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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星湖问:“姐姐,我有荣幸成为你微信好友列表的一员吗?”
    苏樱笑着说:“当然。”
    寂星湖掏出手机:“你扫我的码。”
    最没存在感的沈蔓枝终于鼓起勇气和栾树搭话,她轻声细语地说:“听孟醒说,你期末考试考了年级第一,你真厉害。”
    栾树正留神寂星湖和苏樱互加好友呢,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沈蔓枝接着说:“我们也加个微信吧,以后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我可以请教你。”
    这回栾树听清了,他说:“你还是直接请教老师吧。”
    沈蔓枝已经把手机拿起来了,被他这话一噎,尴尬地顿了顿,又把手机放回了桌子上,假装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你成绩这么好,一定选的理科吧?”
    栾树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蔓枝是十七中的校花,从来都是男生们追着她捧着她,哪儿受过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待遇,她心里又生气又委屈,甚至有点儿想哭。
    她强忍住翻涌的情绪,站起来说:“孟醒,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了。”
    孟醒跟着站起来:“这么快就要走啊?再玩儿会儿吧,还早着呢。”
    “不了,”沈蔓枝强颜欢笑,“你们玩儿,我走了。”
    没办法,孟醒只好跟出去送她。
    祝贺在唱歌,寂星湖和苏樱聊得热火朝天,栾树安静地坐了会儿,突然站起来向外走——他去了洗手间,洗把脸,感觉没那么烦躁了。
    擦干净手,他掏出手机给祝贺发微信:我先回家了。
    手指在发送键上悬了两秒,他又把这句话给删了,把手机塞回兜儿里,准备回包厢去,一抬头,却看见寂星湖推门走进来。
    “小树,我后背特痒,还是蝴蝶骨那块儿,你快帮我挠挠。”寂星湖直接把T恤脱下来,赤着上半身,背对着栾树。
    栾树一言不发地给他挠痒痒。
    寂星湖担心地说:“我是不是得什么皮肤病了?不然后背怎么老痒?而且还是那种钻心的痒,别提多难受了。”
    栾树看着他白净细嫩、一挠一道红印的皮肤,说:“你想多了。”
    寂星湖说:“那你说怎么回事儿?”
    栾树如实说:“不知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寂星湖郁闷。
    挠完了痒,寂星湖穿上T恤去撒尿,栾树转头就走。
    寂星湖喊:“哎你等我一下会死啊!”
    栾树充耳不闻,径自开门出去了。
    走出KTV的时候刚好九点半,和龄已经打来电话催过一遍了,让他们麻溜儿地滚回家睡觉,明天就开学了,不能再按假期的作息来。
    孟醒和苏樱的家在一个方向,祝贺打车送她们回去。
    栾树骑着小电驴载着寂星湖,行驶在霓虹绚烂的夜色里。
    寂星湖趴在他肩膀上,在他耳畔说:“小树,你唱歌真好听。”
    栾树嘴角弯了弯,心情瞬间便跟着夜风飞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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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歌词摘自周杰伦《简单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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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清晨,栾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叫寂星湖起床。
    寂星湖是个赖床狂魔,每天不催个三四遍是不可能起的。
    可没想到,今儿个“赖床狂魔”起得比他还早,房间里没人影儿。
    “妈,”栾树问,“星儿呢?”
    “上学去了,”和龄在厨房里说,“不到七点就蹿了,头一回见他这么积极,不定有什么猫儿腻呢,你去学校之后看着他点儿,别开学第一天就给我找事儿。”
    栾树答应一声,去洗漱了。
    花五分钟冲个澡,头发短不用吹,晾会儿就干了。
    穿上校服,提着昨晚就整理好的书包,去爷奶屋里吃早饭。
    刚吃两口,就听见祝贺扯着嗓门喊:“小树!星儿!吃好了没呢?”
    栾树站起来:“我上学去了。”
    “不赶这几分钟,”凤长芳说,“再吃点儿。”
    “不吃了,”栾树背上书包,“爷爷奶奶再见。”
    和龄叮嘱:“骑车慢点儿。”
    栾树勾着钥匙往外走:“知道了。”
    推着“小黄蜂”出了大门,祝贺问:“星儿呢?”
    栾树说:“已经去学校了。”
    “哟呵,”祝贺一脸惊奇,“他没吃错药吧?”
    栾树骑上车,出发,祝贺跟上。
    祝贺的电动车是继承他姐的,和崭新的“小黄蜂”比,有点儿相形见绌,他说:“等广告费到手,哥们儿也去买辆新车,这辆破车衬托不出我高贵脱俗的气质。”
    前不久,他和孟醒接了个饮料推广的活儿,把几个好朋友都用上了,拍了条不到一分钟的沙雕小视频,传到Tik Tok上,还幸运地得到了官方推广,点赞数轻松就破了一百万,顺便还吸了波粉儿,一箭双雕。
    广告费不算多,就五千,但对高中生来说已经算笔巨款了,最重要的是,这钱是凭自己本事挣来的,特有成就感。
    骑出春水胡同,俩人停在程家的早餐店门口。
    祝贺喊:“橙子!上学啦!”
    “橙子”是程雪立的外号,因为他姓“程”。
    早上是店里最忙的时候,程雪立经常过来帮忙,蹭顿早饭再去上学。
    程雪立他爸程宴庭走出来说:“他刚走,你们骑快点儿没准儿还能撵上他。”
    祝贺嘀咕:“嘿,一个两个都这么积极,怎么回事儿啊?”
    栾树没吱声,一拧车把,“小黄蜂”就上路了。
    早高峰,路宽也架不住车多,祝贺没法儿跟栾树并驾齐驱,只能跟在“小黄蜂”屁股后头。
    “星儿和橙子绝逼有事儿瞒着咱们,”祝贺大声说,“俩人这几天时不时就猫一块儿叽叽咕咕,我都撞见好几回了。”
    “我知道。”栾树说。
    “那你知道他们俩整什么幺蛾子呢吗?”祝贺问。
    “不知道,”栾树说,“是不能说的秘密。”
    “卧槽,我看这俩小玩意儿是欠收拾了,还分裂出二人世界来了,”祝贺义愤填膺,“我今儿个非把这个‘不能说的秘密’给撬出来不可。”
    这么一前一后地说话实在不方便,祝贺歇歇嘴,一直到学校,停好电动车,他才说起另外一件事:“昨儿个在KTV,你跟孟醒那闺蜜都说什么了?孟醒说她一出KTV就哭得梨花带雨,那叫一委屈,你到底怎么着人家了?”
    “忘了。”栾树敷衍一句,掏出手机打电话。
    祝贺啧啧两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们家孟醒瞧着你和星儿两条单身狗怪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