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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李悦姝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叫了一声:“子羲……”
元承满意地吻她的唇。
累极了,李悦姝瘫在榻上,道:“你之前就不会这样。”
元承一手勾着她的一缕头发,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我之前怎样?”
李悦姝闭着眼睛,想了想道:“克制,冷漠,一板一眼,例行公事……”
元承听她这么描述,一时沉默下来。
“这么无趣,”他自嘲地勾了勾唇,“怪不得你不喜欢。”
李悦姝身子蜷缩了一下,没吭声。
元承轻抚着她的侧腰,跟她解释:“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不喜欢这种事,所以才绷着。若说一板一眼,是你先一板一眼的。”
她那般小心翼翼,束手束脚的,他就算有心放纵,也不忍心。
元承的手又乱动起来,李悦姝察觉到他的意图,伸手制止了他。
“明日不是还要早朝吗?”
元承低笑一声:“我起得来。”
她明日就要走了,他无法再克制。
克制有什么用,面子有什么用。一个都留不住她。
李悦姝便没再说什么。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宫人们来服侍她起身穿衣,她一个人用完早膳,又去清点了一下要带走的东西,长顺过来回禀她说:“陛下说了,中午就送您走。”
李悦姝笑道:“多谢。”示意温绫给了赏银。
甘露殿内。
计翰音为元承施完针,一根根地收起来,摇头叹道:“你可不能再折腾自己的身体了,昨夜是不是又睡得晚了?天天劳心劳力的,再这么下去,我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一旁的长顺看这计神医说话放肆,就要上前,被汪善拦住,冲他摇了摇头。
元承倒是神色平静的,默了默道:“我记住了。敢问神医,我还有多长时间?”
计翰音没好气道:“这怎么说得准?全看你日后如何注意。你要是毫不在意,跟这几日一样,饮酒不说,子时睡卯时起,能不能撑一个月都难说!”
元承怔了怔,垂目看向身下的锦被。
“不过,”计翰音话锋一转,又道,“你要是都听我说的,一切都做到了,按时服药,严格自律,平时再多多习武健身,十年八年不是问题,至于日后如何,日后再看。”
汪善、长顺闻言,面色一喜。
元承道:“好。汪善,替朕送送神医。”
汪善应喏。
长顺服侍元承穿好衣服,起身下地,到书房理事。不多时,宫人来报说,新阳长公主来了。
元承搁笔,吩咐道:“传进来吧。”
元繁垂首入殿,屈膝一礼:“陛下。”
元承嗯了声:“有什么事吗?”
元繁道:“臣昨日已经见过父亲了。”
元承一时不语。
元繁觑一眼他的神色,又试探着道:“臣在来的路上……听说了嘉懿皇后要迁宫的事……”
她昨天就听到了迁宫的风声,还以为是假的。结果今天居然真的看见了未央宫的人在收拾东西,还看见了宫门外备好的车队!
如果要迁宫,那之前说的什么立后的事,不是也不成了吗?
元承淡淡道:“嗯,迁宫。”
他看向元繁,面容是沉静而冷漠的:“朕不立后了。”
……
元繁离开甘露殿,越想越是气恼。
怎么就又不立后了?那她这几日奔走,见了那么多人,是为了什么?
元繁突地顿住步子,抓握住婢子的手,道:“你说,我这皇弟突然不立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婢慌乱的摇了摇头:“帝王心最是难测,奴婢哪里说得准。”
元繁便想起来刚刚在甘露殿看见的情景。
殿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这个体弱的皇弟面色有些苍白,说那句“朕不立后了”的时候,眼底分明含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说不上来是什么,但能看得出他的隐忍和难耐,微微透着一股悲凉。
让那李氏走,他分明是不舍的。
既然不舍,为什么还要让她走?为什么还说不立后了?
问题只能出在李氏身上。
元繁握紧了女婢的手。
她原本还指望通过李氏这件事,取得新帝的宠信,好继续在新朝站稳脚跟。
结果这事儿说没就没了?她怎么忍得了。
元繁咬了咬牙,道:“去未央宫。”
……
前几天让人拿去司珍房的那对耳坠,今天修好送回来了。
李悦姝正坐在镜子前试戴。原本通绿的一对翡翠耳坠,被匠人巧手在外面镶了一小圈金边,不大,正好能遮住之前磕碰的瑕疵。
温绫笑道:“这么一修补,感觉比之前更别致了些。”
李悦姝颔首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