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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温柔和煦笑容。
昨日婚礼准备得仓促,又兼狂风大雨,新郎又是一副迫不及待入洞房的急色样,于是拜堂时婆媳,翁媳间都没能看个真切。
今儿形势大定,连燕均秋也淡定起来。不急不徐地拉着福安给两人奉茶行大礼。
燕均秋长得与太上皇后秦雪苓神似,唯有一双眼睛不笑时异常冷峻与太上皇燕青槐一般无二。
燕青槐半身瘫痪,身子也不大利落,勉强半躺半坐着受了礼。
福安刚起身,一边宫人便端来两杯热茶。
燕均秋端起一杯双手托茶高举过顶朗声道:“父皇,请用茶。”
燕青槐哼了哼,由着宫人接过茶,嘴角沾沾茶水算是受了茶。
燕均秋说完已成功变脸,觑眼瞧着福安,脸上还挂着毛骨悚然的微笑,一副你敢现在掉链子,就叫你好看的狠色。
想到这人以前的多如牛毛的斑斑劣迹,福安心肝再度抖了抖,接过递来的茶盏,一样的高举过顶,近十年没喊出的称呼便这么结结巴巴出了口:“父……父皇,请用茶。”
头顶猛地爆发出一阵敞怀大笑。
秦家
燕青槐笑得脸色涨红,气喘如牛,若不是半身动弹不得几乎要从椅上掉下来,“好,好,楚泽煦的女儿也有喊朕父皇的一天……”
燕均秋眉头一皱,厉目一扫,边上的老宫人立即伸手替燕青槐接过茶,小声地打断他的话道:“太上皇赶紧用了这媳妇茶罢。”
燕青槐收了笑,狠狠白了跪着的儿子一眼,哼哼叽叽地就着宫人的手重重汲了一口,挥手将一通体莹润雪白的羊脂玉如意送给了福安。
玉如意柄上雕着一朵芙蓉花,花芯中间那一点艳红透过清透白晰玉肉将层层花瓣染上了淡粉。让这玉如意红光莹莹灵动起来。
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坐在一侧的秦雪岺不免侧目。
“多谢父皇。”福安笑吟吟,虽然横竖不是她的,但也是太上皇的一番好心意,该谢,更该替燕均秋谢。她一走,这宝贝就是他的了,遂不免多说了一句,“儿臣这就替皇上收下了。”
燕青槐瞥了燕均秋一眼,这儿子面无表情,到现在还端着,以为别人猜不到他的心思似的,遂对着福安笑道:“你倒是个贤惠的。”
知礼,懂事,事事以夫君为先,颇具溯燕贤妇之风,一点也没有传闻中的彪匪之气。皇家之争素来扑朔迷离真假难辨,深谙其中之道的燕青槐感叹,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啊,这么标致又温柔贤德的姑娘,难怪让燕均秋心心念念多年,千方百计地把人给拐来。更要紧的是这可是和他斗了半辈子的楚泽煦的女儿。
这么一想,越发满意了。这几年他一直呆在春和宫鲜有露脸之时。楚泽煦女儿几声“父皇”,唤得他心里千万分的得意,乐而忘形,不加思索夸口道:“你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燕宫中有的,父皇都赏你。”
福安耳朵一竖,顿时笑弯了桃眼,脆生生开口:“父皇便赏儿臣一张燕地通关令符吧。”
闻言燕青槐一滞,随即朝儿子投去一个兴灾乐祸的笑,这媳妇还没养熟,想要跑路。他咳了又咳,在儿子冷冷虎目下,逼不得已尴尬开口:“福安哪,父皇退位已久,早不能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了,咳咳咳,刚才那话就当没说过,忘了吧?”
“诶?”这父子俩一个毛病,出尔反尔,反复无常。说好的诚信呢?
这边的燕均秋已端起茶盏,“母后请用茶。”
父皇都喊了,也不差这一声了,福安亦向秦雪岺奉上茶。
秦雪岺年近四十,端庄秀丽,眉眼与燕均秋十分相似。
福安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秦太上皇后喝了茶,送了见面礼,笑着说了几句家常话,便拉着福安的手往她宫里走。
“这儿气浊,皇后去本宫宫中坐坐吧。”
临时来充数的福安顿时头皮发麻。
燕均秋欲跟上,秦雪岺不悦道:“皇上一走数日,御书房那折子已堆成山了,再者今日女眷也在,皇上去凑什么热闹?难不成怕本宫亏待了你的小娘子不成?”
最后一句话说得燕均秋耳根一赤,再说不出话来。
福安迈着沉重的脚步,跟着秦太上皇后到了她的寝宫常宁宫。
驻足、瞠目。
这挤挤挨挨一宫的人山呵。
左边还好,还能数得清。这右边简直是绵延几里一眼望不前尽头。
秦雪苓抬手指着左边笑道:“这是皇子妃与燕氏宗妇们。那边……”笑容更盛,“是太妃们。”
福安望着这绵延到天边的美人儿,由衷敬佩道:“太上皇好……嗯嗯,好福气。”
秦太后对福安道:“本宫将这帮人分成四组,每日早中晚分班前去服伺太上皇,三组每日当四个时辰的班,还有一组轮休。”
想到春和宫那分外宽敞的殿宇内装满了比春日鲜花更为茂盛的各色美人,福安的敬佩之情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