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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心,极力央求,他也仍是闭门不见。
两人只好放弃,选择打道回府。
可过了不久,便又再次上门,那日打开院门见得又是他们,正想冷着脸说句请送。
却发现两人扶着一个奄奄一息,面色惨白的少年,而看那人面貌正是易梓骞。
情急之下,他顾不得许多,让两人把易梓骞扶进屋子里。
正要为之切脉时,发现梓骞身上怀揣着当时给予他保管的九露丸。
他拿着那个装着药的锦囊,满腹的五味杂陈。
再次为之切脉时,他的心中一沉,发现易梓骞受了内伤,虽被人医治过,可依旧没有好转迹象。
更为严重的是,腿上膝骨似乎是被人敲碎了。
待梓骞清醒后,还不到病况稍微稳定,便帮着那两人说情。
经观察虽瞧两人为江湖人,但品性尚佳,且又救了易梓骞的性命,于是索性把两颗九露丸给了他们。
两人显然没想到九露丸还剩两颗,实在有些出乎意料,然后便欢喜的准备拿去给各自的掌门与谷主。
临走前,他们还十分担心有人会找到此地,询问着易梓骞与沈谷霖,要不要派人看守此地。
沈谷霖本就只想图个清静,自然是不愿被那么多人看守着的,且他自傲认为此地僻静,哪是寻常人等轻易找的到。
他们见沈谷霖如此坚持,只得作罢。
之后,梓骞便留在他这里养伤,他除了照看梓骞之外,得空出门为山上的村民看看病。
易梓骞听他这话抬起头,眉间阴郁似乎消退几分,露出一个轻轻浅浅的笑容,道:“我信你。”
沈谷霖见他神情要好上一些,便拿起旁边的青竹拐杖递给他,道:“进屋吧,一会儿我来做这些就行。”
易梓骞耐不过他,只得攀着拐杖,努力不靠着沈谷霖的撑扶,一步一步往竹屋里走去。
沈谷霖知他是面上看着温软,骨子里却是笔直地不肯屈服。
看着他坚强背影,未想到这么个温和沉静的人,竟有人舍得去下狠手来故意折磨他,心中不免涌起酸意与愤怒。
沈谷霖也一同进了屋子,将人扶上了床榻,道:“我闲了点银子,找木匠做了一把轮椅,到时候你便能坐着轮椅出去了,不必废那么大气力。”
易梓骞本就被他多加照顾,不愿让他费这些钱,抓着他的胳膊赶紧道:“竹拐杖我使得挺好的,去退了吧,别把钱耗费在这上面。”
沈谷霖揽着他的腰,把他放到床边,道:“工钱早就给了木匠,且那把轮椅也差不多做成了,你放心要不了多少银两的。”
易梓骞双手撑着床边,用了大气力才得已躺在床榻上,平躺着在床上道:“那便算了,下次可别在这些上耗费钱财,我一切都用得挺好。”
沈谷霖知易梓骞在担心他银子不够花,心中微暖,轻柔道:“睡会儿,养养神吧。”
易梓骞颔首道:“麻烦你了,谷霖。”
然后便闭上眼去了。
沈谷霖看着他恬静的面容,也是安定了心思,关上小竹楼的窗户,便离去研磨药草去了。
过了几日,易梓骞便坐着轮椅,熟练的自己推着椅子,在院子周围走动。
沈谷霖瞧他坐着轮椅来去自如,也放心一些,又想着总把易梓骞闷在人寥鸟稀的地方,也不太妥当。
于是趁着下山去县上出诊时,便推着易梓骞下山,来逛一逛热闹的集市。
这日沈谷霖又要出诊,推着易梓骞下山,把他放在人多的集市中,待给人看完病后,便来集市桥口寻他。
易梓骞许久待在山上,除了谷霖谁也见不着,在如此热闹环境中,仍然有些不太习惯的。
路人对这个长相俊俏,坐着轮椅的少年没有多少恶意,相反给予怜惜善意目光倒多了些。
易梓骞被众人长久的注视着,还有些不好意思,挂着尴尬的笑,努力忽略这些目光,只是看着街道小贩唷喝的,琳琅满目的商品。
就在此时,他见前方不远处,突生事变。
一个衣衫褴褛,凄惨尖叫的女子,被一个莽汉攥紧了腕子,拉扯着把人要拖向暗巷处。
有的路人路见不平想劝阻男子,将女子救下,却都被男人用蛮力推搡开来。
而他们摄于男子武力只能放弃。
第64章
男子见无人拦他, 逞了一时之勇, 面上掠过耀武扬威的得意, 手上越发用力攥着女子往拖行。
女子极力挣扎惨叫着道:“放开我,我不回去,不回去。”
壮汉嫌她喊得心烦意乱,转身抽了女子一巴掌,把女子白皙姣好的面颊打的充血肿胀,瘫坐在地上。
“臭娘们, 别给脸不要脸,卖身契都签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妇, 又不是没被人玩过。”说罢怒上心头, 欲又扬手给女子一巴掌。
“住手。”一清冽之声从人群后传来, 众人见一少年坐在轮椅上,端得清秀坐得挺直。
有人见他年岁不大, 秉着初生牛犊的赤子心, 不禁好心提醒道:“小兄弟, 别撑匹夫之勇,此等莽夫不是你能对付的来的。”
亦有人窃窃私语,话里藏着恶意道:“还以为是哪位好汉, 竟是个坐轮椅的小白脸。”
易梓骞此举你亦然可说是爱管闲事,也可说是义气之举,依着他心思玲珑, 无作他想, 拥的是一腔愤愤不平的热血。从前因病久居宅府中, 鲜少遇上这种欺善凌辱的事,此时遇上了岂会袖手旁观。
那壮汉倒是放下了了手,一脸凶恶站到易梓骞前,谑笑道:“一个臭瘫子也敢管老子的事,真是活腻了。”
易梓骞仍是不惧,抬头迎着他的戏谑目光,正正经经道:“瘫子也知上不能欺老,下不能欺幼,作为男子,更没有理由欺辱一个女子,你且四肢健全难不成连我这个瘫子都不如了?”
壮汉不怒反笑道:“这贱人早与我们签了卖身契,进了青楼做皮肉买卖了好几个月,谁知今天竟偷跑了出来,这卖身契可还在我身上。”
说罢,便从身上拿出一张薄纸,用朱砂赫然写着卖身契三个字,他拿着卖身契,几乎要抵上易梓骞鼻尖,嚣张说道:“臭瘫子,可睁大你的眼睛,好生看清楚了。”
而此刻那女子嘴角还挂着被打出来的鲜血,在地上嚎啕道:“我没有,上天作证,本是来投靠远方亲戚。此人为我堂兄,谁知他将我骗进了青楼,之后对以酷刑相逼,拳打脚踢。我不堪忍受才签下了卖身契,而在此之前,之前,我仍是清白之身啊。”
女子越发说着情绪越加激动,哽咽着泫然泪下,泣不成声。
壮汉脸色越发阴沉,往女子身上踹去道:“你他娘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嘴。”
女子只得蜷缩着,咬紧下唇抱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