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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姗姗来迟,以新阳大长公主为首的宗室们纷纷迎上前来行礼。
李悦姝笑了笑,稍带了些歉意道:“刚才路上耽搁一会儿,这才迟了。”
自然没人因此怪她,新阳大长公主殷勤地扶着她在主位落座,侧目朝小内官示意一下,席间的助兴歌舞便又开始了。
李悦姝坐了一会儿,心里盘算着时间,估摸着瑞王应该能过来了,却迟迟不见他出现。
新阳大长公主也觉奇怪,招手叫来宫人,道:“七弟早就派人说到御花园了,这也没多远,怎么还没过来。莲青,你再去瞧瞧。”
一侧的平郡王诧异道:“原来七弟也来了?往常这种场合,七弟向来是不出席的,小王听说,前阵子七弟还病了一场。”
新阳大长公主道:“正是呢,我还专门给他拨过去两个太医,不过那两个太医回来也说了,七弟还是跟从前一样的弱症,好好休养便是。”
平郡王妃含笑附和:“总不能老是闷在府里不出门,七弟能入宫与大家聚聚,也是好的。”
众人谈天说笑,面上一派和谐融洽。
李悦姝低头抿了一小口酸甜的梅子酒,心里也泛起嘀咕。那个瑞王,入宫干什么来的?总不能就是为了算计她吧?可那种手段,也太低劣了一些。
李悦姝没有深思,一曲终了,舞姬们折腰退场,含霜突然在这时跑了回来,面上有些焦急神色。李悦姝眼神示意她近前,就听见含霜小声说:“瑞王殿下昏倒了!”
新阳大长公主就坐在她的手边,也听见了这句话,面色一变,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含霜:“似乎是突发急症……”
李悦姝问:“现在呢?”
含霜:“就在暖阁外倒下的,人已经扶进屋中躺着了。”
宗亲们瞧见太后和新阳大长公主面色突然凝重起来,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吃东西的、喝酒的、交谈的顿时都停了下来,纷纷把目光转向上首。
李悦姝定了定神,道:“是七弟又病了。”
说完,她一面命人去请太医,一面起身,露出一个温婉和善的笑意:“哀家与新阳去看看七弟。”
平郡王忙道:“臣也请同去。”
瑞王毕竟是先帝仅剩的亲弟弟,高宗皇帝的血脉,他一病倒,在场宗亲们对视一眼,心思各异,都想跟着去瞧瞧情况。
这宴是没法继续开了,李悦姝也不拦着,带着一大帮子人往暖阁去。
太医比他们先到,正在为瑞王看诊。李悦姝便带着宗亲们站在暖阁外等候。
新阳大长公主忧心地蹙起眉头:“七弟先天不足,前些日子那场病怕是还没休养好,别是这次入宫又加重了吧……我原是没想着他会来的。哎,一会儿看看太医怎么说吧。”
李悦姝点点头,二人便一同站着不说话了,冷不丁却听见一边站着的康郡王妃开了口:“既是没想着瑞王前来赴宴,为何还要给他发帖子?怕不是逼着人进宫,就为着搓磨一番,好让他病死在这宫里才好!”
她这话尖酸刻薄,声音又大,在场的宗室皇亲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间俱都慌了神,纷纷垂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企盼着她找死不要带上自己。
新阳大长公主闻言挑了挑眉,看向康郡王妃:“哦?此话何意?”
一旁与康郡王妃交好的平郡王妃吓得脸色煞白,偷偷地拽了一下康郡王妃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康郡王妃却不在意地挥开了她,冷笑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这一年里,你们谋害过的元氏皇族还少吗?瑞王是先帝仅剩的亲弟弟了,就算他从不参与朝政,你们也终于忍不住,要至他于死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ω ̄=
☆、济华
新阳大长公主骤然变色,厉声喝道:“大胆!”
康郡王妃怒视着新阳大长公主,脊背挺拔,面上丝毫无惧,“元繁,你身为先帝亲妹,高宗皇帝的嫡亲血脉,居然帮着这些乱臣贼子,残害族亲!将来九泉之下,你有脸去见先帝和高宗皇帝吗!”
新阳大长公主突然上前一步,挥手狠狠地扇向康郡王妃,长长的尾指指甲自康郡王妃细嫩的脸上划过,生生破开了一道血痕。
“来人!”新阳大长公主怒道,“康郡王妃出言不逊,对太后与本宫大不敬,罪无可恕,拖下去,赐鞭三十。”
立即有两个侍卫上前擒住康郡王妃,在场众人不由更瑟缩了一些。
宫中用以鞭刑的从来都不是普通的鞭,那是带倒刺的。寻常男子能受住十鞭都了不得了,这康郡王妃如何能扛得住三十鞭?新阳大长公主这是要把她活活打死啊!
元氏宗亲们不由恨得牙痒,偏面上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暗自握紧了拳头,连求情的话都不敢替康郡王妃说一句。
康郡王妃寡居已有两年,阖府上下就她一个妇人,无牵无挂,因此她听了新阳大长公主的话,也没害怕,反而放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