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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好。”
    宁寻看着她的嘴,读懂了唇语,自己却道:“你说什么?”
    看到她努力想表达,宁寻冷漠道:“看不懂。”
    十安无法,咽了咽口水,半晌收了回来,垂着头略有些丧气。看起来莫名有些憨态,被毒过之后仿佛愈发病弱,宁寻轻轻敛眉,将她肩又拍了拍,嘱咐道:“你若是身子弱,我那解药没有制出,你就让余毒消磨死了。要多吃点。”
    一边甲乙心里不屑。
    只是觉得师父在靠近这个姑娘,不过态度冷硬,实实在在的冷情大夫,十安对他都无甚想法。依旧在那里乐此不疲地跟他划线。
    男人到了他这种份上,早该霸道些才是。
    宁寻说完这些,装作不经意道:“今儿我去验尸,那位宋公子脸竟叫人划破了,吓人的紧,手段竟如此狠辣。”
    他装不出害怕的神情来,淡淡说出口,低垂着眉眼不动声色将十安的变化尽收眼底。
    “你怎么了?”
    她站着不动,眼睛呆滞盯着地上的树影子,蓦地抬头,宁寻看着,心想,她这眼睛生的委实好看。
    剔透的像琉璃珠子。
    ☆、第 49 章
    “尸体在衙门的停尸房里,只是……”宁寻声音渐无, 因着看到她把眼泪一擦。
    十安否认:“少爷怎么可能会死?”
    他向来都是算计别人, 若是有人能杀了他,何必再让人发现尸体呢?可不是平白添麻烦。十安垂着头, 心里却也失落起来。
    就像被人抛弃了,好不可怜。
    宁寻见状, 暗暗想她当真是信宋景和这个人。只是都落到这个地步,有什么好念着旧主的, 这么不记打么。
    他敛了眸光, 道:“待会吃药。”
    昨儿熬了一夜, 只找了个较为复杂的法子来解毒,论疗程少不得要半年, 说出来给十安听,她倒也平静点点头。
    十安抓着 另一只手, 低眼看着金色的裙澜, 好多的话说不出口, 眼睛发烫, 擦过之后也没有缓解多少。
    “这段时间,就要麻烦宁大夫了。”她只好笑了笑, 声音挤出来十分微弱,又扯得嗓子疼,宁寻让她别说话了,午间的时候从外面买了一筐梨。
    中午喝着雪梨水儿,晚间吃完药又喝了一碗, 宁寻给她扎针,十安把眼睛蒙住了。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甲乙站在门外良久,硬着头皮叫道。
    “沈老板来了。”甲乙道,“他还带了另一位公子,称之为大公子。我瞧着不似一般人,身子看上去有些虚,面色憔悴。”
    宁寻淡淡道:“知晓,让他们稍等。”
    袖袍半叠,梅骨似的手半点也未曾碰到她裸出的脊背,微露的脊骨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宁寻问她是不是不吃饭,或者是挑食。
    十安说不出话,这时候比划也不行,摇了摇头,多半的交流就在是与不是之间。谁知道宁寻竟也不觉的无趣,身上的药香缓慰心头的那一缕失望。她把下巴搁在枕头上,这里头塞了安神的药材,细细嗅过带着淡淡的苦涩。
    “里面过几日就换个枕心,用上一些茉莉栀子的干花瓣,想必味道好闻一些。”他忽然道,不多时抽了针,替十安盖上薄被,道:“若是疲乏就先睡着。”
    屋子里好几盏灯明着,小苍兰小海棠小线菊都摆在多宝阁上头。影子落在帷幔上,随风微晃,小窗外是枯树的躯干。
    十安点了点头,他这才离开。
    华灯初上,宁寻走在前面,回春堂的正堂里坐了两个男子。一人穿着纻丝月白道袍,带着文弱书生气,因着是低头,只见薄唇微微翘着,颜色浅淡。
    沈兰织穿的一身织锦直裰,出来捯饬一番,风姿翩翩,对宁寻道:“这是宋公子,近日暑气太盛,大公子身子一直不爽利,听说你的医术高明,特地来诊一诊。”
    他扇子一收,指着奉茶的春夏道:“宋公子的三十两诊金已给了春夏,照你的规矩,如今可能问诊?”
    宁寻一挑眉,意简言骇道:“是这个理。”
    他才洗的手,修长的手指搭在宋承和的脉上。两个人隔着一张桌,皆是寡淡表情。宋承和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忽轻轻笑道:“平湖县也这么热闹。”
    “一般热闹。”宁寻收了手,蓦地心头一动,话头一转,道,“没病。”
    他抬眼看着宋承和,缓缓道:“宋公子是心病,既不是躯体上的病,我便无法来医治。”
    话说的同没说一般。
    只不过把脉的时间是要比平日多那么一盏茶的时间。宁寻似明白了什么。话语却依旧冷硬。沈兰织丝毫没有发觉一点儿端倪。
    回春堂里空空荡荡,浮着药香味儿。
    宋承和眼底青黑,实打实的憔悴,便是傅粉也躲不过宁寻那双眼。
    “你怎知我是心病?”宋承和好奇,“你该不是为了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