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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受在其他人训练提高的时候,自己却在病床上躺着无所事事。他的这种焦虑感如此严重,以至于他在术后清醒第二天,就管康复医师借来了一个小哑铃,每天举在手里锻炼臂力。
    他永远记得陆鸣川从他手里将剑打掉的一瞬,抛开输赢,一名击剑选手的剑被对手打落简直是一种耻辱。
    梁禧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很快能从病床上站起来,从扶着拐杖每一步都是锥心的疼,到后来能跑能跳。当时负责他的康复医师都感到惊讶,她说她从来没见过哪个跟腱断裂的病患能恢复得这么快。
    然而,就在梁禧马上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他的母亲却忽然提出要他停止参与击剑运动,至少不能再想着走专业。
    “为什么?!”梁禧难以置信发问,“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现在你让我退出?”
    “运动员吃的是青春饭,更何况你的腿……”母亲有她的坚持,“总之,好好读书念个好专业,可以干一辈子的那种,击剑的事,你要是还喜欢可以做兴趣保留。”
    “我不!不要试图用你的想法来操控我的生活!”
    母亲曾经说他为了击剑这项运动改变太多,梁禧对此不做否认。
    迟来的青春叛逆期似乎随着A国的飓风季节一起到来,它来势汹汹,无数次挑拨着梁禧那时脆弱的神经,他像是一头刚准备进入成年期的大猫,对待一切既新奇又充满反抗的欲望。
    他被送往当地的语言学校,并且在第一个学期里就认识了董迪伦。
    他说他叫Dong?Dyn,注册于加州的一级运动员。
    起初,梁禧和他交好只是为了切磋技术,况且迪伦认识本地一家剑馆的老板,梁禧跟着他经常可以蹭到免费的场地——免费,意味着可以不被家里人知道。
    随后,在迪伦的带领下,梁禧开始逃课坐公车去隔壁的城镇参加小型比赛,学会了抽烟也开始混入了当地的年轻人社交圈,再后来……
    总之,一步一步的深入就像是偷食禁果的快乐,梁禧在那个时候变得愈发大胆,终于,在面对着一封来自赌场的邀约时,他点了头。
    刺激、血腥、竞技。
    当一群有钱人生活闲散而找不到乐趣,那他们就必将寻求一些别的法子给予自己感官上的愉快体验。
    女人和酒,这些还不够,贪婪的人们总还想找到那种更加原始的欲望——斗争。这种传统似乎从古罗马的斗兽场就流传已久,只不过现在受到文明的约束变得相对温和……或者说,相对低调。
    任何一座复杂的大城市里,总能找到一些灰色地带,梁禧在一知半解中就步入其中,那年他十六岁。
    最开始,这种比赛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击剑比赛,只不过要更加刺激一些,裁判也经常会吹黑哨来增加梁禧的获胜难度。不过,在梁禧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他需要什么强烈的东西来刺激他的大脑,而这种比赛反倒让他变得更加亢奋。
    第一次发现这些地下比赛似乎存在着一些问题,是在一个男孩当场倒在梁禧面前,大量的血从他的小腿上往下淌,暗红色,映着梁禧惊恐的脸。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比赛的剑被开过刃!”他尖叫着冲向一旁,抓在董迪伦的肩膀上,愤怒地大吼,“我只是不小心划到了他的腿!怎么可能会直接将他的剑袜割开!”
    “Hey,calm?down!”赌场的安保迅速将梁禧从董迪伦身边拉离,“Not a big deal. It is not going to kill him!”(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又不会死)
    时至今日,两年的时间过去,梁禧还记得那个男孩被划中小腿时痛苦扭曲的表情,隔着护面,梁禧仿佛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充满了绝望和惊慌——梁禧知道那个男孩不会再有机会站上国际赛场了,不是所有伤口都能愈合,腿上的是,心里面的更是。
    他不想再经历这些,可是过去犯下的错误似乎还在纠缠着他,即便他从太平洋的东边逃到了西边,那些叛逆期犯下的错误仍旧是他洗刷不掉的记忆。
    手机震动一下,一条短信被发送过来:“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违约金是五十万美元,对于你或者你父母来说,似乎都有点太多了。”
    第八章
    联赛的那天是一个星期六,地点在泊平西边另一个剑馆。
    不知道白煦舟从哪里打听到关于比赛的事情,比赛当天非要让梁禧带他一起过去。
    “你去那里做什么?”梁禧半跪在房间的地板上,一样一样将比赛要用的器具拿出来检查。自从上次和陆鸣川见过面之后,他心里始终就像是悬了块石头。
    徐高艺说,陆鸣川这次来泊平是陪女朋友,这就说明梁禧很有可能会和陆鸣川的现任女友碰面。这种三个人的场面光是想想就让梁禧感到难堪,他不希望白煦舟再过去添乱,也不希望白煦舟和陆鸣川起冲突……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这次回国,每次在和小白谈起来陆鸣川的事,他都表现出一种抗拒。
    或许是梁禧不在国内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又产生了别的什么矛盾。
    他还没问。
    白煦舟一耸肩膀:“反正我现在白天也没事做,还从来没认认真真陪你去过比赛呢。”
    “这个级别的比赛不需要陪,我就只是去挣点外快。”梁禧半开玩笑,拍了一下他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不经意发问,“白天为什么没事做?”
    “工作在晚上。”
    “夜班?”梁禧话一出口就打了一个激灵,他顿时扭头看向白煦舟,“你不应该在上学吗?”
    白煦舟愣怔片刻,随后笑着伸手拍一下梁禧的后背道:“哥,你是不是忘记大学这个时候早就放假了?”
    “噢。”梁禧松了口气,定定看他一眼,“该上学上学,钱的事……”
    “钱的事你别管。”白煦舟打断他的话。
    最终梁禧还是没能拗得过他,答应那天带上白煦舟一起。
    在梁禧点头的一刻,他觉得白煦舟的眼睛小狗一样亮了一下,他说,别的选手都有家属跟着,梁禧不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去。
    梁禧发了会愣,想着他说的话,笑着点点头。
    上一次参加这种俱乐部联赛还是梁禧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在联赛上唯一的对手就是陆鸣川——在他们两个小子面前,同组别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打的,甚至在这种不规范的比赛中,梁禧和陆鸣川经常申请到高一个组别里参赛,跟比自己大一两岁的对手竞争奖牌。
    不过,通常金牌还是会落在他们俩其中一个人的手里。
    那个时候,两个人总是同进同出,教练都对此津津乐道,说假如梁禧报了哪个比赛,第二天准能在报名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