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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本。
    工作邮箱跳出新邮件提醒,看到发信人叶怀宁微一愣神,这还是季饶第一次给他发邮件。
    邮件内容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这是我托人收集来的你要的资料,要怎么处理你自己做决定,不要冲动。”
    附件里的东西下载下来,全是叶怀安那间地下医疗机构的相关资料。
    叶怀宁苦寻不得的东西,都在这封邮件里。
    叶怀宁一页一页看过去,眉头越拧越紧。
    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原来他爸才是那间腺体贩卖机构的创始人,叶家人和叶氏好几个大股东都参与其中,还牵扯到政府高官,背后涉及的跨国利益网远比他以为的更庞大。但他爸在世时,从未跟他透露过只言片语,他甚至从未怀疑过。
    叶怀宁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算明白了当初他爸坚决不让他找叶怀安麻烦的原因。
    谁能想到他爸一辈子活得风光,其实背后如此不堪,叫人不齿。
    叶怀宁闭眼又睁开,很快下定了决心。
    他知道一旦事情曝光,整个叶氏都会垮,他的那些个叔伯亲戚一个都跑不掉。
    但他不会放弃,在他最难的时候这些人全部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他不可能对他们心软。
    该死的本来就该死,他只想讨个公道。
    事情不会容易,这后面涉及的利益相关人太多,叶怀宁心知就算他现在拿着这些资料去报警,也很大可能被人一手压下去一无所获。
    但他实在不甘心。
    花了一个上午把全部资料看完,叶怀宁拿起手机拨出季饶的电话号码,想跟他确认一些事情,那边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重复拨了三遍始终这样。
    想起昨天季饶在电话里那略微古怪的语气,叶怀宁心里生出些不好的想法,翻出以前存的小张的手机号,直接拨过去。
    “季饶这两天在哪里?”
    小张有些紧张地答他:“季哥前两天跟我说回老家办些事情,过几天就回来了,叶总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他大约没想到叶怀宁会突然问起自己季饶的行踪,虽然这样的事情在过去那三年其实时有发生。
    “过几天是几天?”
    “应该是后天或者大后天,他说到时候会联系我。”
    叶怀宁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他要是联系你了,你让他立刻回我电话。”
    小张赶紧应下。
    挂断电话,叶怀宁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太平。
    季饶昨天明明说的是要去工作,怎么又回老家了?
    ……他到底在搞什么?
    病房。
    护士进门来给季饶打止痛针,季饶别过头满头都是冷汗,但一声没吭。
    药水全部推进去后,一贯沉默的护士忽然小声开了口:“你是第一个我见过选择局麻摘腺体,之后还能一直保持清醒,没有晕过去的,……你何苦要做这个?”
    季饶转眼看向她,面前的小护士不像这里的其他人那样冰冷无情、公事公办,看着他的眼中有隐约的不忍,他试探问:“你认识我?”
    护士的目光动了动,嚅嗫道:“认识,……我其实是你的粉丝,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你。”
    季饶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护士眼神闪躲,回避他的视线。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选择来这个地方工作?”
    对方没吭声,低了头收拾东西,季饶继续追问:“我这两天观察下来,发现这里应该有不少人都不是自愿来做这个的,至少我刚来那天碰到的那个想跑的女人肯定不是,你在这里工作,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被季饶的目光盯着,护士沉默一阵,低声问他:“那你呢,你是自愿的吗?”
    “我是没办法,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选择这条路。”季饶坦然说。
    护士自嘲道:“谁不是走投无路,要是有的选,我也不愿意在这里工作,在这个地方我没有一天能睡得安稳。”
    季饶还想问,护士好似忽然生出了警觉,提醒了他一句好好休息,赶紧收起东西离开。
    季饶只得作罢,躺回床中手搭上额头,闭起眼。
    止痛药效已经起来,熬过今天就好了。
    他不后悔做个,从一开始他来这里就下定了决心,不只是为了拿证据,是他想要这么做。
    越是痛苦,他越是心疼叶怀宁,现在虽然难熬,至少他满怀希望,不像那时的叶怀宁,是独自一人在黑暗和绝望中挣扎沉浮。
    腺体摘除的第三天,季饶已经能下床,颈后依旧隐隐作痛,但不再需要止痛针,吃药就能缓解。
    他又被人带去做了一次身体检查,也再次见到了那个被强摘腺体的女人。
    女人坐在轮椅里被人推着过来,同样来做检查,她神情麻木一动不动,没再试图反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饶几次看她,但被人盯着,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中途季饶检查完一个项目,出来时听到女人小声跟人说:“我要去上洗手间,我自己去,你们不要跟着。”
    洗手间就在走廊前头些,护士把人送过去,在外头等。
    季饶在走廊坐下等报告,没几分钟看到护士被人叫去拿东西,洗手间外没了人,立刻起身过去。
    敲Omega洗手间的门没反应,他直接推门进去。
    女人没进隔间,正推开洗手间窗户,试图攀爬上去,这里是七楼,跳下去非死即伤。
    季饶脸色乍变,大步进去将人拉下。
    “你放开我!放开!让我死!让我死了吧!”
    女人拼命挣扎哭喊,季饶捂住她的嘴,厉声说:“你冷静些,别喊,别把他们引来,你这样跳下去就什么都没了,他们不会管你死活的!”
    女人死死攀着他的手,呜呜咽咽地哭,季饶深吸气,问她:“你是不是被他们逼迫,强行摘除了腺体?”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你来这里的原因告诉我,我跟你保证,只要你说出来,一定能让他们还你一个公道。”
    女人大睁着的眼睛里不断滑下眼泪,对上季饶坚定的目光,紧绷的身体逐渐软下,季饶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再次说:“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