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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星湖拿着药走进来。
    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已经观察过了,栾树的伤主要在脸、胳膊和腿上,他坐到床边,轻拍了下栾树的背,说:“翻过来躺着,我给你擦药。”
    栾树听话地翻身躺好,说:“有点儿冷。”
    寂星湖欠身扯过夏凉被给他盖着,说:“困了你就睡会儿,等吃饭我叫你。”
    栾树的确很困,他“嗯”了一声,闭上眼。
    寂星湖把药膏挤在食指指腹上,涂在栾树脸上有淤青的地方,他的动作已经很轻很轻了,栾树还是疼得“嘶”了一声,寂星湖忙低头靠近他,朝着伤处吹气:“吹吹就不疼了。”
    栾树勾了下唇角:“你以为你吹的是仙气吗?”
    寂星湖说:“闭嘴,睡你的觉。”
    栾树却睁开了眼,蓦地和寂星湖四目相对。
    两个人的心跳不约而同地漏了一拍,但谁都不知道。
    “星儿,”栾树直视着那双比琥珀还要漂亮的眼睛,“等国庆长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新疆吧。”
    寂星湖一怔:“去新疆干嘛?旅游吗?”
    栾树说:“你的身世之谜,应该就埋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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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涂完药,栾树穿好衣服,走到书桌前,从笔记本里找到一张纸,递给寂星湖。
    寂星湖打开看,上面写了几行字,一看就是栾树的笔迹。
    “不怕冷,超能力,高颜值,来历不明的两百万……”寂星湖皱眉,“什么玩意儿?”
    “你第一次长出翅膀之后,我向咱爸打听了你亲生父母的事,这是我记录下来的要点。”栾树把栾玉山那天说的话简明扼要地转述给寂星湖,最后说:“所以,想要弄清楚你到底是什么的话,我们必须去你亲生父母的故乡走一趟,也就是新疆的可可托海。”
    寂星湖盯着手里的纸沉默着。
    栾树接着说:“而且,你昨晚变成鸟之后,一直在往西北飞,新疆正好就在西北方向,我并不觉得这是巧合,我猜这大概是一种本能,就像大雁南迁、鱼类洄游,冥冥中存在着某种神秘力量,指引你向着故乡的方向飞。”
    寂星湖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栾树说:“不过在去新疆之前,还有一件要紧事儿。”
    寂星湖问:“什么?”
    栾树有条不紊地说:“你这次突然变成鸟,没有被小舅撞见纯属侥幸。如果下回你和爸妈在一起或者在教室上课的时候突然变成鸟,那这件事就瞒不住了,而且会引发出许多我们无法预测的后果。所以,你必须学会怎么控制自己,先不说在人和鸟之间自由变换,至少要保证不会在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面前变成鸟。”
    寂星湖挠挠头:“感觉有点儿难啊。”
    栾树说:“你努力回忆一下,你亲生父母曾经在你眼前变过鸟吗?”
    寂星湖认真地想了想,摇头:“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没有。”
    栾树说:“既然你父母能一直维持人类的形态,就说明人和鸟之间的变化是可以自控的。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
    寂星湖点点头:“好,我会努力尝试的。”
    沉默了下,寂星湖说:“小树,你说我爸妈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呢?”
    栾树说:“他们可能是想等你长大再告诉你吧,在知道真相之前,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寂星湖黯然地说:“可他们没想到,在告诉我真相之前,我们就毫无预兆地分开了。”顿了顿,他突然眼睛一亮,“小树,你说我爸妈会不会变成鸟飞回新疆去了?”
    栾树摇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抱这种希望比较好。”
    寂星湖眼里的光熄灭下去,他笑了下:“我就随口一说。”
    “小树!星儿!吃饭啦!”和龄站在北屋门口喊。
    寂星湖应了一声,扶着栾树去吃饭。
    吃完饭,栾树和寂星湖一个坐在书桌前一个趴在床上,赶这两天落下的作业。
    不管发生了什么,生活总还要继续,该写的作业照样还得完成。
    第二天早上,在家门口碰面的时候,祝贺被栾树的模样吓了一跳:“卧槽,你被人群殴了?”
    栾树淡定地重复寂星湖撒的谎:“爬山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了。”
    祝贺不大信,但看栾树的伤又的确像摔的,他啧啧两声,说:“暗恋你的女生们看见你这样儿准得心疼哭了。”
    寂星湖骑车载着栾树,到了程家早餐店门口,祝贺喊程雪立去上学,程爸说他已经去学校了。
    “橙子怎么回事儿,”祝贺说,“这几天总搞单独行动,周末两天我都没看见他人。”
    寂星湖说:“管好你自己得了,管别人干嘛,事儿爹。”
    “哎,好儿子。”祝贺占了便宜就跑,寂星湖奋起直追,栾树把手搭在他腰上,隔着校服衬衣能感受到他精瘦的腰肌和微热的体温。
    到了学校,栾树小声叮嘱寂星湖:“蝴蝶骨发痒应该就是长翅膀的前兆,一觉得痒你就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等不痒了再出来,知道吗?”
    寂星湖点头:“别操心我了,照顾好你自己吧。午饭别去食堂了,我买好给你送教室去。”
    栾树很享受他的照顾,点头说好。
    进了教室,寂星湖和程雪立打招呼:“早啊,橙子。”
    程雪立笑着说:“早。”
    寂星湖说:“刚祝贺还抱怨呢,说周末两天都没见你人。”他明知故问:“你忙什么呢?”
    程雪立抿唇一笑,提笔在纸上写:忙着谈恋爱。
    寂星湖“嘁”了声:“你悠着点儿,别让你妈发现了。”
    程雪立点点头:“我知道。”
    顿了顿,寂星湖说:“之前忘了问你,李遇现在还上学吗?”
    程雪立点头:“他在上职高,也是高二。”
    “职高不是分专业的吗?”寂星湖说,“他学的啥专业?”
    程雪立说:“汽修。”
    “就是修车的呗,”寂星湖说,“挺好,比当个混子强。”
    程雪立凑近他,压低声音说:“以前我特别怕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现在知道了他的遭遇,就只觉得心疼,感觉他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
    寂星湖摇头叹气,边掏课本边唱:“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心太软,心太软……”
    程雪立推他一下:“不会唱就别唱。”
    寂星湖突然想起什么,附到程雪立耳边问:“李遇有没有强迫你跟他那个?”
    程雪立瞬间红了脸,小声说:“就接个吻,摸一摸,没做别的。”
    寂星湖也小声说:“你别傻兮兮的被人连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