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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在不知道回头了多少次之后,渴盼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之内。
两人隔空相望,面色都相约地平静如水。
乔眠先走过去,她努力很久才勉强摆出一个笑容,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何长洲说,然后替她拉开玻璃门,推到一旁,这个让乔眠先行的动作他做得很自然。
乔眠后知后觉结婚后,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何长洲的动作里总是暗含着一股绅士。此时她又注意到他疲惫的脸色,眼底泛着青,平日里规整的西装此时也有了些许褶皱。他的西装一向是她打理的,这段时间两人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但是不知是不是巧合,乔眠总碰不上清醒的何长洲。
他现在的神态真应了书上那句话:尘满面。
看何长洲现在的样子,下午应该是不用回公司。乔眠走在他身侧,侧头看他回道:“好。”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大马路上,而后驶进一条窄巷,饶了3条巷子,车子最终停在一户小庭院中。
南方的冬天不似北方,没有飘飞大雪,小时候课本书里描写的天寒地冻在她的真实世界里几乎很少经历。
临城靠海,平时能感受得最多的是湿冷,与温度与之相反的是四时常绿的植物。
乔眠站在高大,犹如一叶障目的榕树面前,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她与何长洲第二次约会就是来的这里。
“想了很久,这段时间我公司事太多了,平时都没怎么一起吃饭。今天正好,故地重游。”
明明是一件很值得感怀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却透着一股苦涩的幽怨。不过乔眠此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她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何长洲话里的不对劲。
两人去了三楼的小包厢,何长洲低头点菜,乔眠捧着温热的瓷杯,不时喝两口。
点得差不多了,何长洲偏头看向乔眠,问:“你看下要不要再加些其他的。”说着就把菜单递给她。
这趟本不就是为了吃饭,乔眠对此没有任何心思。菜单都没看,就推回到何长洲面前,说:“就按你的点,我没什么意见。”
见她说得这么直白干脆,何长洲按了墙壁上的门铃,叫来服务员下单。门扉轻轻阖上,何长洲不禁自嘲:那次约会前来,乔眠还会做做样子,浏览一遍菜单,然后适当性地加上两道大众菜式,婚后这种敷衍彻底灭绝,出去外面吃饭,向来是何长洲点单,乔眠只说你点就行,她吃什么都可以。
因此出去外面吃饭的次数逐渐少得可怜。
回头想想,好像在这段婚姻里,向来主动的只有他。然而人的热情在遭遇一次次冷漠与事不关己之后,便会逐渐熄灭,慢慢的,就成了怨。
在乔眠说过“她是不会把心思放在一个永远得不到回应的人的身上”,何长洲觉得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怨妇。
饭桌上,只要乔眠保持沉默,那么直到吃完饭之前,她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是以当服务员将餐具退下,包厢又恢复原本的安静之后,乔眠过了好些会才出声打破这份寂静。
她似乎没有任何犹豫地问:“今天我妈来家里了。”
何长洲喝茶的动作一顿,脸上带着嬉笑:“乔眠,你要不要每次总是以“我妈”来介绍我的岳母大人?”
听他一开口的注重点竟然是这个,乔眠一下子无言以对,斟酌一番,才道:“今天早上妈妈来家里了。”
来做什么,乔眠并没有说下去。
何长洲先败下阵来,有些懒散地问:“然后?”他又将领带解开了些许,神色明显不耐:“妈妈来家里看我们怎么了,乔眠你要不要这么惊弓之鸟?”
“不是,”乔眠第一反应是否认何长洲的话,但很快她又闭嘴直接道明后面的内容:“妈妈说前段时间给你打过电话。”
原来是为了这事,何长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刻注意着乔眠的神情,见她有些慌张,他不免心里舒坦些,说:“是,这又怎么了?岳母给女婿打电话,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问题。”乔眠捏了捏手指,脑海预想了好几遍,却没想到今天的何长洲却暴躁得很,她说:“何长洲,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何长洲五指敲着木桌,脸色变换无常,一会是苦笑一会是嘲讽,间或还有些许无奈,后面他似笑非笑道:“乔眠,你哪里看出我咄咄逼人了?”
这个架势有吵架的趋势,这不是乔眠的本意,再者有了前车之鉴,现在她只想好好解决问题。她直视何长洲,说:“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好好说话。”
“乔眠,请你搞清楚,要吵架的人到底是谁。别把什么问题都往我身上推。”何长洲有些烦躁,手指捏得紧紧的,话语倒像豆子一样一颗颗地往外蹦。
“好,那你说说我有什么问题,你指出来,如果我错了,我一定向你道歉改正。”乔眠说。
“现在才来说这话是不是有点晚了?”何长洲冷笑两声,丝毫不客气道。
“何长洲,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
“我说话阴阳怪气?乔眠,这话也就你说得出来。”何长洲干脆起身走到靠窗的位置。时值正午,来闲庭山庄吃饭的人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