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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便只能跟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冷冽的风刮过泪痕半干的面颊,带来了刀割一般的痛感。
    华丽的长裙拖过泥土和杂草,精致的发髻勾落枯枝和败叶,在刀割般的痛楚中,姜予辞的神智终于渐渐清明。
    国破,家亡。
    她自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的是破败的雕梁画栋,不少原本描金绘彩的地方都已经斑驳跌落,显现出陈年朽木黯淡的色彩。
    风刮得烈,像困兽的怒吼,带来阵阵阴冷。姜予辞撑着一地凌乱的稻草缓缓坐直了身子,抱紧了双腿,努力地汲取最后一点温暖。在目光触及这间破庙正中已然有些损毁的佛像的时候,她不由得顿了顿,随后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头深深埋入双膝。
    大秦着实是打了漂亮的一仗,将南绍灭得干干净净。
    只除了她这条从暗道里跌跌撞撞跑出来的漏网之鱼。
    可即便她是再难得的漏网之鱼,也依旧毫无办法。复国?那简直就是一个天真的笑话。
    她甚至连保命都做不到。
    耳边忽然传来了窸窣之声,姜予辞已经懒得去分辨自己这是草木皆兵还是确有其事。她只是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迅速地判断了是否有跑出破庙的可能和必要,随后一个闪身就躲到了佛像后。
    没人进来,也没有声音。
    风将外头高大的树木都吹折了腰,树叶像疯了一样沙沙作响,仿佛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姜予辞抬头看了一眼佛像的背面,抿了抿唇,决定赌一把。
    束裙,反身,抓土块,抬腿,攀爬。一连串动作快得不可思议,甚至让姜予辞有一瞬间觉得有些可笑。
    南绍皇宫里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公主,有朝一日竟然也能爬墙快得像个山野小儿,把那些大儒女官口口声声耳提面命的仪态忘得一干二净。若是被母后瞧见了,非得给她手心打板子不可。
    ……可是命都没了,谁还在乎那所谓的高高在上的贵人仪态?
    姜予辞一早就锁定了藏身的地方,这会儿她蜷缩在佛像手腿相接处的缝隙之中,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外头的响动。
    风声、树叶沙沙作响声,一切似乎都毫无异样,与先前里没有半分不同。
    不,不对。
    或者说……果然不对。
    她的耳朵忽然微微一动。
    极轻极轻的脚步声响起,轻得让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因为她神经太过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可紧接着,便是稻草被轻轻翻动的声音。
    果真有人进来了。
    姜予辞抿了抿唇,眼神里已经没了早几日那满满的恐慌——恐慌自然还是有的,只是更多的却是为平静所取代。
    身为南绍皇室余孽,现下对她虎视眈眈的岂止一方势力?自出逃后的这么多日,躲避追杀于她而言早就成了家常便饭。
    左右她这条命已经是捡来的了,哪怕是多活一日,都足以算得上是上天的恩赐。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苟且偷生地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清宁公主。”
    姜予辞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死死咬着下唇,抑制着险些破口而出的低叫。
    所幸最初的惊惧过去得也快。随后她就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没完全习惯。
    唤她的是个男子的声音,带着点儿温和的笑意,却又仿佛已经看到猎物入洞的猎手,胜券在握,藏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一种把贪婪与不屑掩盖其下的温和。
    姜予辞依旧静静地蜷缩在缝隙里,一动不动,像是和石刻的佛像都融为了一体。
    “清宁公主,本王知道您在哪儿。”那男人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不高不低,似乎对她的充耳不闻早有预料,“或许,听了本王的身份和来意,您会多点儿兴趣?”
    本王?
    姜予辞一点一点地攥紧了衣袖。
    是大秦的哪个王爷要来清剿“余孽”了?亦或是北昭的某个王爷想来分一杯羹?
    没等她再多做什么别的胡思乱想,下一刻,那人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带着满满当当的倨傲:
    “本王,乃大秦豫王。”
    “不知公主殿下可愿同本王做一桩交易?”
    “姑娘莫要担心,进了豫王府,那就是我们王爷的人了。从此啊,便再没人能欺负了你去。”
    姜予辞沉默地跟在一个穿着深绿衣裳的中年妇女身后,穿梭在精致玲珑的园子里。她一边听着那女人含着笑的絮絮叨叨,一边目光不带丝毫感情地从那些美轮美奂的亭台屋宇上滑过。
    “到了。”女人在一方小院前停下脚步,半侧过身子笑吟吟地看了姜予辞一眼,“这儿今后便是姑娘的住所了。一日三餐都有人来送,姑娘吃完了放在桌上就是,自有人来收拾。至于旁的……明早王爷会派人来同您说的。”
    姜予辞依旧没一言不发,只点了点头。
    那女人也看出她不愿说话,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