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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走,是要我叫人来将你请出去吗?”
季饶将更多的话咽回去。
叶怀宁不要他了。
脑子里一瞬间冒出来的念头,竟让他生出了类似惊慌无措的情绪,他不敢细想。
“……你先冷静几天,我们再好好聊聊吧。”
叶怀宁的回答只余冷笑,漠然闭起眼。
季饶再无话可说,不得不离开。
叶怀宁滑坐地上,强压下去的眼泪瞬间决堤,难受和愤怒如一记记重锤,不停砸在心口,让他痛苦难当。
深夜的别墅外只剩几盏路灯,四处阒寂无声。
季饶看着灯下自己被拖长到几近扭曲的影子,内心深处那份隐隐的不安一并被放大。他到底,都在做什么……
叶怀宁让他走,之后呢?
作者有话说:
还差一根草
正文 那一瞬间,叶怀宁的心沉到了谷底。
季饶回去自己住处,洗完澡已经快凌晨三点,但没有睡意。
一根烟接着一根,脑子里不断浮现起的,全是叶怀宁含着愤怒、失望、难过的那双眼睛,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叶怀宁,在叶怀宁让他走之后。
拿着手机点开和叶怀宁的微信对话框,想跟他说点什么,哪怕是道歉也好。但迟迟没有点击发送,叶怀宁不需要他这样没有任何诚意的道歉,他说得再多,都只是苍白无力的狡辩。
季饶低下头,疲惫地闭起眼。
他大概,真的错得离谱了。
叶怀宁在客厅沙发里浑浑噩噩睡了一夜,早上被落地窗外透进的阳光晒醒。恍惚睁开眼,看到满地狼藉,才觉昨晚的一切并不是他的一场梦。
手掌伤口的血在浸透了半张纸巾后终于止血结痂,叶怀宁慢慢撕下纸巾,木然看着那一道伤疤,一时间好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等家中保姆来上工,惊讶看到这满地的瓷器、玻璃碎片和砸坏的东西,叶怀宁终于回神,交代了一句“全扔了,收拾干净”,上楼回房。
沉入水中,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冰冷的身体终于找回一丝暖意。
将透不过气时,叶怀宁猛地破水而出,靠在浴缸上大口喘气,抬起手,按住颈后腺体,疼痛让他几欲窒息。
重新开机,手机里有凌晨三点多季饶发来的微信消息。
“你记得要去医院,你的手一定要让医生处理。”
叶怀宁盯着那一行字,片刻后删除了消息。
下午他回了一趟公司,今天有个一早定好的看片会,不能不去。工作结束已经是傍晚,没有胃口也不想回家,叶怀宁开着车去了城外兜风。
上次和季饶一起去过的那个山顶,这回只有他一人。
停车后叶怀宁倚在引擎盖前,点了根烟,看天边如残血似的最后一点夕阳。
山上的风大,吹得人分外难受,叶怀宁却不想动,只有这么一刻,他是难得心平气和的。
最后一丝余晖收尽,夜幕渐垂。
叶怀宁扔掉手中烟头碾灭,转身打算走,身后出现了另一辆车。看清楚从车中下来的人,叶怀宁眼瞳一缩,冷下了神色。
邓伽来嘴里叼着烟,似笑非笑:“叶总,又见面了。”
他的身后,还跟了三四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叶怀宁沉声:“你想做什么?你跟踪我?”
“怪只怪叶总太不小心了,我都跟你一路了,你现在才发现?”
邓伽来脸上的笑褪去,神情陡然变得阴沉:“叶总做事这么绝,如今我一无所有,这笔账只能跟叶总算了。”
晚上有优讯视频的年中盛典,季饶要登台表演,傍晚之前就到了现场进行彩排。
昨天刚成团出道的新男团也在,今晚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登台演出,季饶的表演顺序在他们之前,彩排也安排在一起。
季饶心不在焉,彩排暂停了几次,后面甚至有工作人员过来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季饶摇头,强压下心神:“没事,抱歉,再来一次吧。”
台下等候彩排的男生们小声议论:“季老师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在状态啊?”
“可能吧,说不定是身体不舒服。”
林琛盯着台上几次走神的季饶,目露担忧,身旁的徐因醒意味不明地一声笑,压下声音问他:“听说你也要签盛星?合同走完了吗?”
林琛没接话,徐因醒啧了啧:“我劝你还是赶紧找下家算了,季老师都未必会再跟盛星续约,你进来做什么?跟着季老师双宿双飞不好吗?鱼和熊掌都想兼得,这个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林琛猛地转头看向他。
徐因醒镇定自若,嘲弄一笑:“难道不是?帮个忙吧,你可千万要帮我把季老师给牢牢拴死了啊。”
徐因醒声音压得极低,尖酸带刺,林琛难堪地别开脸。
叶怀宁被人推进车里,知道跑不掉,他没有试图反抗。
车子发动,往远离城区的方向去。
叶怀宁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右手藏在衣服口袋里,紧握住手机,用指纹解开了锁屏。他给季饶的电话号码设置的是快捷键一,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凭着感觉摸索到的最简单的拨号方式,他能求助的人只有季饶。
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跟自己过不去,季饶也好,其他谁也好,他都得试一试。只要季饶发现他这边的不对劲,立刻报警,就能借助手机定位找到他。
季饶的彩排结束,没有立刻下台,徐因醒林琛他们也上了台,因为两边中间串场时有个互动,工作人员正跟他们商量互动的细节。
季饶依旧神游天外,抬眼间瞧见不远处一个盯着他们这边的工作人员神色乍变,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一抬头,就见头顶上刺目的灯光架正朝他们的方向倾倒过来。
尖叫声四起,整个舞台上瞬间乱成一团。
轰一声巨响后,季饶倒在地上,只觉手臂剧痛,冷汗一瞬间就出来了,眼前甚至黑了好几秒,直到林琛颤抖还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季饶,你还好吗?你有没有事?”
季饶深吸气,勉强缓过劲,灯光架就落在他身边,一根支架正好砸在他手臂上,其他人都在架子倒下来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