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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再不想体验。
    卧室的门半掩着,昏黄的灯光和着交缠的身影、浪荡的呻吟声、调笑声从门缝里毫不留情淌出来,钻进我的眼里,耳朵里,将我淹没。
    我自虐一般地站在卧室门口,看席暮柏沉溺于欲望,听席暮柏用“他”来指代我,感受席暮柏背着我得到的纵情欢愉,直到里面偃旗息鼓,酣睡声响起。
    我拉着行李箱走进客厅,然后在沙发上静静地端坐一夜。
    我已经忘了那一夜浑浑噩噩都想了些什么,却记得太阳升起,晨光打破黑暗一点点将整间屋子照亮。
    “默,默默,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机械地转头看向席暮柏,也许在他看来苍白吓人得同鬼一样。
    席暮柏身上只穿着内裤,诧异到几乎恐惧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出来是为了喝水。每天早上七点,不管起没起床,他都要喝一杯凉白开,而我知道他的一切习惯,并尽力满足他。
    然后,我们分手了。
    而十九岁的生日愿望到今天也没有实现。
    *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手机有视频电话打进来,让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是乔依楠。
    怕她担心,我连忙挂断,打字道:在卫生间,等会儿给你打过去。
    她说:好,记得视频哦!
    我回道:嗯,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赶忙走进卫生间。扎起头发,随便洗了把脸后,我仔细观察镜子里的自己,除了眼睛稍微有些异样之外,看不出来哭过,便走进客厅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把手机架起来给乔依楠拨视频电话过去。
    “默默,你好慢哦。”乔依楠抱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不禁微笑:“对不起,解决内急的时间长了点。”
    看她还要说,我抢先道:“郑博文是怎么回事?”
    乔依楠嘴一瘪:“谁知道,我总感觉他最近心不在焉的,看手机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问他一直在跟谁发消息,他说是老板,谁家老板半夜三点还不睡觉跟员工发微信布置任务?昨天晚上趁他睡着我偷偷解开他手机,翻他微信,发现他跟一个女的聊天特别频繁,语气还特别暧昧。他俩肯定有问题。”
    我不擅长处理这类问题,担忧地问她:“那你准备怎么办?跟他分手吗?”
    乔依楠倒不像我这样不知所措:“分是肯定要分的,不过我一定要抓住他出轨的确切证据,再好好收拾他……诶,默默,你眼睛怎么了?看起来有点肿,你是不是哭了?”
    说着她凑近镜头,盯着我的脸观察。
    我暗道糟糕,不着痕迹地往后仰,装傻道:“有吗?可能是路上风太大,迷住眼了吧。”
    她严肃地说:“你别躲。”
    “我没有……”
    乔依楠打断我:“我还不知道你,你一撒谎就往下看。是不是席暮柏那傻/逼又来找你了?他欺负你了?”
    她太了解我,在她面前我根本无法隐瞒。我张了张嘴,忽然感觉眼睛一热,有液体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源源不断,顺着脸颊汇聚到下巴处滴落,滴滴答答打湿一片。
    乔依楠慌起来:“默默,你别哭,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说着声音里就带上了哭腔,眼睛骤红起来。
    有人如此关心和担忧,突如其来、无法自持的委屈瞬间漫上来,怎么也抑制不住,我捂住脸,感受着温热的液体从指缝流出,声音软弱:“楠楠,我好难过啊……他今天过来,他说我有别人,说没有人会喜欢我,说我不男不女……他,他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啊……”
    听见我的话,乔依楠气得发抖:“这个大傻/逼,老娘要剁了他,这孙子说的什么屁话……”
    她愤恨地骂了又骂,接着转而安慰我:“默默,你不要听他的,你又好看,脾气又好,还贤惠,喜欢你的人不要太多。你不要他,过不了多久肯定能找个对你又好又温柔的高富帅……”
    乔依楠絮絮叨叨,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大哭起来:“咱们什么运气,连渣男都碰到一起去了。”
    原本想与她隔着手机抱头痛哭,然而听到她这句话,我又破涕笑了出来。
    她看着我,也忍不住带着眼泪笑起来,埋怨道:“笑什么?神经病一样。”
    平复了一会儿,我抽出几张纸擦掉眼泪,对她说:“以后不会再为他哭了,我要忘了他。”
    “对,世界这么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帅哥还不满大街都是,不差他席暮柏一个。”
    这倒也不是。
    提到帅哥,我说:“今天在地铁上碰到一个人。”
    她:“?”
    我说:“非常帅,明星一样。”
    乔依楠眼睛一亮:“真的?”
    我强调道:“真的很帅。”
    她说:“有照片吗?”
    我摇摇头:“没拍。”
    她一脸失望:“没照片说什么。”
    我笑起来:“可是真的很好看,身材也好。”
    乔依楠又有些兴趣:“那你没有上去要联系方式?”
    我说:“我又不是你。”
    她故作恼羞成怒:“方疏默!我那叫爱情来了及时抓住好吗?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这样永远钓不到男人!”
    我说:“受教了。”
    ……
    打闹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了,我们便互相道了晚安下线。
    夜里,我躺在床上等待入睡。过去半个月终于习惯了一个人承包一张床,然而可能是发生的事情太多,脑子里十分混乱,一会儿是席暮柏,一会儿是乔依楠和郑博文,一会儿又是地铁上那人深邃漆黑的眼睛。
    我翻来覆去许久,睡意却久久不来,索性从床上坐起来。思索片刻,我坐到工作台前,打开电脑与绘画工具,将时不时浮现在脑海里那双深潭似的眼睛画出来。
    ......
    凌晨四点,我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登上久未打开的社交账号,将完成的只有眼睛的图画发送。
    配文字:出现。今天遇见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第6章
    不论夜里穿上多么昂贵隆重的戏服,也不论出演的是哪部歇斯底里的剧目,新的一天太阳升起之时,我都会被被窝的诅咒困住,什么爱情,什么背叛,什么席暮柏都没有起床的伤害值高。
    第三次按停手机闹铃后,我终于挣脱封印从床上坐起来——再不起床,即使搭乘出租车到达地铁站也避免不了迟到的命运,全勤绝对会长翅膀快乐飞走,而约车直接坐到公司则不啻被喝血割肉,我是万万不会做如此愚蠢的选择。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洗脸刷牙化妆。春天以后换了更加应季的水乳套装,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