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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想不明白。
元承睁开眼,眸中隐隐浮现一丝戾气:“多嘴。”
长顺第一次被主子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责骂,吓得膝盖一弯,连忙跪在了地上。
“不该你管的别管。”元承冷声道,“出去。”
……
次日天色昏沉,时断时续地落下了雨。
议政时,李正安罕见地缺席了。
反而是不常来的太后出现在珠帘之后,新上任的中书令瑞王殿下也第一次出席政事堂,几位重臣们对视一眼,心中均有了不同的思量。
贺卓大马金刀地坐在下首的位置,突兀地笑了一声:“李尚书向来勤政,今儿这是怎么了?早听说李尚书有逢雨天骨痛的毛病,莫非真是老了,身子扛不住了?要我说,你们文人就是身子骨弱,老夫还比他大几岁呢,当年在他这个年龄,还能上阵杀敌,在外头领兵作战呢。”
亲近贺卓的大臣连忙附和:“将军神威,真乃大梁之福。”
李正安没来,自然是因为李修齐还没好。
昨日夜里,李修齐突发高烧,李正安只好连夜又请了两个太医去和辉堂为其诊治。李正安就这么一个儿子,操心了一夜合不上眼,今日议政,自然来不了。
李悦姝身为太后,顺理成章地把那些原本该由李正安批复的折子收起来,打算带到瑶光殿自己看。
贺卓有心想反驳,却也无法拒绝。
李悦姝笑吟吟地:“既然几位爱卿决议不了,那哀家就等下午李尚书入宫时,再与其商议。”
贺卓面上说着好好好,心里却在想,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能看懂折子么?
李悦姝确实不太能看懂,但她可以把折子带到清凉殿,趁着下午小皇帝读书时,交给“瑞王”翻阅。
李悦姝便在“瑞王”的指导下批复了几个折子,等第二日李正安入宫时,再给他看。
李正安翻了一阵子,有些惊奇地抬起头说:“不想殿下还有如此之才。”
李悦姝腼腆地笑了笑:“若是大伯父觉得可以,以后我也可以为你分忧。”
李正安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他把折子放到一边,又提起李修齐的事:“新阳昨日去了和辉堂,不得已,就把事情告诉她了。就是怕她太过伤心,跟她说还能治。新阳就守在明瞻身边,端茶倒水的伺候。哎,昨夜要不是你伯母劝着她去休息,她怕是也要一宿不合眼。”
李悦姝道:“从前新阳与堂兄的感情就很好。”
李正安道:“先前是我错想她了。那几个地痞流氓,最后终于肯招认,描述了那个与他们联系的人的样貌,今晨张回才抓到的人,是贺卓身边一个亲兵妻子的娘家舅舅。”
李正安眉头紧紧皱着:“老夫真没想到那贺老贼手段如此恶劣,令人发指。此仇不报,老夫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李悦姝道:“大伯父之所以觉得拿贺将军没办法,不就是因为禁军里大部分都是他的人?如今义兄回京,始终没个正经的职官做做,要是能让义兄的人进入禁军,慢慢渗透,假以时日,总能从内部吞噬掉贺家势力。”
李正安道:“说得轻巧,那也得禁军内部先有位子空出来,才好安插人进去。”
李悦姝便说:“手段不怕老,也不怕不够光明磊落,好用就行。”
李正安有些惊奇地看着她,仿佛重新认识了她一样。
李悦姝垂下眼睫,轻轻地笑了:“大伯父,之前贺卓派人刺杀我的那个仇,我还没报呢。”
……
过了几日,是小皇帝的八岁生辰,宫中再次设宴,宴请皇室宗亲与朝廷重臣。
李悦姝与李正安提了给小皇帝选伴读的事,于是这次设宴,便让那些宗亲大臣,把自家孩子也都带来,不拘男女,最小的六岁,最大的十五岁,都入了宫。只是没有与他们明说。
男女分席而坐,李悦姝带着王妃、公主、命妇们在后殿,前殿只有一些亲王郡王,和带着自家儿子孙子来赴宴的朝廷重臣,小皇帝坐在上首,左看看,右看看,那些大臣他没几个熟悉的,只有坐在最前面的皇叔最熟悉,他的一双目光,便不住地往元承那里瞟。
有大臣笑着跟身边人说:“到底是血脉至亲,你瞧陛下,与瑞王多亲近。”
另一人说:“瑞王常伴陛下身侧,是陛下的侍讲官,相处久了,自然感情深厚。”
那大臣叹了一声:“是啊。只是瑞王殿下先天不足,如今这腿疾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治好,可惜了,哎。”
他们隐晦地看向元承,眼中带了一丝淡淡的怜悯。
元承恍若未觉,只自顾用着身前案几上摆放的饭食,宴行至中,小皇帝身边的内官小跑到元承的身后,低声说了几句。
元承抬目朝高位看去,才发现小皇帝竟然已经偷偷离席了。
元承转着四轮车出了大殿,小皇帝跑过来,抓住他的手,圆圆的小脸上绽开了两个酒窝:“皇叔,朕不想在那儿待着了,你陪朕去后殿找朕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