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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太太说她不怎么插手沈令戈的事情。
    这样理解似乎也不无道理……
    可是沈太太说除了口头上的“提醒”再没有别的了,我却恍惚记得沈令戈说过沈太太给他安排了一些相亲兴致的见面。
    我有些迷糊: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我心里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却想不出来。
    目光出神地扫过堆簇在一起错落有致的花束,就听到沈太太问:“疏默你看这盆怎么样?”
    我看过去,沈太太手里端着一盆淡紫色的洋桔梗,很是优雅美观。
    我顿了一下说:“好看的,只是不知道摆在飘窗上合不合适,好养活吗?”
    店主适时说:“这花喜欢晒太阳,喜欢温暖,放在阳台啊飘窗啊都很不错的。只要保持充足的光照,适量地浇浇水就能养好。剪下来做插花也很漂亮。”
    沈太太似乎很满意,问我:“疏默觉得呢?”
    我说:“挺好的。”
    “那就要这一盆吧。”
    沈太太打开包准备结账,我抢先将卡递给店主:“伯母我来结吧。”
    沈太太停下掏钱包的手,笑着说:“我买东西怎么能让你一个小辈结账呀。”
    我主动帮她拿过花:“您替我买了那么多件衣服,这一盆花算什么呀,您别跟我客气啦。”
    沈太太不再推辞,转而问我:“这么多好看的花,你不买两盆带回去?”
    我摆摆手:“我就不买了,怕照顾不好。”
    *
    慢悠悠地逛完商场,天色已然是傍晚。
    因为星星还在家里,我与沈太太便没有准备在外面吃晚饭。
    她将我送回家,临下车时,沈太太叫住我:“对了疏默,今天聊得太开心,忘了一件事。”
    “伯母什么事?”我扭头好奇地问。
    沈太太从包里拿出一张眼熟的卡递给我:“要给你星星的接送卡。他早上跟我说星期一想让你去幼儿园接他,说是想回来了。”
    我想起这回事,又想到星星,笑起来:“嗯,他给我打电话说了,我记得。”
    沈太太也笑:“看起来你们相处得很好。这次回去,星星话变多了,在我们那里妈妈长妈妈短的,跟个小话痨一样。”
    第106章
    沈太太也笑:“看起来你们相处得很好。这次回去,星星话变多了,在我们那里妈妈长妈妈短的,跟个小话痨一样。”
    我说:“确实比先前活泼开朗了,可能跟在爸爸身边还是要好很多。”
    沈太太微一颔首:“那后天星星就交给你了。令戈不在家,需不需要让家里的司机去接一下?”
    我忙说:“没事,我打车去就好了,不用麻烦司机了。”
    沈太太没有勉强。
    之后我们讲了两句,我便与她告别上楼去了。
    *
    晚上我原是打算改一改手头上的画稿,然而想到答应沈令戈等他回来就搬到对面去,便决定趁有时间先开始收拾一些不常用到的东西,到时候能快一些。当初搬过来时装东西的纸箱我没有扔,拆开压平收在了储藏室里,这时正好可以用到。
    我扎起头发坐在客厅的一角,东西摊了一地,将它们一点一点分门别类地放进箱子。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伸胳膊去够来看——是沈令戈。
    我不自觉地笑起来:“喂,你这个时间怎么有空打电话呀?”
    沈令戈说:“刚散会,准备去吃饭。”
    经过手机话筒传播的他的声音低而有磁性,在极近距离的地方传进耳朵,我甚至感觉到耳廓在隐隐发烫。
    他说:“下午我母亲去找你了?没打扰你做事吧。”
    我说:“没有没有,我下午本来就没什么事情。伯母说她没事来看看我,我就想着正好自己也闲着不如陪她出门走走,然后我们去曲菱街那边逛了逛。只是伯母给我买了好几件衣服,都挺贵的。我不好抢着结账,感觉有点过意不去,挺不好意思的。”
    沈令戈却说:“别放在心上,给你买是应该的。”
    我开玩笑说:“你跟伯母说话怎么一模一样呀。”
    沈令戈低低笑起来,然后说:“后天你去接星河放学,我让司机去接你,打车不方便。”
    我眼睛一转,说:“伯母跟你说的?”
    沈令戈说:“嗯,你不用跟我母亲客气,她是真喜欢你的。”
    我躺在地板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在空中漫无目的地乱抓,嘟囔道:“那也不能没有礼貌呀。还没结婚就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伯母心里肯定想这人爱占便宜、没有教养。”
    沈令戈说:“怎么会。那我让司机过去,可以吗?”
    我说:“主要是我说不定会带星星在外面玩一会儿,还没想好去哪儿,让司机跟着我总觉得不自在……”
    沈令戈顿了顿说:“那你白天上班直接开车去吧,地下车库里的你随便挑一辆开。然后到了公司就停在我平时的车位上,我让艾琳安排一下。钥匙车卡都放在玄关那个柜子上,你知道的。”
    我琢磨着之前见过的车库里的车都太过豪华,我开着也不自在,但不想拒绝沈令戈,“嗯——”了半晌才道:“好,那我开车吧。”
    沈令戈笑了一声,说:“所以,你跟我不算外人,不会跟我客气,对吗?”
    我故意不正面回答他:“我才不知道,你自己想。”
    沈令戈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哦——我知道了,老公怎么能算外人,老公是内人。”
    我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沈先生……我发现你变坏了,你不是我认识的沈令戈了!”
    沈令戈轻轻笑道:“那你觉得好还是不好呢?”
    我停住,脸热热的,小声说:“……好吧……”
    沈令戈说:“既然好的话,老公可不可以要一个吻?”
    也许因为不是面对面,隔着电话我放松大胆许多,加上想念他的心思作祟,闭着眼睛连着轻轻亲吻手机话筒好多下。
    我小声地问他:“听见了吗?”
    沈令戈那边没有动静。
    我正奇怪,看屏幕通话计时仍在继续。我以为是信号问题,正开口要问怎么回事,就听见了嘴唇印在话筒上的声音。
    沈令戈在吻我。
    我呆呆地想。
    其实许多时候沈令戈并没有做什么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然而我总是觉得他又苏又有魅力,被撩到不能呼吸——全身只能感受到发烫的脸颊、急速跳动的心脏和上涌的血液。
    我几乎是在毫无原则地迷恋着他,这让我时常感到危险,却又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唉,我认命了。我美滋滋地想。
    我们讲了一会儿电话,直到沈令戈那边到了酒店。
    临挂电话,我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他:“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