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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江湖通缉不过是下策,为的是逼沈谷霖现身,并没有加害之意,而梁某正是邀月派弟子,是为掌门向沈神医求药的。”
    易梓骞两人一唱一和,脸上热诚之色褪去,道:“凝嫣姑娘,你也是?”
    凝嫣知晓自己对不住郎君,先怀着目的接近郎君,既然有求与他,自然是要坦诚以对的。
    她深吸一口气,退去缩骨功力,身材骨架渐渐变得精壮与男子无二,他身穿女装,再配上脸上那张精致妆容,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有些啼笑皆非。
    声音也与男子一般,陆朗道:“凝嫣只是假名罢了,我的真名乃是陆朗,扮做女装也是为了接近郎君,取得你的信任套出沈谷霖下落。”
    易梓骞听完看着陆朗,冷淡道:“所以在画舫上,你故意落水也是作戏?”
    陆朗向来是撒谎不打草稿,却在易梓骞前露了怯,也不好腆着脸答不是,硬着头皮点头道:“是,我并不会弹筝,只是与藏在暗处的秋娘唱了一出双簧而已,而那个装作逼迫我的男子也是我的属下。”
    易梓骞看他这幅由女变男的样子,先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缩骨法子,而后心中越发冰冷,不敢相信。
    按照现代话来说,他在交友上有些精神洁癖,他希望朋友不是怀着某种目的,或是抱着利益来接近他的。
    更何况他故意装作柔弱女子,骗取他的信任,他一开始是以君子之心待这二人的,可如今却得到了什么?亦或是一切皆是骗局?
    他看着梁钰清道:“那你呢,一开始称呼自己为小门派弟子,后又问可否需要招工之人,难不成前几日你是故意献出一场苦肉计,帮阿青挡住那一箭?”
    陆朗听他说的过分,道:“郎君!”
    易梓骞不愿再看他们两个,冷道:“你们都走。”
    梁钰清看易梓骞扭过头去不愿看他们,无可奈何跪下来,道:“郎君,我知你在气头上,可是我是真心实意的来求问的,师傅已经是病入膏肓,请你救人一命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梁钰清这种骄傲之人,陆朗见他跪下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梁钰清能为那掌门做到这个地步,他心中定了定神,望着易梓骞道:“我与梁钰清皆是诚心诚意的,我大可以不暴露自己男子身份,但我不想继续瞒着郎君。”
    “郎君仁厚心善,可心里也存不下晦暗,容不得欺瞒。正是如此,我才愿露出真实身份。郎君应能看出我与钰清之情,我以女子之名,郎君不觉奇怪。可我恢复男儿身,直接大大方方告诉郎君,我与钰清违背常理的这份情意。”
    “世人若是知晓我与钰清男子相恋之情,定叫我们身败名裂,可我信任郎君,才将此等事情告诉与你,郎君也请信任我们,只是一心救人,绝无加害沈大夫之意。”
    说罢,陆朗与梁钰清一同跪下,梁钰清见他如此骄傲之人,竟然为了陪他一起下跪,面上不露,心中也是感动。
    易梓骞与两人接触时间不长,却也被这一番真情实意感动。
    心想谷霖从来都是心怀患者,若是为了医治,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又见两人一副跪到天荒地老的模样,叹一口气,道:“我的确是气话,既然你们愿意坦诚相待,我也实话告诉你们。”
    两人听了,眼中怀着希翼之色,易梓骞道:“谷霖确确实实没有告诉我,他去往何方。”
    陆朗和梁钰清听了他此言,眼中希翼陨落,他们互看一眼,没想到大费周折,丢下事务来寻沈谷霖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易梓骞见他们眼里浮现暗澹,又道:“谷霖虽然未说,可我与他交谈时,谷霖曾说过,他喜春暖花开的南方,有机会一定去看看,他这人又不爱热闹,喜欢往僻静处钻,你们不如派人去南方的各个小城镇里寻他。”
    二人听他大致位置定在南方和各个小城镇,搜索范围也小许多,总比漫无目的的寻人的好,面露喜色,道:“多谢郎君。”
    易梓骞之前被欺瞒的火气也消散几分,道:“起来吧,说便说好了,竟然还跪着,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梁钰清摇摇头,道:“郎君愿意告知我们讯息,已经是意外之喜,师傅是我重要之人,郎君算的上救命恩人,自然是承受的起这一跪的。”
    易梓骞道:“那你们是准备,动身去寻谷霖吗?”
    陆朗摇了摇头,虽然解决一事,心头仍不得轻松,不久正道结盟就要攻打暗香谷,他必须回去好好筹备。
    虽然在犹豫该不该将此事告知郎君,可一想既然是坦诚相待,就留不得隐瞒,陆朗道:“近日来,江湖上有人将众多灭门惨案,一并算在暗香谷身上,导借触犯众怒,许多门派联手攻打暗香谷,我要回谷中安排各个事项。”
    易梓骞听事态严重,心中存了几分担心,道:“那你们还是速速回去的好。”
    陆朗见易梓骞话语透着关心,方才怒上心头,对他们冷言冷语,其实仍旧是愿意告诉他们答案,暗叹郎君实在是一块璞玉浑金。
    易梓骞又看梁钰清道:“只是你身上伤势......”
    梁钰清道:“多谢郎君关心,伤已经长新肉了,无需多虑。”
    易梓骞本想着院子里多了些人,总算不那么冷清了,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们总不属于此地,有些伤感道:“是吗......”
    陆朗心思细腻,察觉到易梓骞脸上,一掠而过的伤感悲秋之色,心里也是不舍他的,留在易府里的日子清闲,待在郎君身边总能放下那些杂念,使心境变得宁静,是与在暗香谷时截然不同的感觉。
    易梓骞哀愁来的快,去的也快,想他们既然要走,自己还不如开开心心的办一场送别宴,也算相交一场的情谊。
    他做的桃花酿,还未揭封,没人一起品尝可惜了,正是拿出来的好时候。
    道:“既然你们要走,不如让我为你们办一场送别宴,不知你们有没有时间?”
    陆朗和梁钰清还在担心他们的离去,会让郎君感到落寞,听他摆设送别宴,自然是愿意的。
    过了两日,阿青与王央在堂食里用完饭,王央道:“青哥儿你和四郎君关系不错啊,上次还给你做了套新衣裳,瞧着料子就不错。”
    阿青颔首道:“郎君对人都很好。”
    王央用筷子撑着下巴,道:“话说的不错,但四郎君唯独对你很在意。”
    阿青听旁人这么想他与小郎君,嘴角不免上翘,心中愉悦道:“是吗?”
    王央又忍不住八卦道:“对了,郎君和那个秋娘怎么样了?”
    阿青知凝嫣与梁钰清是有情意的,她与郎君是成不了什么的,道:“那秋娘已经心有所属。”
    王央好奇道:“谁啊,哪家男子有郎君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