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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受,再不治疗就......只要你愿意救他,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沈轻舟能看出来少年非常有骨气,现在却不惜放下尊严和骄傲,只为救弟弟。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定要救弟弟?”异能紊乱在这个世界特别难治,看少年这身打扮就知道生活有多拮据,“如果不管他,你的生活应该会更好吧?”
弟弟这种会抢走父母关爱的讨厌鬼有什么值得付出的?
“可是.....他是我弟弟,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能不管他?”少年抬头,认真地回答道。
“唯一的亲人吗?”沈轻舟垂眸,似乎想到什么,自嘲一笑。
少年不知道沈轻舟为什么问这个,有些手足无措。
“走吧。”沈轻舟突然开口。
“啊?”少年茫然。
“不是说救你弟弟,带路啊。”沈轻舟抬了抬下巴,表情带着几分不耐烦。
“您——您答应了?”少年受宠若惊,没想到沈轻舟这么容易就松口。
他都做好多求几次的准备了。
“事先声明,我只是过去看一下能不能治。”沈轻舟摊开手,实话实说,“毕竟我不是药剂师也不是医生,不会治病。”
“您愿意看一下我已经很感激了!”他冲着沈轻舟笑了一下,难得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朝气,“请跟我来。”
沈轻舟跟在少年后面,七拐八拐进了东南区域的贫民窟。
路上的垃圾很明显多了起来,周围的房子也非常破旧,好多地方长了绿色的青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馊味和臭味,让人非常不舒服。
少年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沈轻舟,生怕对方嫌弃这里脏乱差。
可沈轻舟戴着兜帽,头发又挡住大半张脸,完全看不清表情。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破旧的危楼前面,少年掏出钥匙,“吱呀”一声,门开了。
沈轻舟来的路上一直在观察四周,生怕少年是别人找来的诱饵,骗他进陷阱。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
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匕首,只要少年有异动,沈轻舟就会直接送他上路。
屋内有些昏暗,几束光从屋顶缝隙渗透进来,勉强照亮一小片天地。
“小业,哥哥回来了。”少年声音放柔了几度,他快步走向床边,摸了摸那灰色的小毛团,“我给你带了医生,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不难受了。”
沈轻舟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跟想象中的一样简陋,桌子掉漆不说,有条桌腿还断了一半,用石头支撑着。
墙角还堆着许多塑料瓶硬纸板。
“它这异能紊乱是怎么造成的?”沈轻舟握住小灰狼软趴趴的爪子将灵力探进去,发现这小家伙身体里面的能量特别不稳定,横冲直撞,已经对脏腑造成了伤害,情况非常危险。
“我不知道。”少年垂眸,神色带了几分阴狠,“我那天回家,看到小业倒在地上,它当时已经......变成这样了。”
沈轻舟看着少年毫不遮掩的戾气,眼中带了几分玩味。
比起真正单纯的孩子,他更喜欢有血性的狼崽子。
温室里的花朵照顾起来麻烦,沙漠里的仙人掌只要给点水就能活,一点都不费力。
少年要真的是傻白甜,他才懒得帮忙。
“您能治好小业吗?”少年攥紧拳头,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紧张地问道。
“问题不大,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沈轻舟目前只是炼气后期,不过帮幼崽儿梳理异能绰绰有余。
经过研究,他发现这个世界的异能跟修真世界的灵力有相似之处,也试着帮育幼院里三小只梳理过异能。
因此回答时用的肯定句。
但是小灰狼这情况,单纯地梳理异能并不够,还得调理身体。
“真的吗?”少年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真的可以治疗,沈轻舟在他心中的地位简直能够跟神明比肩。
啊,对神明祈祷什么用都没有,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沈轻舟比神明更加厉害。
“不过我没打算做亏本生意。”沈轻舟丑话说前头,怕治好小灰狼,少年翻脸不认人。
“只要您能救我弟弟,让我做什么都行!”少年现在充满干劲,他攥紧拳头,脸上也带了几分血色,“我会努力搬货,争取早点把钱还上的!”
“钱不钱倒是无所谓。”沈轻舟摆了摆手,“我先帮它梳理异能,报酬的事情以后再说。”
“麻烦您了。”少年郑重地对沈轻舟鞠了一躬,然后紧张地站在旁边。
沈轻舟握着小灰狼软乎乎的爪垫,没忍住捏了一下。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有些赧然,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少年,见对方没有察觉,沈轻舟松了一口气,这才将灵力凝聚到手心,缓缓探进小灰狼的身体。
在他的疏导下,狂躁的异能逐渐和缓下来,昏迷中的小灰狼舒服得哼哼一声,紧皱的眉眼逐渐舒缓。
少年见状,背过身去悄悄擦了擦眼泪。
这三年来他看着弟弟每天都活在痛苦里面,自责和难过像一座大山牢牢地压在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想尽各种方法想让弟弟好起来,可都是徒劳。
从前弟弟还能强撑着在他推开门时摇着尾巴迎接他,后来身体情况越来越差,前段时间更是直接陷入昏迷。
每次听到弟弟难受的哼哼声,秦立的心都在滴血。
他恨自己没本事,也恨父亲的绝情恨那个女人的狠辣。
秦立都做好弟弟去世后拉着那对狗男女下地狱的准备,却因为沈轻舟的到来得到了救赎。
咬紧牙关将眼泪逼回去,他吸了吸鼻子,看向沈轻舟的目光格外炽热。
从现在起,他这条命是这个男人的。
不管对方让他做什么事,哪怕上刀山下油锅都不会拒绝。
灵力耗去三分之二时,沈轻舟停了下来,“今天先到这里,以后我每周过来一次,最多四次它的异能就能平复。”
“多谢。”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临走前,沈轻舟突然想起这一茬。
“我叫秦立,那是我弟弟秦业。”少年态度十分恭敬,对沈轻舟露出臣服的姿态。
“我知道了。”沈轻舟点点头,拒绝秦立送他,独自踏着夜色离开了贫民窟。
回去的路上,沈轻舟脚步轻快了许多。
他决定好好考察一下秦立和秦业的品性,然后决定要不要把这兄弟俩接到育幼院去教导。
秦立能在混乱的贫民窟里带着年幼孱弱的弟弟生存,足见有几分本事。
要是丢掉拖油瓶弟弟,他的生活肯定会好很多。
可秦立非但没有,还为了弟弟四处筹谋,甚至放下尊严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