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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能买下如此珍宝,大多人喜不自禁,可易梓骞却觉得不妥,这价格给的过低,倒生出些许疑问,并没有立刻应下,拿着软玉看来看去。
    店家看易梓骞迟迟不肯点头买下,拿着货物端详,也是心生紧张,故道:“公子,小心点,这可是上好的玉。前些日子,许多文人画师,想买我这块玉呢,都是因为囊中窘迫,才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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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咎由自取
    阿青在他背后, 出声道:“这玉不值一百两。”
    易梓骞手里还拿着玉, 见阿青这么快便回来了, 刚要询问。
    却见他面如霜雪,冷清冷意, 少了人近温情,多了些说不出来的气质。
    店家一瞧阿青来者不善,语气不耐道:“这位客官, 小店面小,您若是要买东西,便慢慢挑好了, 要是谈论些其他的, 小店可就不欢迎了。”
    阿青瞥了眼店家, 只道:“郎君, 把玉给我一下。”
    易梓骞将手里的玉递给他, 阿青不顾店家叫嚷,透着月光一看, 那洁白无瑕的玉上, 竟然生出几丝裂隙。
    他把玉交还给易梓骞,道:“碎玉通常卖不出多少钱, 有些商人便用黄橼汁粘合, 晒过后便如原来一般, 完整无缺, 以此抬高价格。”
    店家一看自己的小把戏被人识破了, 怕他声张, 砸了自己的招牌。
    不禁骂道:“不买就滚,别打扰我做生意。”
    阿青眸子里含着平静冷漠,却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道:“商法有令,卖品不得以假乱真,鱼目混珠,此等劣物都敢收以百两,混淆价值,实在可恶。”
    店家瞧他气势逼人,恐怕是个硬茬,也有些心虚后怕,后悔着早知就向他们服软了。
    易梓骞凝视阿青背影,总感觉他比平时威凛些,却也少了人情味儿。
    他握着这块玉,莹光流转,清莹秀澈,怎么也瞧不出瑕疵,若不是阿青提醒,真让人看不为此为碎玉。
    易梓骞却在此时出声道:“这块玉五十两,我买了。”
    阿青听得略微蹙眉,不知此为何意,转身解释道:“郎君,此为劣货,不值当。”
    商家一听,也是惊喜,没想到被人认出假货,还愿意来买,想来易梓骞实在是个冤大头,定要白宰一顿。
    赶紧荐道:“虽然是碎玉,可依然能观赏的,瞧这质地触感,可是其他玉不及的……”
    易梓骞见商家似有滔滔不绝之势,赶紧掏出钱袋丢到他面前,让他闭上嘴。
    商家接住了钱袋,喜笑颜开,一改方才凶相,道:“客官,下次再来啊。”
    易梓骞在心中腹谤,要不然是瞧这块玉材质上好,错过怪可惜的,才不会在此无良铺子前逗留。
    两人远离热闹处,一路无言后,阿青问道:“为何?”
    易梓骞揣着明白装糊涂道:“阿青想问什么?”
    阿青道:“为何买下这块根本不值钱的玉?”
    “何为不值,一眼相中这玉,而兜里又有余银两,就买下来了。”
    阿青道:“若是完璧,万两银纹皆不止:若是碎裂,便是一文不值。”
    易梓骞听他话语争锋,似乎借着这块玉,谈论其他,语气淡漠却有几分自嘲。
    他摇头反驳道:“常理如此,可我却不这么认同,如此漂亮的玉,仅仅是多了几道裂痕,便归类为劣品,实在埋没它的光泽。”
    阿青听了郎君话,实在浮泛无根道:“人分三六九等,玉也是如此,再漂亮的玉,一旦被归为劣玉,便是尘封之物。”
    易梓骞又答:“虽明珠蒙尘,可瑕不掩瑜,好玉依旧是好玉,蝇子也变不了朱鸟。”
    “豕分蛇断,破碎支离的东西,是怎么样都拼不拢的。”
    “破镜皆能重圆,若不尽力一试,怎知能否拼上?”
    阿青凝望着他,易梓骞也看着他不甘示弱。
    片刻后阿青还是软下口气:“郎君,破镜虽能重圆,可破碎缝隙却是无法消缺的,事物并非你想的如此简单。”
    易梓骞依然倔强道:“简单亦或是复杂,不是你我言语之间辩驳,所能获悉的。”
    阿青见他眼神清亮,坚持己见,轻叹一声,放松紧绷的身体,无奈笑道:“也许郎君说的对,任何事情都要去一试。”
    易梓骞敛眉道:“我也并非让你认可我所说,只是想让你知晓,美玉尽管有顽劣,它也是一块美玉,俊杰者就算略有瑕疵,也是有才识过人的一面。”
    阿青轻笑道:“郎君抬爱了。”
    易梓骞把碎玉递给他,道:“并非抬爱,而是我早知阿青并非常人一类,而是属于能者,不要因着其他原因,过度在意他人看法。”
    阿青看他手心里的那块玉,坚洁细腻,在夜中如月之照,还是接过了。
    易梓骞见此,露出一个微笑道:“送你了。”
    手中之玉,传来淡淡温度,可见这玉在小郎君手心握了许久。
    阿青顿时百感交集,心中泛起五味杂陈,郎君心思玲珑剔透,实在借着瑕玉,让他忘却脸上疮痍,重拾信心。
    可是他这般做法,却在无形中将自己推远了。
    自己若是重新捡回澹台青的身份,那便不能继续呆在郎君身边了,曾经与他的约定怕也是言失了。
    他跟在易梓骞身后,心中仍然迷茫,不知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林殷和狐朋狗友去青楼喝了花酒,在美人怀里沾了不少香粉,闹到半夜,才回了太守府。
    他现与易芸已经分房,回到自己房里,坐在椅上,用手撑着脑袋。
    酒被人灌了不少,头有些刺痛,使劲揉着眉心。
    这几日他心情着实沉闷,被那日易梓骞拒绝的姿态,生出些伤情愁乱。
    为了发泄心中烦闷,与几个朋友去了青楼,点了几个貌美的姑娘,花天酒地以此消愁。
    却听门外有人在敲,林殷蹙眉道:“谁?”
    门外那人竟是易芸,温声道:“夫君,是我。”
    林殷自从那日与她摊牌后,以为易芸会安分守己的,继续当太守府的少夫人,守着这个头衔,也不会再过问他的事情。
    而对于他每日的晚归,易芸不仅再问,反而偶尔会给他送些醒酒汤。
    他道:“进来。”
    易芸端着醒酒汤,放到他面前,道:“我做桔味的醒酒汤,酸甜解渴,也放着凉了许久不算很烫。”
    林殷此时正需一碗醒酒汤,压一压头痛,于是也没有拒绝,端着醒酒汤饮下,入口酸甜,果然好受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