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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小八娘还好些,小七娘这般样貌, 用不了多久,怕是要名冠京畿了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王洵差点被他给气死!他就知道,这老头子,一天不搞事,就跟撅了他祖坟一样!
    虽然他孙女真的很好看,但是他们王家出的是才女,不是美女好不好?而且他这样说,是想给她孙女挑起全长安同龄女孩的仇恨么?
    王偃都差点撸袖子上去跟他干了。
    王道姝却知道了他是谁,景左丞嘛,她祖父的宿敌,景十八娘的父亲。前段时间竟陵公主办宴会,景十八娘跟往常一样出言刺她,被她和王圣予两人给回怼到当众哭了出来。
    景十八娘是景左丞后妻所生,将近四十岁得的,平日甚是疼爱。他这是见女儿被她们欺负,帮她找场子来了?两家本就关系不好,后辈不对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何况大多数时候都是景十八几人先出手。
    思及此,王道姝脸上的笑容愈发深切真挚,他不就是想看她哭么?她偏不如他的意!
    “景左丞的话虽不严谨,却有许多该当认同的地方”王道姝桃花眸弯弯,一颗一颗的糯米牙因绚烂笑容露了出来,“仪容确实是非常重要的,衣冠仪容不整,是为无礼,否则我皇朝为何有残疾者不可为官的规定?”王道姝直接把他的话曲解成了仪容,虽然她很呕这个规定,但是这不妨碍她现在拿出来说。
    她眼睛瞥到景左丞的胡须上似有什么飞快闪过,平静道:“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一下景左丞,虽然我现在说了可能会一时的得罪景左丞,但是我若是不说,又于良心不安,且不利于景左丞。请问景左丞,我究竟该不该说呢?”
    景左丞咬牙道:“小七娘但讲无妨。”
    王道姝将裙摆整理了一番,方道:“我刚才瞥见景左丞的胡须上爬过一只虱子,我皇朝官员五日一休沐假,就是圣人恩准百官回家更衣沐浴的。我听闻古时官员奏事前须嚼丁香,以免失礼于君前,可景左丞明知仪容之重要,为何还要犯此等错呀!”
    景左丞气得下意识捋了捋胡子,“小七娘除了漂亮,还真是能言善道,不像我们家的,都粗粗笨笨,若是能让她们跟着小七娘学学,定是不会在外受辱。”
    “这有何难?景左丞把她们送来我教便是,定能将他们培养的只比景左丞逊色一筹,毕竟是景左丞家的人,底子在这呢。”你敢说我就敢接呀,看谁气死谁。
    王道姝从不信服什么骂人骂到别人听不出来是手段高超的话,既然别人都听不出来,那这骂的意义何在?和背地里嘀咕有什么区别。她要骂就要骂到别人听得出来,并且还要装作听不懂别人的话,足够把对方气到内伤的。
    王洵懒得再理这个蠢货,便问孙女道:“你前几天不是和你姐姐阿嫂们一起去了东市么?可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说这话时,他拼命朝着王道姝使眼色。
    王道姝会意,笑道:“当然有呀。”
    崔育便很是感兴趣,笑望着王道姝,“东市现在的物价如何呀?”他虽然听崔兹白讲自己在外面玩的经历,但是听听别的小姑娘说的,还是会不太一样啊。
    王道姝上前给崔育剥板栗,一颗颗棕黑色的栗子肉从小姑娘白皙的指间跃出,她歪了歪头,笑道:“我没有怎么买东西,不过我碰到了王太傅!”
    “哦?王太傅可有对你说些什么教诲的话?”听王太傅上课的经历实在是给一众小姑娘们都留下了心理阴影,崔育不禁打趣她。
    “那倒没有,毕竟我可乖了,王太傅哪舍得说我呢。”王道姝面上挂着盈盈笑意,“我见到了王太傅平时带着的那个阿翁,果真是气势非凡,我早前便听人说过,那位阿翁是王太傅花了数万钱买回来的。我从前只知道千里马难求,后来才知,原来好仆也合该这么珍贵的!”
    王太傅的那位仆人跟了他几十年,在战场上给他挡过箭,在路上为他杀过劫匪,最得他信任。那奴仆的家人早就放了良,王太傅还给他们置了地,也就是他跟了王太傅几十年舍不得离开,才没有回家去颐养天年。
    崔育笑道:“能得到阿玄的认同,想必他真的很厉害了。”
    “那当然了!”王道姝瞪大眼睛,“那位阿翁瞧着就面善,忠厚有见识,不论是对谁都有礼的很,从不因人的身份贵贱而改变自己的态度。可是呢——”
    崔育配合的追问道:“可是什么?”
    王道姝装模作样的摇头叹了叹,“我过了一会,又见到了我表姐,她身边还带着她新从西市买的奴婢,生的不怎么好看,又很多天没洗澡的样子,虱子满身都是。我怕他虱子过到我身上,离的远了点,那人却见了我就口出秽言,其言语之恶劣令人恨不得拿布团堵上耳朵。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我都还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不快。”
    “我细细一问,表姐无奈的告诉我,当日买那奴婢时,她只是一时兴起,钱带的不够,只得买了这个才几千钱的,哪知回来才发现这样不堪!那卖主定是知道他秉性,所以才不敢卖的贵,我虽然没了解到别的物价,不过却知道了奴婢价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