈,流连至耳廓,声音阴沉:“这是对你的惩罚。”
画溪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委屈,又有些惊恐。
脱离景仲的魔爪,画溪从他身上起来,扯了扯坐得皱巴巴的裙子,委屈巴巴地说:“不是王上想的那样,我是想问甄皇后,她和我一位故人长得很像。”
景仲懒懒地躺回床上,神色间有点疲惫,合着双目,朝画溪招了招手。
画溪知道他的意思,犹豫了下。两人同床共枕也不是这一朝一夕的事,她倒不是为这害羞;只是他性格阴晴不定,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