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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自己被隐瞒了好多事。
还有秦家。
他回了魔神宗才感觉那户人家有点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李粲然闭上眼睛又仔细回忆了下,问小统道:“我们刚去时坐在一起喝茶,你还记得秦家老爷坐哪个位置吗?”
小统飞了出来,小手招了招,给他情景重现了番。
李粲然望着眼前以他为主视角的画面,眯了下眼睛,“他坐在首位。”
在城主不过金丹期七层修为的仓州城,尤阳煦不仅自身实力数一数二,还相当于魔神宗的脸面,对于这座位次序问题竟然没有丝毫在意。
他还记得之前与孔灵他们去齐家收税时,那齐家可是提前将账本都准备好的。
是尤阳煦不在意,还是秦家老爷另有别的身份?
李粲然忽然有种自己一切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白出去一趟了,竟什么都没发觉。
不行,他得去一趟藏书阁。
……
在李粲然动身的时候,尤阳煦见到了殿中站立的那位,躬身行了个礼道:“老师。”
狄玉龙抬起衣摆,声音低沉道:“坐。”
尤阳煦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地汇报起这次的出宗任务。
他平日里说话时不时爱嬉皮笑脸,但此刻收敛起了所有的不正经,吐字清晰,思维严谨,一字一句的交代了这两天的行踪。
在他朗声叙述时,思绪也飘向了今天清晨发生的一幕。
裴家院子的大门敞开,像是预料到自己会过去一样。
他从正门走进,行至正厅。
裴老头正坐着磨刀,给躺在桌上的一具活死人修容。
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态度比他这个金丹期的魔修还要倨傲。
他先开了口,“是跟来的小辈不懂事,惊扰了你们。”
裴老头磨刀声音嚯嚯,语气嘶哑。
“无碍。”
他顿了下,继续道:“将盗走的三具活死人还来。”
尤阳煦早知道这人会这样要求,掏出一个储物袋,说道:“这里面有两具,另一具我让人带回宗门了。”
裴老头声音急促的笑了声,“储物袋是个高档货,抵我一具活尸了,但拿我裴家的东西,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尤阳煦听出他话中的威胁,脸色沉了沉,“我过来不光是为了还尸,还有一事。”
“若是谈交易,大可免了,裴家世世代代不与魔宗打交道。”
尤阳煦冷笑一声:“如今也容不得你们选择。”
“你魔神宗不就是仗着培植了一个傀儡城主,又有秦家依附么,可也别忘了,不是人人都向着你们的。”
那人接着说道,“秦家善制蛊,裴家善炼尸。我知道你们想学会炼化驱策活尸之术,待屠尽太岳宗时,便有了一个宗门的战斗力,但我裴家不可能为你所用。”
尤阳煦体内蓬勃的元气正要破体而出时,感受到了一股属于元婴期的力量。
只见那裴老头的身后出现了一具上身赤裸的男尸傀儡,正双眼赤红地盯着自己。
尤阳煦的脸色僵了僵,低声威胁道:“你当真要这般冥顽不灵吗?”
裴老头哼笑了一声,继续磨刀。
在尤阳煦踏出门时,他开口说道:“告诉你们宗门那个跟来的小家伙,封印符咒对我的活尸可不管用。”
……
尤阳煦的回忆到此结束,然后从身边掏出了一个储物袋,送了过去,“这里面装的是莫闻道搜集来的太岳宗的各个情报。”
狄玉龙接过,“我知道了。”
尤阳煦犹豫了下,然后问道:“老师,如今这事只有宗门少数几个长老知道,就连大长老都被蒙在鼓里,我们为何不能告诉他?”
狄玉龙淡淡道:“祝华太过正直,知道了会坏事。”
“对了,弟子还听说二脉的范峰主已经让新入脉的一批新人弟子开始炼阴气了?”
“嗯,我知晓这事。”狄玉龙说道,“范邈在打什么算盘我心里清楚,现在还看不出什么,那批弟子虽然修炼得快,但身体底子被耗空了,从长远来看不成气候。”
他话说到这里,想起今早发生的一事,“一脉新进来的两名新生倒是好苗子,那个叫周容的不错,你有空去试试他的潜力。”
“明白。”
尤阳煦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赞赏,心里猜测着老师莫不是又要收徒了?
可自己都是他老人家关门弟子了。
正在此时,有杂役弟子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猜测。
那人匍匐在地,沉声禀告道:“报告宗主,藏剑冢有人来报,昨天夜里剑冢里的魔剑都有大小不一的动静,像是被人引动了其中魔气一般。”
狄玉龙手中转动珠子的动作停住了,问道:“那一把呢?”
杂役弟子低着头,如实回答道:“动静最大。”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狄玉龙的语气听不清波动。
那人走后,尤阳煦急忙看向他,“老师……”
狄玉龙说道:“我去看看。”
*
李粲然从藏书阁借了几本书,被守阁的孔长老硬是拉着唠了会儿嗑。
他平常见不到几个弟子过来,正无聊着,就瞧见了熟悉的人影。
李粲然没办法,只得交代了自己出宗的两天是去做任务了。
顺口讲到了董桉。
却没提他被人下蛊的事。
李粲然知道这种事情董桉想说自己会说,没必要替他开这口。
在出了藏书阁回弟子住所的路上,他终于还是撞见了周容。
周容穿着一身深色道袍,虽是太阳当头,眸子中却泛着凉意。他站着不动,正正好好挡住了回去的路。
“回来了?”他开口道。
“嗯。”李粲然随意应了声,说:“让开。”
周容不为所动。
李粲然道:“怎么,我一回来你就看我不顺眼?”
周容沉着脸欲言又止,换了话题,“为什么不遵守约定?”
“谁跟你约定了?我没……”李粲然刚想嘲讽,忽然想起了俞子真的话,便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可不想触他霉头,当唐星旦第二。
“你又开始抵赖不认了?”周容盯着他,道,“五天前,就在你的床边,我说三日后我同你一起去仓州城。”
李粲然被他这一提,又想起了自己背后的伤,恼羞成怒道:“让开!”
“不让。”
??
操。
李粲然发现自己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想绕路走,又觉得这举动太过窝囊。
周容瞧见他面色难堪,面色动了动,说道:“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解释你大爷。
李粲然脑子里一根弦绷断了,扯起嘴角讽刺道:“我想找谁就找谁,你他妈管得找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