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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倒转翻腾。
“噗”地一下又呕出一口。
福安睁眼便瞧见那件艳得刺目的红衣上染了一团暗色的花,湿漉漉的,还有一滴红色粘液往下流,瞬间便被衣襟吸了进去,留下润湿暗色斑点。
她顺手抹了下嘴,一瞧之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本宫……这……这是吐血了?!!!”
“还痛么?”
又问。
福安认真地感受了一下后摇头,泫然欲泣:“本宫病入膏肓了……本宫暂时还不想去见爹娘……尽管时常想念他们……”
燕均秋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托着福安脸仔细地瞧,目光微闪神色复杂,直到要瞧出个花来,才松手从怀中取出半颗红色药丸,再次掰成两瓣。一半捏在手中,另一半送了过来,“张嘴。”
福安张大嘴,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燕均秋捏在手中的一半。
……
“楚易绿,松口!”燕均秋咬牙切齿。
语气太过暴躁,吓得福安一下收回目光,抬起眼皮就对上一双沉得不能再沉地眸子,滔天怒意被压在黑沉沉的乌云里,只消一声响雷,便要全部朝她砸过来。
福安抖了抖,牙关咬得更紧了。
燕均秋抬手用力扣住了她的下颚骨,这才抽出了被咬住的手指,狠狠地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洁白修长的指尖上印了个鲜红牙印,犹如美玉被摔了道裂痕,福安心虚地垂了眼皮,“刚才那东西太难吃怕不小心吐出来,所以……”那股子浓重的腥味还在嘴间回味无穷,福安不由地打了个恶心。
燕均秋收回手指,将怀里的人放下置于马车的软榻上,转身倒了杯热茶递过来。
福安撑起身子喝了口热茶,清洌茶香总算压下了那股子恶心味,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把那另一半也吃了,吃东西哪有只吃一半的,况且还是一半中的一半,这绝不妥当。
福安做事向来有头有尾。尽管是不好吃的,但一定得吃个囫囵圆满才安心。
燕均秋见她一双眼里颓败之色尽褪,滴溜溜地盯着自己的手。一声轻笑,摊开掌心,“这是治你病的药。”
腥红的一小粒,在白暂如玉的掌心如朱沙痣,煞是好看。
福安伸手去拿,燕均秋蓦地收回,五指合拢,紧紧藏在掌中,慢吞吞地道:“你得帮我一个忙。”
性命攸关,福安毫不犹豫地点头。
燕均秋低头瞧着她,长睫如羽,眸子依旧透澈如冰琢,肤光胜雪,如一被人奉在手中轻薄、剔透、易碎的琉璃盏。不由地抬手替她抚去嘴角的血渍,又定定地瞧了着半晌,忽地凑近指着她的胸口,轻声问:“楚易绿,你这么怕死的人怎么捅得下去那一刀?”
那双冰琢的眸子猛地一缩,长睫低垂如盖遮住了内里的神色,嚅嚅道:“怕你一直恨本宫,解了蛊你也许就不生气了,咱们……咱们……便两清了。”
“两清?嗤……楚易绿!你凭什么说两清便两清了?”煦日柔风,转眼变成乌云蔽日,狂风肆虐滔天怒意迎头劈来,声如闷雷,“没那么便当的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福安瞬间被雷劈蔫了,一颗脑袋缩进被毯子里。
“楚易绿,你负我良多,得还!”
福安私以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债她是还不起的,尤其是现在这种还想好好活命、敌强我弱的状态下,于是整个人闷头躲进毯子里。
车轱辘停了,外面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皇上,到了。”
燕均秋“嗯”了一声,狠狠地一把扯落毯子,笑得人畜无害,阴风惨惨:“楚易绿,你还债的机会来了。”
福安愕然抬头,这么快就来逼债了。
燕均秋长手一推,车窗打开,福安眨眼瞅去……
车外人挨着人,都围在宫门口两侧,个个兴奋伸着脖子往这边瞧,还高呼着:“圣上大喜!”
褚色宫门足有五丈高,巨幅红绸从门檐上高垂下来,左右各八盏彤红的宫灯串成一串,由上至下悬挂下来。
门内各级官员穿着降色的官服,沿着铺着红毯的主道,按品阶侧列。不少人兴奋得红了脸,很没规矩地探头往这边瞧。
巍峨殿宇红灯红绸高悬,成了红晃晃晕人的一片背景。
福安瞅着宫灯上一溜串刺目的喜字,僵硬地转过脖子,发现马车里的那人从头到脚亦是红彤彤一片,顿时头晕目眩,舌头打结,“谁,谁,谁要成亲了?”
燕均秋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胸口的污渍,抚着袖口处那一团团金线绣的祥云喜字,抬眼意味深长的笑问:“你说呢?”
福安胸口一窒,脑袋空白。
“啪”地一声,窗门落下,车板震了三震巨响后车内落针可闻。
福安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要跟谁成亲?”
燕均秋挂在嘴角还未及收回的笑变顿时得阴冷,又是:“你说呢?”
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根发出来的,伴随着咯咯磨牙声。
福安见了他这副喜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