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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叫我?”
“是啊,均秋。”福安点头,却见燕均秋眼神明显倏地一黯,她顾不上细想为何,抓着他的手臂急道:“均秋,下雨了。”
燕均秋抬手一抺脸,果然冰冰凉一脸的水,这一抹亦抹去了刚才多余的表情,淡声道:“那便早些回去吧。”
“可……”福安在他身旁躺得笔直,声音吱吱唔唔。
燕均秋侧目询问。
“可,没有桨。”福安道。
燕均秋坐起,四下环顾,果然没有船桨。那桨怕是先头随着西瓜一同落入湖中了,无处可寻。
福安有了经验,见他起身慌忙也坐起以便维持平衡,毕竟是在湖中央,翻了船,她可不一定能确保燕均秋能安然无恙地回到岸边。
两人并排坐在舟中,茫茫湖水中渐渐泛起一点点的涟漪。
“这雨好像要大起来了。”福安道。
老天爷似乎要应证她的说法,一阵急风过后,斗大的雨点便密集地砸了下来。
燕均秋再次撸了把脸,侧目狠狠瞪了福安一眼。
福安委屈道:“是浆自己没了,怪不得本宫。”
“起来,去船尾。”燕均秋对着福安已然没了好脸色。
“可……会翻的。”
“少啰嗦!”燕均秋径自往船头走,眼见因他的走动船尾翘了起来,福安吓得一下咚咚地跑向船尾,动静太大,两西瓜一左一右分别落入水中,船身剧晃,燕均秋忙沉身稳住。
再看福安时,隔着劈头盖脸的雨幕,那人立得笔挺一脸的纠结心疼之色。
燕均秋黑着脸挑起铺在船上的席子,两侧扣入船沿的沟槽,固定好后,总算有了个遮风挡雨之地。
福安顾不得抹去顺着额发流下的雨水,紧紧靠着燕均秋颇为担忧地道:“本宫依稀记得儿时听宫里的老人道,这风雨天撑篾子更容易翻船。”
话音一落,燕均秋还没来得及摆起臭脸,头一晕,眼前一暗,整个船身已被刮来一阵巨风掀翻。他手疾眼快,一把揪住福安的后领往前猛跃,险险避开,差点被船倒扣下水下。
福安落入水中,后知后觉地回头望了一眼,好险。再转回脸,却是一脸的惊喜,原来均秋水性如此之好,害她白担心一场。
燕均秋恨恨地收回手,一个回手浪波嫌弃地把人推开些,口中含着半口雨水,含糊不清地道:“自己游上岸去。”
……
两人一前一后爬上岸,福安精疲力竭,瘫在草丛上好一会儿才坐起来,这儿柳树成荫,不远处黑瓦泥墙,偶有犬吠传来,显然不是他们早上来的地方。
燕均秋呢?人怎么不见了,刚才还一道上的岸,福安记得他还难得好心地拉了自己一把,转眼就把人扔下自己跑了?
这个负心汉!
福安心中暗骂,不知为何两颊却红了起来。
“公主!”于良佑从林间走出来,背过身问,“公主可要马车?”公主这副落水狗的仪态实在是令人非礼勿视,需快些躲进马车回府才是。
犬吠声渐响,福安循声望去,一个黑影往这头跑来,她撑地的五指一屈,大把青草连根拔起,对着于良佑道:“还不快退下,均秋来了,别吓着他!”早上还说要把人给绑了,再让燕均秋瞧见,吓跑了肿么办?福安全然忘了最初胡言乱语吩咐下去正是自己。
于良佑得了令,再次隐身。
福安瞧着气喘吁吁转回来的燕均秋笑得牙口全开:“均秋,本宫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本宫的。”
燕均秋看了眼全身湿透仰着白得刺眼脖颈的福安,别开了眼,手中的东西毫不怜惜地往她头上一罩,硬声道:“穿上!”
福安奋力撂开头上的东西,拿在一手中一看竟是件棕榈蓑衣,粗糙之极,竟还有股鱼腥味。她将蓑衣往地上一扔,站了起来,道:“太臭,本宫不穿。”
雨依旧下个不停,砸在身上有了入骨的凉意,燕均秋抹了把脸,侧目瞟了她了一眼,忍了忍,平和地道:“你这副样子怎么回府?”
福安这才垂目打量自己,衣裙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福安猛然回神抱胸,蹲下身子,像只鹌鹑般全身缩紧,感到安全了这才溜着桃花眼往燕均秋身上瞅。
嘿嘿嘿,他也一般无二地湿透了,站在面前更显得长身玉立,宽肩窄腰大长腿,胸口单薄的青衫像层薄纸般敷在皮肤上,福安瞅见了自己十三年来从未瞅过的风景,目瞪口呆。
眼见她直喇喇的目光燕均秋骤然转身,全身火辣发臊。
福安觉得换了个背面,均秋依然好看,笔挺的脊背,线条流畅……
福安摸了模鼻尖,唔,鼻子被雨淋久了,物极必反,倒有些热呼呼了。
燕均秋如芒在背,闪电般出手捞起地上的蓑衣,牢牢盖住了自己的身子,紧紧系好脖下的系带,生怕一个不牢靠春光在度外泄。
稳了稳心神,开口时,仍带几分气急败坏的情绪:“楚易绿,你知不知羞!”
福安被他当面这么质问,