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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想要休息,便顺势躺下来。
    “我可不可以抱你?”季禺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问。
    他没等到陆钺的回答,便往陆钺身上靠,陆钺没躲开,季禺就把手环上了他腰,像溺水的人抱住木头一样,狠狠地,拼命地不松手。
    陆钺的身体很结实,腰上覆满了肌肉,散发着年轻人的气热。季禺觉得空虚,他只想抱住陆钺,紧紧地,好像要把他揉到自己的身体里,把陆钺填进心里那块空出来的无底洞。他的体型和陆钺差的太多,抱住陆钺好像攀附在他身上一样。陆钺好像察觉了季禺的心情,季禺不说话,他便也不做声,只是任由季禺抱着。
    这个拥抱让陆钺想到了小时候,陆铄在睡前也是这样死死地缠绕着他不让他走。陆钺其实很容易就可以挣脱细胳膊细腿的纠缠,但他更多时候眷恋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季禺把头埋在他身上,陆钺摸着季禺的头,勾着他柔软的头发玩。
    “我乖吗?”季禺没抬头,突然问道。
    他听陆钺的声音经由胸腔闷沉地传出:“你这叫不乖?”
    “你做的这些在我这算的了什么。”陆钺接着说,“你在我这儿永远都是个乖宝。”
    第13章 你又不了解他
    第二天季禺回家是陆钺送他回去的。
    “想去那儿吃拌面顺路。”陆钺解释道。
    并不是为了送季禺而找借口,陆钺向来是个不想做事就不做的人。他可以在周末两天都待家里叫外卖不挪窝,也会在心血来潮时想做什么就立刻行动。
    季禺的家在老城区,教师新村的“新”是属于世纪初的新建房,十几二十年过去,这个小区已经变得很破旧,里面住的多是退休或者较老的教师。
    “禺禺!”季禺刚下车时就听有人喊他,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专属杨英尖锐的说话声。
    季禺定在原地不动,两手抓紧两肩的书包带,只把头微微朝声源处转。他在陆钺家的一点灵气,在听到杨英的声音后立刻消失殆尽,只剩下呆板的乖巧,甚至还有些瑟缩起来。
    杨英正从对面市场过马路过来。她迈得大步,和季禺一样带着眼镜,他们的眉眼是十分相像的,但季禺更显柔和,而缺少杨英带有的威严。杨英的脸上满是看到自家孩子的温情,就连陆钺听见她的叫声,都能感到这种情感朝他扑来。
    季禺看杨英越走越近,有些手无足措,他看了陆钺一眼,又马上扭转视线看向杨英,似乎已经为还没碰面的两人开始尴尬,不知接下去该如何是好。季禺对陆钺说:“你要走了吧?”又忙忙接上“再见!”大有驱赶他走的意思。
    但陆钺没有动弹,直到杨英到了他的面前,他居然还和杨英微笑了一下。杨英不明显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也笑着回应,然后问季禺:“禺禺,你同学吗?”
    季禺点了点头:“体育课期中考投篮,我投不中几个。今天和他出去练习,他是校篮球队的,很厉害。”
    季禺用手背推了推眼镜,撒谎都不眨眼睛一下。这句话半真半假,陆钺看得出来季禺是个惯犯了,他的乖巧就如同撒的谎一样真真假假。像什么呢?陆钺想,好像那只他以前养的猫,偷了腥还要乖巧地趴在他腿边假装没干坏事。猫的温顺乖巧是真,偷腥的事也是真。
    杨英对陆钺说:“禺禺体质弱,在体育上可能有些笨手笨脚,还得谢谢你帮禺禺了。”她笑得很温柔,全然是母亲关心孩子的爱意。
    她捏了捏季禺的肩膀,继续道:“要是这孩子有你一半壮实就好。他平时不爱说话,也不知朝你道过谢没,要不上来咱们家一起吃顿饭再回去?还麻烦你载禺禺回家了。”
    杨英待人接物十分客气,陆钺对这客套话招架不来,但他其实能体会到她对季禺母爱的密不透风,无论说什么都从季禺出发。季禺的母亲是和他的母亲截然不同的存在。
    “谢谢阿姨,还是改天吧。”陆钺委婉地拒绝,全然看不出他在学校对老师的发号施令爱答不理的模样,“和季禺在一块很开心。”他带着调笑的意味,朝季禺挑了挑眉。
    季禺想到了昨晚的事,耳根又红了起来。他掩盖地又扯了扯书包带,对杨英说:“他还有事要做,我们先回去吧。”
    他说着帮杨英提起购物袋就走,也没再和陆钺道别。
    回到家吃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杨英果不其然就问起了陆钺:“他成绩怎么样啊?”
    “家住哪?父母是做什么的?”
    季禺没有胃口地扒着饭:“我不知道。没问。”
    “做朋友怎么连这些都不去了解呢?朋友就要知根知底啊。你这么天真,朋友要交好一点的,不然容易被骗。”杨英念道。
    “这个同学看起来人很机灵,也很壮实,身体素质上你是应该跟他学学怎么锻炼。但我一看就觉得他是个乖张的孩子,你还是不要经常和他接触。”
    “你又不了解他……”
    “你了解了吗?你连他的学习成绩都没关心,我做了几十年老师,看过那么多学生了,多少也比你了解一些。”
    “好的妈妈,我们吃饭吧。”季禺机械地把青菜夹起放进碗里,“等到体育期中考后,我就不和他去练习了。”
    “还有刚才,你连和他说声‘再见’都没有,基本的礼貌呢?”杨英吃着饭想起这件事,又提了一嘴,“你这样以后出社会怎么办啊?见人都不说话,连最起码的客套礼貌都不学好……”
    “好的妈妈,”季禺打断道,“下次我就记得。”他一粒一粒地嚼口中的米饭,只觉得毫无味道。他又想起昨晚的炸鸡,那种短暂又物质的快乐。
    杨英对他好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否则季禺绝不会感到愧疚和自责。但这不透气的母爱又让他窒息,让他在心里放大每一分的欲望,只为了喘一口气。他在乖巧和叛逆之间来回周旋,只能用撒谎和演戏来掩盖他皮下的不堪,他也不知自己是真乖假乖,伪装到最后,季禺已经难以把自己和自己剥分开了。
    但是陆钺说他很乖。回到房间,季禺想到昨晚的拥抱和话语,又不自觉地微笑起来。想到这里,他从抽屉深处掏出一颗费列罗。季禺小心地剥开金纸,把它夹进字典里,然后咬下一小口糖。
    他的快乐和自由都是陆钺带给他的,每一次都是快乐,每一口都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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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这里大家可能大概也许可以看出我想表达的一种矛盾和情感。一开始我只是想写一个场景或者表达一种情绪,所以想大概短篇就可以结束吧,因而这篇小说没有大纲,而正因为如此,很多地方的转折很生硬,剧情也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妄自猜测大家都是因为乖宝变坏的设定和肉看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