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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的药粉藏在身上,所以狼群只围攻她一人,其余的人连那脚力不济的丫头都跑出来了。这狼是苏霏自己招来的,也算是自食其果,可却生生拖累了苏家,彻底得罪了大长公主府。跟她那个娘一样,总是撺掇祖父做一些自视甚高拖累全家的事,只这些事如今都不能深究。想到此苏凡不免恨得咬紧了牙龈。
听到苏霏死了,沈钰、夏长生、燕均秋不免讶了讶。
沈钰露出鄙夷之色,扫了眼苏凡与众家丁,冷笑:“你们倒兄妹情深。”
苏凡自知理亏不呛声,只把兰香交给沈钰,说了声:“任凭处置,此事是苏霏个人所为。”至于为何,苏凡瞧了眼马上燕均秋,不用说这几人也知肚明。女儿家小心眼为了情郎谋害了公主。苏凡心中咒骂燕均秋这个祸水,嘴上却道:“我与父亲祖父并不知情。”言下之意,苏家并未参与,便带家丁走了。
沈钰与夏长生不约而同朝燕均秋看去,只见他端坐在马上,神色如常波澜不惊,目如深潭,晦暗地瞧不出半点波动,双腿一夹马腹急驰而去。
苏家如今的宅院,便是当日的平阳侯府。三年前,在福安的威压下他们将沈钰之母的财物交还回给了沈钰,沈钰便把平阳侯府给了苏家,货款两讫。
苏凡回来,并没有带回苏霏,反而带回了死讯,且尸骨无存。
苏凡并没有对前去寻人的家丁封口,一五一十地说了实情。
苏霏的母亲苏彤月当场崩溃,叫骂着苏凡冷血无情,见死不救。
苏夫人早就对这个赖在娘家作威作福的小姑子不满了,当即护着儿子,说苏霏自作孽不可活,凭什么让苏家唯一的嫡孙替苏霏送命!
苏老夫人也掺和进来,搂着女儿哭骂着媳妇、孙子。
家中乱成一团。
最后苏老爷一声大喝,厄令全家噤声,禁止再提及苏霏。
几天过后,福安公主府风平浪静,一点来找苏家麻烦的迹象都没有。
苏老爷暗忖,许是如今福安公主出的事情太多,风评太过不堪,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也不是什么好事。且当事人已没了这气也出了,再追究不过是让圣上乘机打压,两败俱伤而已,就此收手也有可能。
这么一想便对外宣称苏霏坠崖而死,草草办了葬礼。
一个深闺小姐意外身故,也不过让后宅唏嘘几天而已,并没有掀起风浪,连福安公主府也没动静。
苏家老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毕竟先皇过世才五年,朝中老臣们对那位文治武功的先皇向来恭敬有加,余威尚在,对他的这仅剩的骨血向来珍视,若闹出行刺公主一事来,不管是谁沾上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便是当今圣上在这样事关生死的大事上也不敢怠慢丝毫,寒了臣子们的心。
楚宫之内,楚皇听了暗卫的奏报,拧紧了眉陷入沉思,福安公主府的府卫竟如此了得能在顷刻间击退了狼群,即便是他的御林军也不一定能有这能耐。
当今楚皇楚泽昱对福安的心情的是复杂的。
他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应该感谢福安:若不是她生得与皇嫂太过相似,皇兄也许不会对皇嫂念念不忘,而歇了再娶的心思;又若不是她实在太磨人,天天缠着皇兄还时不时弄出些事端来,皇兄也不至于连个女人也没时间找,而误了子嗣。
这子嗣一误,皇位冷不丁地落到他头上,这也是他作梦也没想到的。正因为如此,在登基以前他对家中的那两个儿子教导甚少。当个王爷承个爵,太精明能干反而坏事。可谁想到鸿运当头,自己荣登大保,两儿子也成了皇子,都已成年,再教,悔时已晚。
楚泽昱有时会阴暗地猜想,皇兄将皇位传给他这个不起眼的兄弟,是看中了他那两儿子的蠢,方便自己女儿长大后谋朝蹿位,再不济当个摄政大长公主。这在先朝也不是没有例子。因而皇兄一手创立的铁甲卫,与遍寻不得北疆虎符成了他的心病。
谁知道神出鬼没的铁甲卫会不会有一天出现在宫中把他给宰了?!
北疆那十万大军虽然明面上听从皇令,但众将领上下一条心,他派去的人都被冷置在角落,军务根本插不上手。他亦不敢冒然下旨换将,朝中老臣们个个对皇兄崇敬万分,时不时地提及“先皇在时……”,虎符又不知下落,谁知道一换将会出什么娄子。
他高坐在龙椅上,真是听恶了“先皇在时……”这样的言语,像是自己处处不如他一一样。
皇兄都死了五年了,自己也当政五年了,还先皇!
他都怀疑那帮老贼子是不是觉得坐在龙椅上的不是先皇骨肉而遗憾。
可惜福安是公主,皇兄死时她才十岁不到,承不了位也掌不了权。
但依皇兄那尿性,楚泽昱深信,他会给这堪比性命的女儿留下很重要的东西,比如铁甲卫、虎符之类的东西。
楚皇呷下一口浓茶,是该找个机会入公主府探探底了。
两边高山耸立,山坳里静寂如海。
忽地大片雀儿腾起,向远方飞去。
刘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