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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边哭边笑,栾树心疼地抱住他,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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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明天见,么啾。
    第37章
    寂星湖很快就稳住了情绪,他把信递给栾树,栾树认真读完,把信原样儿折好,装回信封里。
    栾树知道,寂星湖是伤心的。
    父母虽然人间蒸发多年,但失踪并不等于死亡,他心里就能存着一丝侥幸,想象着父母好好地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期望着有朝一日父母能回到他的身边。
    但这封来自十年前的信,彻底斩断了寂星湖所有的侥幸和希望,遗失在遥远岁月里的骨肉至亲,是真的不可能再回来了。
    栾树再次抱住了寂星湖,依旧什么都不说。
    在这样的时刻,任何语言是多余的,只需要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把肩膀借给他靠就好。
    寂星湖本来已经好了,被栾树一抱,鼻腔又开始发酸了。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不想再掉眼泪,显得娘们儿唧唧的。
    “原来早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爸就预感到他要遭遇不测,”寂星湖声音低哑,“这样看来,我能和爸妈在一起七年已经很幸福了。”
    他这样乐观又知足,却让栾树十分心疼。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注]”栾树抚摸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说,“或许他们只是回到了雪山深处,这样想你会好受一点儿。”
    寂星湖从栾树怀里出来,笑着说:“谁说我难受了,我还挺高兴的。”他把信封装进书包里,盖上铁盒,站起来说:“走吧,去伊雷木湖。”
    把铁盒还给大姐,两个人离开了星星孤儿院。
    走之前,寂星湖站在孤儿院大门口,让栾树帮他拍照。挺拔俊秀的少年站在阳光里,脸上挂着笑,耀眼极了。
    伊雷木湖离可可托海镇就十来里地,打车过去就成,一路畅通,特别快就到了,不过下车之后又走了好长一段,到湖边的时候已经晌午了。
    碧蓝的湖,灰茫的山,青黄的原野,自然之美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栾树和寂星湖并肩站着,面对着湖光山色,听着风声、水声、鸟声,不禁都有些沉醉了。
    “真美呀。”寂星湖词穷却真诚地赞美。
    栾树“嗯”了一声。
    寂星湖掏出手机:“拍照拍照,发到群里,二贺他们一定会羡慕哭的。”
    栾树接过手机,退后几步,举起手机,把美少年和美景一起框进镜头里。
    刚拍了几张,一只不知名的小鸟飞落在寂星湖的肩头。
    它身上有好几种颜色,胸部的羽毛是棕色的,腹部却是蓝色的,翅膀和尾巴又是灰色的,颜值还挺高。
    寂星湖偏头和小鸟打招呼:“嘿哥们儿,你好啊。”
    小鸟唧唧啾啾地叫,声音清脆悦耳。
    栾树给一人一鸟拍了张合影,问:“你能听懂它说的什么吗?”
    寂星湖说:“它应该是只土著鸟,说的方言,听不懂。”
    栾树失笑:“鸟也有方言的吗?”
    “怎么没有,”寂星湖说,“外国鸟还说英语呢。”
    “好吧,”栾树被他说服了,“那它应该也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试试。”寂星湖看着肩上拳头大的鸟,“飞一个。”
    小鸟站他肩上不动弹。
    寂星湖笑着说:“得,交流不了。”
    没想到小鸟突然在他脖子上狠啄了一下,接着就扑棱翅膀逃之夭夭了。
    寂星湖疼得“嘶”了一声。
    栾树忙走过来:“没事儿吧?”
    “还挺疼。”寂星湖抬手摸了下脖子,竟然流血了,“靠,这鸟忒坏,聊得好好的咬我干嘛。你兜里有纸吗?”
    栾树掏了掏裤兜,说:“没有。”他顿了顿,接了句:“我帮你。”
    不等寂星湖说话,栾树双手握住他肩膀,一偏头,嘴唇贴在了寂星湖颈间的伤口上。
    寂星湖瞬间懵逼.JPG。
    温软的嘴唇贴在他的皮肤上,湿润的舌尖轻轻舔舐他的伤口,有点儿疼,有点儿痒,还有点儿酥,像被电了一样,电流从被舔的地方迅速蔓延至心脏,让心脏敲起锣来打起鼓。
    栾树抬起头来,面不改色,但耳朵尖儿有一丢丢不易察觉的红。
    “卧槽,”寂星湖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你刚才……对我干了什么?”
    “口水既能消毒又能止血,”栾树一本正经地说,“我在帮你处理伤口。”
    寂星湖:“……”
    我信你个鬼,你明明在对我耍!流!氓!
    但是,我!喜!欢!
    寂星湖一脸严肃地说:“你也不怕那鸟嘴上有毒。”
    栾树笑了笑:“《本草纲目》上记载:‘孔雀辟恶,能解百毒。’我刚才舔了你的血,不怕中毒。”
    寂星湖:“……”
    学习好真的了不起,说不过说不过。
    栾树偏头看他脖子上的伤口:“不流血了。”
    寂星湖说:“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栾树笑着说:“不客气。”
    寂星湖跟着笑了,这是看完爸爸的信后他第一次发自真心地笑。
    栾树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拍张合照吧。”
    寂星湖点头:“好。”
    栾树一手搂着寂星湖,一手举着手机,两个人头挨着头,露出笑脸,身后是“天光云影共徘徊”的伊雷木湖,景美人帅,非常相配。
    “我有点儿饿了,”寂星湖说,“咱回去吧。”
    栾树点头:“好。”
    走了几步,寂星湖忽然又站住。
    栾树问:“怎么了?”
    寂星湖说:“你等我一下。”
    他走回到湖边,对着天空大地,对着伊雷木湖和连绵山脉,放声大喊:“爸!妈!再见!我会好好生活的!”
    回声荡漾,他用力挥了挥手,笑着告别。
    爸爸在信里说,不想让他知道那件“错事”是什么,那他就像爸爸希望的那样,不再纠结过去,向前看,努力过平凡又幸福的生活。
    他这么乖这么听话,爸妈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栾树走到寂星湖身边,也大声喊:“叔叔阿姨!我会替你们照顾好星儿!你们放心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寂星湖伸手勾住栾树的脖子,说:“走,回去吃饭,我的五脏庙都唱起空城计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游山玩水,去可可苏里看芦苇和野鸭,去额尔齐斯大峡谷看百花草场,还去看了神钟山和白桦林,几乎在所有的好去处都留下了足迹,当然,还有百十张照片。
    离开那天,可可托海下了第二场雪,道路、房屋、绿树都覆上了一层白。
    他们坐车去富蕴机场,先飞乌鲁木齐,再飞虹市。
    寂星湖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