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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寂星湖分一只耳机给他,打开视频播放器,找到事先下载好打算在火车上打发时间的电影,点击播放。
    是一部叫《机器人瓦力》的动画电影,寂星湖已经看过很多遍,但还是喜欢。
    当看到瓦力跟着夏娃登上真理号,寂星湖睡着了,栾树摘掉他的耳机自己带上,肩膀给他靠着,然后把手机屏幕亮度调低,一个人把电影看完了。
    坐着睡毕竟不舒服,寂星湖睡睡醒醒,换了好几种姿势,最后跟栾树换了位置,蜷在座位上枕着他的腿,这才睡得踏实些,一觉到了天亮。
    轮流去洗漱,洗完吃早饭。
    他们买的都是面包饼干,对面的情侣带的吃食更丰富些,水果、辣条、瓜子统统拿出来分享。
    看看风景聊聊天,打打游戏看看电影,一点儿一点儿地消磨时间。漫长的旅途并没有想象中的浪漫,反而疲惫煎熬,精神昏沉。
    白天缓慢地过去,夜色再次降临。
    寂星湖坐的屁股疼,站起来抻腰:“好累呀,还有多久能到啊?”
    “还有十二个小时,”栾树说,“明天早上六点左右到。”
    对面的男生说:“下一站是张掖,会停车十五分钟,你可以下去活动活动。”
    寂星湖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都快憋屈死了。”
    19:45,火车停在张掖站。
    包里只有吃的喝的穿的,不怕偷,俩人揣着手机下车,也不敢走远,就在站台上来回晃悠。
    有推着车子卖东西的商贩经过,栾树买了一种叫烧壳子的张掖特产,是面食,形状像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烤得黄灿灿的,吃起来嘎嘣脆,特别香。
    “我以后再也不想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了,”寂星湖边吃边说,“真他妈累,比干一天活儿还累。”
    栾树说:“到乌鲁木齐之后,先找个旅馆睡一觉再坐车去富蕴吧。”
    寂星湖摇摇头:“别了,咱们时间本来就紧张,还是甭浪费在睡觉上了,车上也能睡,就是睡得有点儿难受。”
    “听你的。”栾树顿了顿,问出憋了一路的疑问:“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女生说我是你哥?”
    寂星湖笑着说:“你本来就是我哥呀。”
    栾树看着他:“但是你之前从没这样介绍过我。”
    “是吗?”寂星湖说,“我怎么不记得?”
    栾树不说话了。
    他看得出来,寂星湖在装傻。
    可是,为什么呢?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让栾树心头一凛。
    难道,寂星湖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所以在用这种方式警醒他,让他不要越界?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是进,还是退?
    不等栾树多想,寂星湖抓住他的手腕:“时间差不多了,上车吧。”
    上了车,寂星湖把烧壳子分给对面的小情侣吃,吃完一起打王者,一直打到困,关上手机睡觉。
    因为实在太累了,寂星湖睡得还算沉,再睁眼时,火车已经抵达终点——乌鲁木齐。
    背上书包下车,跟着人流一起出站。
    还不到六点,天已经蒙蒙亮,晨曦的光给天地镀上一层朦胧的颜色。
    和小情侣道别,寂星湖和栾树去汽车站坐大巴。
    汽车站就在火车站旁边,走路五分钟就到,买好车票,俩人检票进站,在候车厅等着。
    6:45发车,还有差不多半小时。
    寂星湖去洗手间方便,顺便洗把脸,回来换栾树去。
    等栾树回来,寂星湖说:“拍张照留念吧。”
    栾树点头:“好。”
    他们坐在乌鲁木齐的候车厅,寂星湖搂着栾树的肩,头挨在一起,寂星湖笑出八颗牙,栾树惯常地微微勾起嘴角,“咔嚓”,这个时刻被定格。
    “靠,”寂星湖看着照片笑,“咱俩看起来可太沧桑了,像逃难的。”
    头发乱糟糟,衣服皱巴巴,脸上虽然笑着,但眼底都是藏不住的倦色,看起来像老到了20岁。
    栾树说:“先别担心这个,爸妈的电话应该快打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乌鸦嘴啊你,”寂星湖虎躯一震,“你接你接,千万别Cue我啊。”
    栾树掏出手机,寂星湖凑过去看,来电显示是“妈”。
    栾树接听,寂星湖把耳朵贴过去听。
    “你们俩现在在哪儿?!”和龄在那边狮子吼。
    “在乌鲁木齐汽车站,”栾树平静地回答,“待会儿后坐大巴去富蕴。”
    “你们是要气死我!还嫌上回我跟你爸担心的不够是不是?”和龄的怒气通过电波传过来,“立刻买车票回来,听见没有?!”
    “妈,我们要去星儿父母的家乡去看看,看完我们就回去。”栾树说,“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绝对不会有事的。”
    那边传来栾玉山的声音:“你们要去可可托海?”
    栾树“嗯”了一声。
    “你上次问我星儿父母的事情,就是为了这个?”栾玉山问。
    栾树又“嗯”了一声。
    栾玉山沉默了下,说:“行,去吧。”
    寂星湖松口气,栾树说:“谢谢爸。”
    栾玉山说:“把手机给星儿。”
    栾树把手机递给寂星湖,他接过来,低低地喊了声“爸”。
    栾玉山说:“可可托海是你亲生父母长大的地方,我应该领着你去那儿看看的,但我怕你伤心,所以就一直没提这个事儿。既然你和小树去了,也算去了我一块儿心病,挺好。该说的小树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寂星湖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栾玉山说:“好,我没什么要嘱咐的了,只一条,千万照顾好自己,我和你妈在家等着你们回来。”
    寂星湖声音微哑:“嗯,我会的。”
    手机又回到和龄手里:“一天一个电话报平安,别忘了。”
    寂星湖应了声“好”,说:“对不起,妈,又让你跟我爸担心了。”
    和龄的声音恢复成平日的温柔:“天底下没有不担心孩子的父母,离得近少担心些,离得远多担心些,就这点儿区别。别太贪玩儿,一定要好好儿的,知道吗?”
    “知道。”那边喊着检票了,寂星湖说:“妈,我们要检票了。”
    和龄说:“好,快去吧。”
    挂了电话,两个人收拾好情绪,背上书包,检票上车。
    刚坐好,栾树的手机响了两声。
    栾玉山在微信上给栾树转账五千块钱,后面附了一句话:吃好,住好,回来坐飞机。
    栾树回复:谢谢爸。
    寂星湖说:“能成为爸妈的儿子真的太幸福了。”
    但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却并不全然是幸福,还带着些微难以察觉的苦涩。
    栾树点头:“嗯。”
    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