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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被吸引注意力看向我们这边。
男生停下手中转笔的动作,瞥了我一眼,冷笑道:“我这样的人?我什么样的人?总不是娘娘腔一样的人。”
我忍不住皱眉:“你再说一遍。”
乔依楠瞪他:“施元恺!”
施元恺乐了一声,直视着我的眼睛,恶劣地重复一遍:“娘娘腔。”
我猛地闭了闭眼睛,克制自己冲上去打他的欲望。
却没想到乔依楠一时气急,脸通红,竟走上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猛地推翻了男生的桌子,差点砸到了他。男生的未合上的笔袋、钢笔和书散落一地,不锈钢的保温杯摔到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下。
一时间,教室里静默,此处一片狼藉。
施元恺愣了片刻,随即脸上阴云密布,站起来走到乔依楠面前。
他人高马大,活像一座小山,我怕他动手,连忙插到他与乔依楠中间,扬着头问他:“你想做什么。”
施元恺推我的肩膀:“她把我东西弄了一地,你问我想干什么?”
我镇定道:“是你先出言不逊。”
他眼一瞪,正要说什么。
这时戚昱打完篮球回来,进教室就看到我们的状况。他扔下篮球跑过来,拉开施元恺的手,冷着脸道:“你干什么?”
班里同学一贯知晓我与乔依楠,戚昱三人关系好,施元恺也不例外。他恶狠狠地说:“你们一个个问我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戚昱,我要教训这个暴力女和娘娘腔。”
顷刻,戚昱紧绷着脸,拳头挥了上去。
施元恺也不甘示弱,两人立即纠缠在一起打了起来。
教室里瞬间哄乱起来,我与周围几个男生上去拉架,有同学跑去报告老师。
场面无比混乱,最终结束于老师的一声怒吼。
之后施元恺、戚昱、乔依楠和我被拉到班主任办公室,又各自叫家长来学校解决矛盾,暂且不提。
总之,她与戚昱是最了解我、也对我最好的朋友。
*
乔依楠皱着脸呻吟一声,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我拿来她的卸妆水和化妆棉,浸湿棉片后轻轻擦拭她的脸卸妆,接着用热毛巾擦了一遍,给她简单地拍了一些水——这样睡觉会舒爽很多。
倒来一杯热水放在床头,又写了张便签告诉她钥匙所在、叮嘱她要吃早餐,之后我关上所有灯光,只留床头一盏台灯。
摸摸她的头,我笑了笑,轻声说:“好好睡吧。”
出门下楼,我推开单元楼的楼门,一时顿在那里——沈令戈竟然还在。
听到动静,只见倚靠着车门低头看手机的男人收起手机,站直转身,抬眼看向台阶上的我。
他说:“下来了,走吧。”
第13章
“下来了,走吧。”
沈令戈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停了一下望向站着没动的我,说:“不回去吗?”
“啊……”我回过神,踌躇一瞬后忙下楼梯,走到他身边:“回去的。”
沈令戈说:“上车吧,不早了。”
我点点头,坐上车子。
从汽车前车窗看到他不急不缓地走过去,没有由来的,我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有些激动似的,仿佛即将赴一场期待已久的欢乐之约。
......明明只是回家而已。
沈令戈坐进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没等他问,我先把地址告知他。
沈令戈说:“嗯。”
车开了一段路,我比之前放松了一些,便问他:“沈先生也住在那里吗?”
沈令戈看了我一眼说:“最近住在那里。”
唔……我就该知道有钱人的答案总是超出我的想象。
我有些想笑,忙忍住。
沈令戈注意到了:“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道:“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沈令戈笑了一下,转而问我:“方小姐一个人住吗?”
方小姐……我因为他的称呼愣了一下,转而想到不熟悉的人确实会将我看成女性,我应当已经习惯,这时候怎么突然别扭起来?
我说:“嗯,独居。”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一天下来我也有点疲惫,便放松身体窝进柔软的座位里,看向玻璃窗外,不知不觉间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周围一片昏暗,身上披盖着衣服,我一时间恍惚,不知何时何方。
眨了眨眼,发现车外的景色很是眼熟——是我所居住的公寓楼下。
“醒了。”
身边突然响起低沉的男人声音,我吓了一跳,朝旁边的驾驶座看去,是沈令戈。
我迟缓地将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
沈令戈正转头注视着我,黑暗的车厢里,他的眼睛沉静明亮,我却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他没有再说话,而我向来反应不快,看着他的眼睛竟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又重新闭上,只顾为他的眼睛着迷。
静谧的车厢里,呼吸声清晰可闻。
与他对视间,我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砰砰砰——
我怀疑他能听见我激烈的心跳声音。
然后……沈令戈打开了车顶暖黄色的小灯。
我迷茫地眨眨眼睛,忽地从魔怔似的状态中脱离,不由有些脸热,问:“我睡了好久?”
沈令戈说:“没有,刚到地方。”
我尴尬地解释:“可能是车里太舒服了……”
他很理解:“是很晚了。”接着微一笑,“回去吧,我就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连忙坐直身体,解开安全带。
身上的大衣被扯动,我听见沈令戈说:“给我吧。”
他把衣服接过去放到后座上。
我打开车门下车,弯腰从降下的车窗里向沈令戈告别:“沈先生,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他说:“再见。”
我冲他扬起一个微笑:“再见。”
我乘电梯上楼,电梯门刚一打开一股酒味弥漫进来。
忽然一种不详的预感升起,我走出去,看见席暮柏垂着头坐在楼梯上,不知是睡是醒。他手里握着一个玻璃酒瓶,身边也摆着好几个已经空了的瓶子。
我皱着眉,喊他:“席暮柏。”
听见我的声音,席暮柏迟钝地抬起头。看见是我,他倚着墙醉醺醺地站起来,笑着说:“默默,你回来了啊……你去哪里了?我等了好久。”
我冷着声音说:“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快回去。”
席暮柏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步步靠近我,脸上一副怀念的表情:“我好想你默默,你快过来,让我抱抱。”
我后退几步碰到冰凉的墙壁,伸手要推开他,忍不住骂他:“席暮柏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