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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相拥着傻笑了许久,燕均秋忽道:“你如今还未足月,听王太医讲这头三月最是要紧,你无事便莫要再出去逛了,小心被人冲撞了去。若真闷得慌先让人去清了场再出门。还有膳食也要注意,我已让人专门给你备了小厨房,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向来寡言少语的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由地让人戏谑。
“均秋有话尽管交待。”
燕均秋笑着轻点着福安的鼻尖,“淘气”倒也没再往下说,反正来日方长,他总归会好好看着她,确保万无一失。
王太医前些日子就已说过她的身子已大好。原本以为还得再等上些时日,想不到好消息来得那么快,真是促不及防。
要不是今日那一晕,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发觉,若是一时不察被人钻了空子害了去……想到这,燕均秋蓦地收了笑意,脊梁骨都发寒了。
适才若不是跟随的奴才机警,福安岂不是真的要跌上一跤,那腹中的孩儿又该如何?
燕均秋手掌一收指尖掐入掌心。
“朕思量良久,觉着这事还是先不外传,暂且再等上几个月待胎儿坐稳了再说。”
“可不是前朝后宫都催得紧么?早一日放出消息,你便早日安宁。”
“嗤,”燕均秋冷笑,“总得等那些魑魅魍魉都收拾才得安宁。”
福安:喔……原来如此。
立储之言,短短数日再度尘嚣而上。只是这一回玉泉宫的两位十分的淡定,任凭他愈演愈烈,有时候福安甚至还隐有兴奋:看怎么收拾你们!
初夏傍晚的一场大雨直下到了深夜。
太上皇燕青槐才入睡就被宫人唤醒,说是肃亲王欲进宫见驾。
燕青槐好好的一场美梦被打断,自然没个好脸色:“都什么时辰了,不见!”
宫人小心翼翼地道:“奴才已劝过肃王爷了,可他老人家不听,说有要事片刻也耽误不得。”
下了数个时辰的瓢泼大雨,空气中带着凉凉的湿气。
燕青槐扭头哼了哼,伺候的妃嫔忙将丝毯替他掖好,等从头到脚盖严实了太上皇才满意地再次阖目。
不过半柱□□夫,燕青槐甚至还没入睡宫人又去而复返,禀道:“肃王爷道事关系国祚运势,今晚见不到太上皇他是不会离去的。”
“有完没完!”燕青槐气恼,“好吃好喝地一边待着不好么,非得闹出些事来?!”
宫人陪着小心道:“这几天虽说是夏日,可大燕这雨水天气仍旧是有些冷的,奴才瞧着肃王爷穿得还是白日里的薄衫,现如今直直地站在宫门口,奴才劝他先回府,王爷还道若太上皇再不召见他便站到大雨里头去。”
燕青槐闻言冷笑:“这个老东西也不怕被雷劈死!”
肃亲王算起来还是燕青槐的堂伯父,算是燕氏一族辈份最高的,他若真在宫门口有个三长两短倒也只件麻烦事。
燕青槐忍了忍道:“让他进来吧。”
肃亲王进屋时衣衫倒还干爽,一眼就瞧见歪在居中软榻上的堂侄,头发斑白,身上随意地披了件袿子,一双没知觉的双腿直直地搁在榻沿,一时间想起他年轻时英俊潇洒的模样竟有些心酸。
“臣参见太上皇。”折了腿弯便要行个大礼。
燕青槐摸不准他的来意,忙道:“皇叔不必多礼,请坐。”
于是礼行到一半就被两位内监扶了起来,搀到刚刚搁在榻前的交椅上。
紧接着两位美貌女子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乳。
“夜里凉,皇叔喝口牛乳暖暖身。”
这是定是因为怕他夜里喝了茶睡不着才换了养身的牛乳,这好堂侄当了太上皇后更加的贴心周到了。待他如此之好,让他接下来的话怎生说出口。唉,这不是往好侄子心窝捅刀子么。
一碗牛乳下肚,眼见为侄儿捶腿的女子动作渐渐变得又轻又慢,另一人已取来毯子轻手轻脚地替他盖上,而侄儿眼皮已阖,呼吸渐沉,想必用不了几息呼噜声便起了。
肃亲王想起来意,背上暖意散了散,忙咳了又咳生生把燕青槐从半梦半醒中拉了回来。
此刻他倒也不纠结了。从胸口处取出一张纸道:“入夜时个蒙面人将此物送到了肃王府。”
燕青槐连眼皮都懒得抬,只“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肃亲王忙又道:“这可是圣上的脉案!”
燕青槐掀开眼皮:“谁人这么大胆敢把圣上脉案传出去,来人,将太医院一干人先打上个十大板,待抓到贼子即刻拖到宫门斩了。”
肃亲王:难道不应该先关心关心脉案的内容么?
“太上皇”肃亲王说得小心,“据脉案上讲,圣上恐怕子嗣不易。”
“嗯。”燕青槐眼皮再次渐沉,打个哈欠摆摆手道,“朕知道了,皇叔先回吧。”
肃亲王急出一身汗的事怎能被他这几个轻飘飘“嗯”字就打发了,身为燕氏族中辈份最高的长者,他又提高声音道:“这可是有关国祚传承之事岂可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