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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承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所以你只是因为在那边出不去,才来了这边,根本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李悦姝连忙道:“不不不,我只是为了先弄懂密道的结构,都清楚了,才好来找你,只是没想到还没搞懂,那个出口就在我眼前合上了。”
她说着,神色颇有些颓废。
元承:“……哦。”
算了,跟她计较这个没意思。
“拿纸笔来。”元承肃着一张脸,吩咐道。
李悦姝心里发虚,有些小声地问他:“哪里有纸笔?”
长顺又不在,她又不能出去叫别的小厮仆婢来找。
元承:“……外间,靠墙有个桌子,那上面有。”
李悦姝便依言去寻了。
元承半坐起身,提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一边与她道:“你到了那边,先别上台阶,在你右侧,大约到膝盖的位置,你用蜡烛照着看一下,是一个这样的图案……”
未央宫那边的出口机关说完,他又说了他这边的,如此解释了一会儿,李悦姝点点头道:“我记住了。”
元承把那张画有图案的纸放在桌案上,等墨迹晾干。
李悦姝开始没话找话:“刚刚我都听长顺说了……你的身体……”
元承撩起眼帘看她。
李悦姝犹豫着道:“如果实在是不好,朝会什么的可以不去,每日上值,也可以早退。你可能是这段时间累着了。”
她想,如果下次他再滞留在未央宫很晚的情况下,那她可以考虑一下不赶他走。
这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他好好活着,才能继续接下来他们想做的事。
元承微蹙了眉:“你不必担心这个,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
他在她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怜悯——亦或是可怜的情绪?
这让他心中烦躁。他不需要她这样想他。
他曾是父皇眼中最为欣赏的皇子,也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就算他现在是死了,或是体弱得再也起不来身——他都不想她对他流露出这种情绪。
怜悯是对弱者的怜悯。
他不是弱者,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是。
李悦姝垂下目光:“嗯。”
元承道:“我有一句话要问你。”
李悦姝道:“你说。”
元承便沉默了片刻,问她:“你从前,是怎么看我的?”
李悦姝惊讶地抬起了头。
她知元承问的是什么。从前——就是他在位时的那三年。
元承问:“除了怕,就没有别的情绪了吗?”
李悦姝一时未答,她在心里酝酿着说辞的时候,元承又道:“别说那些虚的,我要听实话。”
李悦姝:“……”
他现在的身份,好像也没有必要让她说那些天花乱坠的东西讨好?
李悦姝默默腹诽了一句,道:“当然有。”
元承眉梢微挑,等着她继续。
“你长得好看。”李悦姝说完,看到元承面上神色微滞。
她道:“一个好看的夫君,自然是能让人心情更愉悦的。”
这让她有时候会短暂的忘记恐惧,忘记他的煞神之名。也让她侍寝的时候,觉得没那么难以忍受。
成亲前有嬷嬷会教她那些事,所谓阴阳和合,鱼水之欢,自然是夫妻恩爱、心意相通之时,才觉其中滋味。
但从前……他们之间,哪里来的心意相通?
元承面上神色有些奇怪,他皱眉道:“你便只盯着人好看不好看么?”
他心道传言果然不假,也不知道她宫里那么多貌美的宫女太监是收集来干什么的。
这么想着,元承心里便有些生气,但他面上却是不显。
默了默,他竟想问她——那她觉得他从前好看,还是现在好看?
不过残存的理智到底是把他拉回来了。
不能问。问出来算什么样子。她若说从前好看,那她对他现在岂不是很失望?她若说现在好看,又把从前的他置于何地?他情何以堪啊。
元承自己在心里纠结了半天,直把自己都绕晕了,思绪早就飞到了九天之外。
李悦姝道:“自然不是只盯着皮囊啊。”
要不然从前还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她怎么会给他一巴掌呢。
元承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
他从案上拿过那张画好图案的纸,道:“墨迹干了,你收起来吧。”
李悦姝便嗯了一声。
收起来要做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李悦姝该回去了。
可她犹豫了一下,又问他:“要不要我把长顺叫过来再走?”
她怕他身边没人守着,再出什么事。
元承道:“不用。”
他扫一眼床边靠墙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