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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什么年货的事,乔眠见何长洲小小喝了口温水,捂着玻璃杯。模样落魄又虚弱。
    乔眠回头看看楼上的卧室,转回来盯着他的脸庞,说:“你衣服在房间吗?医保卡呢?我们去一趟医院。”
    何长洲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而且他自认为就是一场小感冒,最多就是受寒,撑过去也就没事。虚弱地同乔眠道:“不用这么小题大做,没大碍。”
    乔眠行动力也快,两人毕竟生活了三年,她多少了解何长洲放置东西的习惯,没一会就从卧室里翻出何长洲的医保卡和身份证。她很快返回客厅,除了医保卡和身份证,手里还多了一件风衣。
    她二话不说地就要帮何长洲穿上,这身体刚触碰到没几秒,却遭到他无声的抗拒。
    他窝在沙发里,身体朝侧边躲,仍旧笑笑地说:“既然你不说找我什么事,我这也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
    他虽是笑着,但说话的口气却冷冰冰的,听不出一丝笑意在里头。
    乔眠也不强迫他,而是顺着他的膝盖蹲下。适才何长洲坐着,她站着,一高一低,乔眠像在俯视他。
    而现在她蹲在他的身旁,换成她来仰视他。
    何长洲一下子不是很能接受这样的乔眠。
    这样的乔眠与过往生活了三年的乔眠,不是同一个人。像是有一扇门,通过那扇门,乔眠一分为二。现下是站在门内的乔眠,他感觉很陌生。
    乔眠也不看他,只是轻着声音道:“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我生病了,很巧,也是在冬天。”
    经她这么一提醒,何长洲迷迷糊糊地想起来。
    有一年冬天,准确地说,是两人结婚的第二年冬天。那阵子乔眠学校事情多。因为临城大学被省里抽中检查,那段时间,校里不论学生和老师,大家都兢兢战战。
    尤其老师,到时省里下来的人会抽调他们这个专业的期末试卷,但凡检查出一些错误,后果不敢设想。
    乔眠所在的细胞学正好被抽到。那阵子她和其他几位老师,将近四年的各种大大小小的试卷翻出来从头检查三遍。乔眠毕竟年轻,多少抗得住。隔壁植物学,听说有一位老师差点犯高血压。
    好在这次考察有惊无险,顺利通过。
    事后第二天乔眠却生了场病。起初以为是小感冒,没在意。何长洲再三强调说要带她去医院看看,这样也放心。乔眠直笑笑说不用。结果这一拖,最后差点闹成肺炎。
    事后何长洲又气又忧,那段时间,他经常拿这件事来说乔眠。
    现在她也同样说到:“去看看,这样你我都放心。”
    往事回首完毕,接连上乔眠的话,从前种种,好与不好,历历在目。何长洲此时像被注入一股力量,他强撑起精神。
    她不说以前,两人或许还能好好说话。这一提以前,何长洲就不免怒火攻心,他微怒道:“乔眠,不要说你我。”
    乔眠疑惑地看着他。
    何长洲冷笑,朝她睥睨道:“不用我提醒你吧,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需要你所谓的关心。”
    这句话,真是如冬天的冷寒冰柱,直直戳向乔眠的心脏。何长洲和高可可都说她说话直白伤人,可是殊不知,何长洲狠起来照样,丝毫不落下风。
    此时她想起听过的一句歌词:爱中人最懂刀锋冰刺骨。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意识到何长洲正在生病,到了嘴边的话又及时止住,她强颜欢笑道:“今天不是周末,来回花不了多少时间,我陪你去。”
    何长洲还在较劲,此时他像个三岁闹着绝食的小孩:“乔眠,我们离婚了。”怕乔眠听不清,他又强调:“我们离婚了。”
    离婚这两个字眼,近来时常听到。连夜里睡觉时,都难免会梦到。乔眠凄凄地盯着何长洲,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何长洲等着她同自己吵,然后最好最后不欢而散,往后各自欢喜。
    看到乔眠的未接来电,他不是不动容的。可是卧室里那本红色的离婚证,无时不刻地提醒他,两人离婚了。往后道不同不相为谋,乔眠这个人连带着这个名字,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一方面,他又怀念她的声音,直至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多少还是在乎她。于是回拨这个电话的行为就变得无比自然。
    他私下骂自己:真是废物。
    待见到真人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乔眠与平日没什么不同,他再次想起那本离婚证。
    结婚证是红色,意味着喜庆欢喜。结婚,自然是开心高兴的事。那么离婚证为什么还是红色的?
    于是他一边病着一边耍起了脾气。
    良久,乔眠道:“何长洲,我知道我们离婚了,这件事你不用一直向我强调,我很清楚。”她笑笑的,继续道:“可是,我们说好了,瞒着父母先过好这个年。你现在生病,怎么过好这个年?”
    这个人向来懂得找合适的角度插刀。
    何长洲愤愤地道:“我就知道,乔眠你一贯如此。”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听得人云里雾里。乔眠多少猜出点什么,可眼下看病最重要,她便也什么都担下,说:“是,我一直这样。”
    于是何长洲气结,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风衣穿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