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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上。若不是他的手掌有力地扶着我的腰,我大概会化成一滩浇在他的衣物上、最终会因为我们的欲望和热度而蒸发的水,把他变得湿漉漉的。
    他的吻宛如搔不到痒处的羽毛,非但不能给我解渴,反而愈发让人变得不满足。我半阖着眼皮,略略急迫地寻找他的嘴唇。
    然而接近水源的前一刻,沈令戈用手指遮住了我的嘴巴。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就见他微一笑,嘴巴动了动:“不可以。”
    我怔了怔:“为什么?”
    沈令戈只笑着不回答。
    我稍想了想便明白过来:他在故意惩罚我,因为刚才走神而忽视他和对他莫名其妙的笑话。
    我有点委屈:明明就很好笑嘛!当然,想到习惯性发呆和走神,我是有心虚的。不过我大多数的理智、神思和自制力都是因为沈令戈的美貌和眼神而任性地离家出走,实在怪不得我,于是又心安理得起来。
    我伸舌头舔舔他的手指,讨好地说:“别生气嘛。”
    沈令戈的手指不自然地微动,嘴唇抿住一瞬,沉声说:“没有生气。”
    我当然知道他忽然低沉的声音源于何处——我也不遑多让,和他的隔着裤子顶在一起,还怀着色心来回蹭,很快被他空余的手按住一侧腰,“不要动。”
    我笑了一下,两只手一起握住他的手腕。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低头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亲,然后稍一用力拉下去,想接着去亲他的嘴唇。
    他仍是头往后仰,让我扑了个空。
    我真的开始委屈了:“你还说没生气......我又没有想别人。”
    “哦?”
    我的视线移开,脸热热地小声说:“哪一次不都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我才看呆的......”
    我气不过,继续污蔑他道:“都怪你勾引我,我才总是犯傻。要不是你用美貌作筹码,我怎么会什么都不考虑就冲动答应你假扮你男朋友,还去你家见家长。”
    沈令戈却笑了,主动来亲我。只有一下,我刚反应过来他又退开,继而故作恍然大悟状,温和道:“啊,原来是看我长得好看吗?我怎么记得你说是因为感谢我,要报答我的。”
    我不承认,耍赖道:“反正赖你,都赖你。”
    沈令戈说:“好吧,怪我。那我应该怎么补偿你呢?”
    我瞄他一眼,垂下眼帘,往前轻轻扬起下巴,轻声说:“亲一下就原谅你。”
    沈令戈的手掌拢住我的侧脸,吻住我。
    成年人,尤其是相爱的恋人的吻自然不会纯洁。吻着吻着,血液往往只向两处流,上面和下面。
    尤其是下面,大声叫嚣着要释放。
    正处意乱情迷,我的手放在沈令戈的裤链上想要解扣子拉开,他忽然退开,按住我的手。
    他嘴唇离开的时候,我茫然地看着他:“?”
    沈令戈也有些气息不稳,他说:“你还没有说,因为我什么。”
    我顿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刚刚歪了的话题,不死心地继续往他身下摸:“完了再说。”
    沈令戈似笑非笑:“你确定完了之后你还有力气说?”
    “肯定有。”我甚至有些咬牙切齿了,然而看他不为所动的模样,又气馁,泄力靠在他身上:“沈先生......”
    沈令戈沉默一瞬,说:“我爱你,我想听你告诉我,老婆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吗?”
    又来了,又来了,沈令戈肯定知道我就吃他这一套。
    我闭了闭眼睛,接着坐直身子,也不管状态窘迫:脸颊很热,耳朵很热,身上很热,心也很热,认真道:“好吧,你要认真听。”
    “嗯。”
    “我说现在和以前想法不一样了,除了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你。其实我一直都有存钱的习惯,不管是现在还是原来,我都是有些积蓄可以支撑自己度过辞职备考,甚至是没考上再找另外一份工作这样一段过渡时间段。但我以前依然无法做决定,因为席暮柏从来不相信我可以,也不愿意我辞职。”
    “这样,我潜意识里没有安全感。即使那时候和他在交往,也不敢相信如果之后我辞职,或许发生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他会是那个值得相信和值得依赖的人,他或许还要埋怨我自己找事情、让自己的处境尴尬。其实说出来挺失败的,我和他在一起好几年,我们一直没能成为彼此依靠的人,或者说我不敢把自己的信任交给他。现在讲这些很没意思,但事实上是,在一起的时候付出多少不愿意计较,可是分手之后确实不甘心。我与席暮柏在一起五年,然而用第三人的视角拨开迷雾旁观,我仿佛一直在踽踽独行。”
    “或许真的是我们不合适......可不合适我们还是在一起了五年,”我讲着,有些迷茫,“还是说是我不够信任他吗?但这不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努力的事情吗?我并不能控制自己是不是真正地信任他,他似乎也没有在意过我这些情绪。我都能想象到要是他知道,绝对会露出麻烦的不耐烦表情。”
    我说得颠三倒四,连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了。
    “......这么一来,好像都是他的错一样。”我想了想,说,“尽量不带情绪地讲,除了出轨完完全全是他的问题,前面的事,也论不出对错。”
    “我大学时候想要有一个人可以不在意我的癖好,爱我、陪我同行人生路,席暮柏便出现了。可能因为一开始我接受他的追求,目的就不单纯是动心和喜欢。是因为想要爱,所以让自己也努力爱他,而这样的爱到底算不算数现在我也不敢确定。后来变成我付出得多,他在乎得少。我不是意识不到,却更害怕失去、害怕重新成为一个人。于是不断自我催眠、自我安慰——让自己的眼盲、耳聋、心脏也是迟钝。如果我果断一点,没有被自己的逻辑和怯懦困住,或许我不会一直一边自我感动地付出,一边怨他的喜欢消散得太快。又或者我从一开始就不要因为孤独和寂寞而接受他,那对他并不公平,同时敷衍和欺骗了我自己,之后就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疏默。”沈令戈忽然出声。
    “什么……”我抬眼看他,看到他眼里明显的震动和另外更复杂的情绪——似哀伤似遗憾又似悔,交织氤氲,我不由止住话音。
    那时我不明白他的眼神,误以为他只是为了我心疼,又惊又慌,忙道:“怎么了?这些事都过去了,我都不觉得有什么,才会跟你说。提到他,我心里真的一点儿波澜都没有。现在每天都很开心,真的,你相信我。”
    沈令戈把我揽进怀里,不愿让我看见他的表情。
    我知道,他一向体面,便乖乖地贴着他的胸膛,小心地重复:“你相信我。”
    “嗯,”沈令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